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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大宋海軍的誕生(1/2)

作者:赤虎
第二百九十五章 大宋“海軍”的誕生

是年三月,朝廷的新任命也下來了,名目上是南方不靖,兩位官員原地連任。

但實際上誰都知道,趙興那方面給朝廷一個臺階,朝廷藉著這個臺階順勢給了趙興想要的,同時,朝廷官員也準備好了足夠的空錢袋,等趙興運來的東西裝滿那些袋子。

三月末,陳不群帶領廣南水軍終於護衛著大宋商船駛過了獅子城,進入印度洋海域。

此舉意味著“廣東水師”正式成為“海軍”。

現代,海權理論認為:不進行跨洋護航的艦隊只是“餐桌上的軍艦”,或者“渠溝裡水師”。只有進行了針對商船的跨洋護航行動,才能讓艦隊正式升級為“海軍”。清末,中國艦隊之所以只敢稱“北洋水師”、“南洋水師”而不稱“北洋海軍”、“南洋海軍”,就是因為他們不曾對民船有過護航行動。

這次,陳不群的跨洋護航行動,使中國在宋代就正式擁有了“海軍”。

可惜,當世的人沒有體會到廣南水師突入印度洋護航的意義,他們只關心印度次大陸的商貿情況。而趙興第一筆採購單子也令他們笑掉大牙,因為趙興的第一筆採購單子是樹苗,他向印度諸土王下了一筆六十萬株酸角樹苗的大單子,要求土王在兩年內交貨。

趙興第一批採購的樹苗裝滿了幾艘大船,這艘大船因為載有樹苗,不敢在當地停留,立即返回了,並帶回了宋商打破阿拉伯商人的封鎖,實現與天竺商人直接交易的希望。隨後,碼頭上滿載茶葉、絲綢、陶器等等貨物的宋船紛紛扯起了帆。尾隨著廣南第二分艦隊向印度奔跑。

接下來是連續不斷的返航宋船,這些宋船的桅杆一個挨一個,從廣州灣一直鋪到了天際盡頭,如果這時有人從一個船頭走到船尾,再跳上另一艘船,他可以腳不沾水地一直走到印度。

返航的宋船帶回了印度的黃金、著名的烏茲鋼,印度的牲畜,以及巨量的糧食、翡翠、寶石、玳瑁、象牙、虎皮。還有整船整船的香料。那些耀眼的財富讓廣州港地海商紅了眼,他們立刻組織起第三批船隊,在廣州第三分艦隊的保護下快馬加鞭奔向了印度。

趙興站在香港的岬角,送別最後一艘宋船後,樂的嘴都合不攏:“我看到了什麼,滿眼全是稅收啊,出海的每船,貨物有10%歸市舶司。這麼多的船出去,廣州今年的賦稅一定增漲的難以想象……恩,打仗地錢有了。”

万俟詠摸著下巴上的山羊鬍,興奮的說:“大人原來就說,養一支海軍護航最掙錢。我現在才知道:做什麼投資都不如投資軍艦。這一艘船出去,至少帶回來三百料(一百五十噸)戰利品,一年的軍費也就有了。還能給我們增漲賦稅。掙錢啊,這海軍我們要多養幾個。聽說天竺過去是黑衣大食,黑衣大食過去就是鄧御夫去的非洲大陸,那片土地跟我們腳下地大陸面積相仿,這麼大的海洋,要多少軍艦才能護的住。”

趙興笑呵呵的回答:“三年前三佛齊與駐輦國進行了一場小規模海戰,駐輦國出動大小船隻四千三百二十一艘,這只是駐輦國地一部分軍力,當然。駐輦國的半數戰船都是獨木舟級一級的,我們用戰船撞也能將他們碾碎。”

帥範突然插嘴:“三年前,我記得三年前大人上任的時候,曾在海上待了一個多月,是不是那個時候大人目睹了那場海戰——雙方誰勝了?我記得大人這次制壓南海,獨獨落下三佛齊。”

趙興摸著腦袋,笑的很憨厚,他回答:“誰都沒勝。因為雙方戰鬥的兩天兩夜。在打的精疲力竭的時候,麻逸海軍參戰了。它見誰都打,一戰把雙方地海軍全部送進了海底。此後,三佛齊與駐輦國的爭鬥減弱了下來,因為雙方都打不起了。”

帥範翻了個白眼,嘴唇無聲的蠕動了一下。趙興沒理會帥範的小動作,他指著千帆競渡的海面,對帥範說:“子廉,我的學生已經把海路打通了,陸地要看你的了。”

帥範掰著指頭盤算:“雨季要到七月末(陰曆)才能停止,等地面稍幹下來,才能拖著大炮走,我現在手頭只是一支單兵,你不是說可以從湄公河穿越整個真臘,突入大理國嗎,陳不群開始行動了沒有?”

