知道為什麼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卻是那張令陳陽感到無比厭惡的老臉。
陳陽看一眼就收回,完全沒有看第二眼的**。
南崖不介意他的態度,早就習慣了。
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任何人都無法修復的。
“你能問出這種話,我很詫異。”
南崖道:“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頭腦挺聰明的人。現在看,你不聰明。”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戰時如此,和平年代更是如此。”
“如果道門有能力拿下所有道場,為何要與別人分享?”
“如果佛門有能力拿下所有道場,為何要與道門分享?”
“很簡單的道理,你說是不是?”
“而且,太和諧了,並非好事。”
“你只看見道場分配,有人流血,有人丟了性命。”
“卻看不見,因為這些人的流血丟命,才湧現出了更多的天驕。”
“為何亂世出英雄?”
“因為有壓力,才有動力。”
“何況,現在也並非是真正的和平。”
“山中妖物橫行,海域動盪不斷,若所有人都安於平靜,再過十年,二十年,可還有人能以一人之力鎮一山之巔?”
“誰又能以一人之力,守護一國安平?”
南崖搖頭,頗有些語重心長,此刻好似放下了兩人之間的恩怨,眉眼中盡是凝重與愁緒。
“如今的和平,是先輩們拋頭顱灑熱血換來的。往後的和平,也得靠我們這些人守護。”
“爭也好,搶也罷,只要能變得強大,不擇手段也是一種手段。”
陳陽明白。
他怎會不明白。
只是一時情緒上湧,難以遏制。
道場每個月的名額需要爭奪,這份制度讓大家努力提高自己,否則名額無望。
道場的歸屬只有十年,十年之後重新分配。
這同樣是一種刺激方式。
制度必然不完善。
但,似乎找不到比這更好的方式。
他忽然有些理解解守郡他們,為何要拿走不屬於他們的補貼。
但理解歸理解,他依舊不贊同。
“看見今天來的這些人了嗎?”
“有商賈家族,盤踞一方。”
“有仙門子弟,全方面相比並不弱於你們。”
“也有無依無靠的散修,但他們絲毫不弱。”
“他們無法形成一股有力的勢力,為何?因為他們各自為政,不夠團結。”
“我們雖然也不夠團結,但遠非他們能比。”
“若是你願意拿出龍血,拿出秘法,與我等分享,短時間內,江南道門,必然能夠上升到一個令人羨慕的高度。”
陳陽忍不住看向他。
這老賊,鋪墊了這麼多,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吧?
看著他蒼老的臉龐,皺紋上藏著的奸猾,陳陽好容易才壓下一拳砸過去的衝動。
“前輩,走了!”
陳陽站起來,喊了一聲,向著公園外走去。
行出公園。
蔣小明問:“你真打算在陵山湖擺擂?”
陳陽道:“話都說出口了,這麼多人聽見,我還能反悔?”
蔣小明道:“反悔就反悔,怕什麼?把羞恥心丟掉,你會發現你可以變得從未有過的強大。”
“……”陳陽道:“羞恥心不要,我也不能反悔。”
上車,他們向陵山湖去。
中午,來到陵山湖。
97號得知事情後,立刻就將陵山湖封鎖。
他們來時,已經有不少得知訊息的人,從鄰市趕來。
看熱鬧不嫌事大。
他們想知道,下月一號之前,陳陽是不是真的要一直待在這裡。
就算沒有人主動給陳陽下戰書。
明天后天,也有兩場大戰。
陳陽站在湖邊,望著平靜的湖水,又回頭看向一旁的陵山。
還有三天。
三天之後,一號。
陵山道場,將建成。
現在的他,無法主動參與道場分配事宜。
三天之後,他有道場,是否就有了資格?
“前輩,你們回去吧。”陳陽說道。
蔣小明道:“不回去了,三天而已,就在這陪著你。”
“不用陪著我。”
陳陽掃一眼,已經陸續有人,趕來陵山湖。
下游的大壩,已經建出了龍骨。
大約年中就能完工。
站在這裡,依稀能夠看見下游的兩個村子。
他目光緩緩聚焦在湖中心的位置,說道:“這三天,來多少人,都要鎩羽而歸!”
言畢。
陳陽忽然抬腳,向著湖面走去。
這一次,並未有水柱升起。
湖面如同平滑的水泥地面。
眾人驚訝看來,陳陽如履平地一般,緩慢行走。
“他對真氣的控制,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同境界中,能勝他者,極少!”
眾人暗自評價。
洪言眉頭皺的很緊,陳陽越是優秀,他就越是不爽。
“那是陳玄陽?”一個女子望著行走在湖面上的陳陽,輕呼道。
“是不是後悔了?”身旁女子,微笑問道。
此女正是徐凡的未婚妻,王靜。
她看著滿臉震驚之色的葉秋舫,暗暗搖頭。
葉秋舫曾有幾次機會,選擇和陳陽交好。
但她都是做了相反的選擇。
“厲害又如何,我聽說他剛剛打敗了孔廟的弟子,還給孔廟又下了一封戰書,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而且他不是要在這裡待到月底嗎?哼,我就不信沒人來收拾他!”
葉秋舫不肯承認自己當初的選擇是錯的。
陳陽越厲害,名氣越大,就越證明,當初她與她父親的選擇,是多麼的錯誤。
何況,她心中極其厭惡陳陽。
陵山大飯店。
陳陽誅殺玉成子時,散發出來的那股威壓,讓她在數百人注視下,在他的面前下跪。
那份恥辱,她此生難忘!
“這是一片好地方啊。”
一名中年人,望著眼前陵山湖,再看一旁陵山,不禁發出感慨。
“好風水,好風水啊!”
“的確是一處好風水,藏風聚氣,封侯拜將,江南竟然還有這樣一處絕佳的風水之地。”
這幾人不由將目光投向陵山,繼而看向依舊漫步行走在湖面上的陳陽:“這座山,可是一處好修行之地。”
湖水上。
陳陽先是走到距離岸邊十米處,而後,沿著這個距離,繞著陵山湖整體走了一圈。
他只是這般簡單的走動。
聚集在岸邊的眾人,卻是越來越驚訝。
“多久了?”
“四十七分鐘!”
一人看著手機上的時間說道。
“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在湖面上行走這麼久?他真氣無窮盡的嗎?”
他們難以理解。
對於開竅修士來說。
只是最簡單的讓自己站在湖面上,都需要經過數月,甚至更久時間的練習,才能將真氣控制在一個精確的點上,然後托起自己。
就算能夠站在湖面上,以大多數未開七竅的修士來說,能堅持幾分鐘,就已經是極限。
即使開了七竅,這份差距也並不會拉的太大。
更不要說,陳陽已經堅持了接近一個小時。
而且,他不是站著不動。
他是一直在走動的。
這對真氣的消耗,更加嚴重。
眨眼,四個小時過去了。
眾人從驚訝,到震驚,再到麻木。
短短的兩個小時時間,鬼知道他們都經歷了什麼。
陳陽就像不知疲倦一般,從陵山湖外圍,一直轉圈圈,最後走到陵山湖的中間。
而這一走,就是四個小時。
令人震驚的四個小時。
最可怕的是。
他走到陵山湖的湖中心後,竟是站著一動不動。
莫說其他人,就是蔣小明三人,也瞪大眼睛。
“他怎麼做到的?”蔣小明無法理解。
即使是他,也不可能像陳陽這麼輕鬆的在湖面上散步。
楊善二人搖頭。
張道權忽然笑了一聲:“這個小玄陽,這一次,恐怕真沒人能勝他。”
“你們倆說,他擺擂三天,連戰連勝,那些人得多絕望啊?”
“的確。”蔣小明點頭:“如果他真能保持到一號,陵山第一人,非他莫屬!”
甚至,就是無垢境第一人,他也敢稱一稱!
夜色,很快降臨。
而湖邊,從最開始的幾十人。
到上百人。
再到上千人,也只用了短短的三個多小時。
很多人從玄武湖離開,先去吃了點東西,然後才過來。
也有很多人,在得知陳陽要擺擂,特地趕過來。
一直到深夜,都有人陸續不斷的向著這邊趕過來。
“擺擂?”
一群西裝男,趕到這裡。
他們眯起眼睛,向湖中心眺望。
他們目光銳利,黑夜無法阻礙他們的視線。
陳陽的身影,清晰的呈現在眼中。
其中一男人,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蔣小明三人,遲疑了兩秒,走上去。
“前輩。”
“嗯?”一看是西裝男,蔣小明眉頭頓時揚了起來:“你怎麼又來了?”
西裝男道:“前輩,我來求劍譜。”
“你……”
“如果前輩不肯將劍譜給我的話。”西裝男打斷他的話,快速說道:“那,明後兩天,待陳玄陽接連迎戰棲霞寺與陽湖派之後,我會立刻發起挑戰!”
蔣小明瞪眼道:“你敢!”
西裝男道:“我一定敢。”
蔣小明罵道:“你還要不要臉了?”
西裝男道:“為了劍譜,我可以不要臉。臉,沒有劍譜重要。”
“你……”
蔣小明竟然無法反駁。
是啊,對一個不要臉的人,你還能怎麼辦?
“我知道,他對前輩很重要,所以,前輩,你還有兩天的時間可以考慮。”
“這幾天,我都在這裡,前輩考慮清楚,隨時可以來找我。”
西裝男說完就走。
“這混賬東西!”蔣小明氣的差點直接動手。
楊善道:“別理他。”
張道權道:“孔廟的弟子,七竅修士,也抵不住玄陽一拳。劍閣侯府,老黃曆了。”
蔣小明嗯了一聲。
他當然不覺得這西裝男能是陳陽對手。
可是,西裝男說的話,真的很無恥了。
直接當著他們的面說,等陳陽跟人家打完,趁著他虛弱的時候上去動手。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深夜九點鐘。
湖邊,已經聚集超過兩千人。
他們無懼寒風,盤膝坐在湖邊,靜靜等待明天即將到來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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