趙興搖頭:“我預計:穿越整個湄公河的航程需要一個月。所以我讓他雨停後開始動身,約定地日子是七月二十號。你需要計算自己地行程,爭取在八月二號之前抵達善闡府。”

四月初,荊湖北路轉運使謝麟發信給趙興,這位原先的涇源路經略使用自己人地口氣向趙興抱怨,由於最近氣候變遷,導致涇源路一帶農業收成急劇下降,甚至商業也深受影響,在連年的災害下,荊湖北路流民越來越多,而官府既沒有錢也沒有兵力彈壓,眼看著民情洶洶,地方官員卻一味的依據新法壓榨百姓……

謝麟在信末尾,憂慮的指出:難道大宋的氣運就要終結了,難道荊湖北路又要爆發民變?難道……?

同月,廣東省內的道路正式修繕完成,與此同時,廣東至廣西的跨境公路也修築完善,趙興接到謝麟的信時,正在籌劃公佈廣東五年發展計劃。

“謝麟終究是拉不下面子”,万俟詠看完謝麟的信,輕笑著解釋:“我聽說這位官學大家在荊湖北路,以藍田鄉約治理民政,與鄉老時不時的舉行‘鄉飲酒禮’,使荊湖北路民風敦厚,頗得士民愛戴。大人,他這封信是有求於大人,卻不好開口。只好婉轉訴苦。”

趙興摸著腦袋,使勁回憶,他記得,在原本的歷史上,這段時間,荊湖北路一帶確實發生了大規模的流民暴亂,這些流民像蝗蟲一樣將荊湖北路的莊稼橫掃一空,用殺戮和搶劫報復了這個社會。似乎,這場暴亂還是大宋歷史上規模較大的一次農民起義——主要以搶劫農民為主的“起義”。

“這是一拍兩合地事情”,趙興放下撐著額頭的手,說:“我們現在需要勞力,大量的勞力,雅言(万俟詠),你告訴謝經略,說我們可以吸納二十萬到三十萬流民。讓他趕緊動手。”

漫長的七年災荒行將結束,西方社會用戰爭形式終結了災荒,東方社會卻用大規模的賑濟挺過了氣候變遷,但朝廷也因此將百年積蓄花光了,現在朝廷還要應付與西夏的戰爭。此外,還要應付流離失所的農民,稍不小心,國家又將陷入動亂。因此趙興決定能幫謝麟一把就儘量幫。

万俟詠應承著,一邊快手快腳的書寫著給謝麟地回信,趙興在那裡低聲嘀咕:“是方臘?鐘相、楊太,還是王小波?”

趙興猜測錯了,方臘起義還在二十年後,王小波起義應該在一百年前。万俟詠直接駁斥:“東翁,你不應該不知道王小波,那王小波曾經提出……”

万俟詠欲言又止。趙興淡淡的笑著,補充了三個字:“均田地!”

王小波的意思是:別人的辛苦工作而發家致富,都不算他們有資格享受自己勞動成果的必然。只要我沒有田種,田多的人就應該分給我一塊田地,讓我把它當自己的財產。如果他們不願意,我就搶,搶“劫”他們的“富”裕周“濟”自己地“貧”窮,簡稱“劫富濟貧”。是值得提倡的“好漢”行為。

王小波的言論在宋代是個禁忌。因這句搶劫口號對於無地農民太有殺傷力,而搶劫是亂世成本最低的投資行為。投入的只是自己地生命而已。若這種理論成為“真理”,那麼創造與生產使大家最不屑的事情,蝗蟲式掠奪與破壞成為主流。歷朝歷代政府都認為不應該鼓勵蝗蟲,所以把它定為“歪理邪說”,提都不願意提。万俟詠剛才欲言又止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可惜,有些事情並不是閉眼不看就能躲避的。就在趙興與万俟詠商談的時候,帥範拿著一份報告匆匆進來,連聲驚呼:“不好了不好了,京東、河北、河東、荊湖、兩浙、福建等地,都爆發了流民暴亂,據說有地地方已經發展到攻城掠地的程度,連幾個小縣城都已經被佔了。”

趙興慢悠悠的搖搖頭,回答:“你放心,他們絕不會承認。”

趙興所說的“他們”是指朝堂上那幫新黨。

在七年災荒前夕,大宋幸運的讓保守派元祐黨執政了,在連年的災荒中,各地並沒有爆發大規模暴亂,但現在一群“改革家”登臺了,他們把曾經造成流民百萬的政策拿出來,又造成鄭俠當日所描述的流民千里地場景,這現象,新黨能承認嗎?

帥範拍著桌子打斷了趙興的悠閒:“荊湖北路與我們相鄰,我廣東這幾年生活富足,那些流民在荊湖搶不了東西,難免想要南下,大人,現在不是說風涼話的時候,我們的軍隊正打算出擊大理,這下子,今年的計劃泡湯了。”

趙興穩穩的坐著,回答:“出擊大理的行動不能變!開玩笑,打大理段氏,那是替大宋搶錢;打流民,那是屠殺同胞,而且還是窮同胞,打勝了要消耗我的火藥與軍械,一分錢都沒有收穫,還要花錢安置他們——虧本地買賣我不幹。”

帥範跳著腳說:“大人,由不得你啊。流民入境,那是見什麼搶什麼。可憐我們新修好地大路,也免不了被破壞,那些流民才不管你修建的時候多麼辛苦。為了防備我們調動兵力對付他們,他們絕對會挖壞我們地新路面,推倒我們的房子,燒燬我們的秧苗……大人,我們的兵力不足啊。”

万俟詠看到趙興不慌不忙,他手指敲了一下桌子,閒閒的提醒:“大人從去年開始就在重組廣東槍手,如今我們的正規兵力雖然只有兩千出頭。但各地鄉勇不下三萬。

這可是一群大兵力。金不二在各地設立武館,將槍手們訓練了兩三年,我不信他們打不過那群農夫。”

帥範嘴唇蠕動了一下,他正想要求趙興集結各地鄉勇,但才張嘴,又想到現在夏收季節,各處勞力緊缺,便是想要集結鄉勇。恐怕也抽不出多少人來。

猶豫了一下,帥範旁敲側擊地提醒說:“大人,我廣州建設三年,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可破壞這一切只需要幾個月的功夫,大人,預作防範啊。”

趙興瞥了一眼帥範手中的報告,又問:“你這報告。恐怕不是朝廷的正式報告吧?”

帥範輕輕搖搖頭:“這是你家‘迅猛獸’商行送來的訊息,我正好在軍司領軍械,看到了這情報……”

趙興長長的哦的一聲,慢慢地說:“既然不是朝廷邸報,我們私自調兵。恐怕樞密院會有想法。這樣吧,我先讓廣南東路邊境上的幾個州縣提高警戒,搶種搶收夏糧,至於具體的調兵。還要等到樞密院頒佈訊息後才行!”

帥範翻了個白眼,嘀咕一聲:“大人調動軍隊,什麼時候徵得朝廷許可了?”

万俟詠將手上一份卷宗遞給帥範,笑著解釋:“別的時候我們可以偶爾冒犯,這時候不行。打大理,那是給朝廷搶錢,朝廷可能忍了,但調動兵力。封鎖與周圍的境縣相鄰的道路,恐怕朝廷要猜測我們割據。”

万俟詠如此解釋,帥範低頭一看他剛才遞上來的卷宗,立馬樂了:“大人,你這……膽子太大了點吧。朝廷剛剛允許大人連任,這一屆連任不過三年,大人卻要公佈五年計劃,這不是扇朝廷的臉嗎?”

當然是扇朝廷地臉。朝廷下達的留任詔書剛剛抵達廣南。趙興這一屆任滿後。他手下的大多數官員都被允許留任,但任命官員的權力終究還是在於朝廷。一屆任期也不過三年。趙興現在卻提出了一個跨越他任期的《五年發展綱要》。

帥範嘲笑完,翻動著綱要嘖嘖讚歎:“不過,這份綱要確實寫地好,我們前幾年只是修了路,將各地的基礎建設搞好了,現在移民數量爆發式增漲,正該有個指導性的發展計劃。

不錯,這第一部分‘作物發展計劃’我很滿意,前幾年我們雖然竭力種植酸角,可成效不大,現在提出‘全面用酸角林替代桑林養蠶’的計劃也正是時候。一株酸角樹地商業價值賽過一百一十三株桑樹,農民原先有一畝桑林,換種酸角之後,相當於一百一十三畝桑林,這樣一來,收入上去了,誰還想著造反。”

“可惜,這酸角樹只適合種植於熱帶,否則的話,福建多山,種植這樣的酸角林不佔農田,收入反而要大幅度上升……”趙興感慨的說。

他不知道,由於他在廣東建立水軍時,大量的吸納福建船民,使得福建這場暴亂,遠比本來的規模要小。

帥範繼續翻著綱要,跟趙興閒聊幾句,把卷宗扔到桌上,無聊的說:“像這樣做規劃的事情,我不熟,提不出意見來,不過,與荊湖相鄰地連州、韶州需要立即釋出告示,集結鄉勇。與福建路相鄰的潮州、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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