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林希也笑著煽風點火:“那還等什麼,等著數錢吧。”
曾布很納悶的說:“我就奇怪了,昔日狄青,郭逵打交趾,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徵調了二十萬禁軍,曠日持久,所費經年,才勉強打勝了那一仗。怎麼趙離人就不一樣了,他廣南手下只有千把人的隊伍,還是一支‘服妖軍’。可前不久滅了佔婆聽說沒費多大勁,便搶了一萬萬六千萬……這還是趙離人報來的數字,官方作價不止這個數字。”
曾布不知道這樣一個數據:數百年後法國人征服越南,只用了一百出頭地兵力;西班牙人征服美洲數億人口的大陸,也只用了168名士兵。兩個時代的差距,創造與墨守陳規之間的鴻溝,不是個人努力能彌補的。
蔡卞補充:“實際上,那批珍寶我們賣了兩萬萬一千萬貫,已相當於我皇宋兩年的賦稅。”
章惇笑呵呵的說:“這個數字可不要告訴趙離人,省的他以後扣押了錢財……”
蔡卞是蔡京地弟弟,蔡京跟趙興關係好地同穿一條褲子,他當然不肯指責趙興,只是暗中翻了個白眼。曾布老好人一個,他也不肯隨便攻擊他人,章惇說到這,曾布也樂呵呵的說:“趙離人扣下地錢還少嗎,我聽說自從首批佔婆金銀器運到汴梁大賣後,趙離人獲得訊息,立刻又扣下了一成——這廝從不肯虧待自己。”
曾布這麼一說,大家都沒有牴觸情緒,章惇一擺手,含笑的說:“只扣下一成,這個趙離人做事從不過分。他向朝廷奉獻了兩萬萬一千萬,朝廷只不過給他幾百萬貫讓他補償商人,我看他也肯了……這事不說了,這筆錢是打著補償商人上交朝廷的,朝廷只給他一根瘦骨頭,原本是朝廷的不是。他扣下一成也是理所當然……不提了,不提了。”
蔡卞轉了轉眼珠,張嘴欲說,又沒有發出聲音來。林希看到了他的表情,一拍手回答:“啊也,我想到了,似乎趙離人的任期到了,現在南方有事,我們是不是……”
章惇一搖頭,笑著說:“其實趙離人不該給我耍這個小心眼,他雖然能掙錢,與老夫也算有點情意,但此人桀驁不馴,我原本就想著讓他在廣東磨一磨性子,至少也需要他求著老夫,老夫才會給他轉任內地。
不過,他真要求著老夫,老夫打算將他調入戶部——李常、蘇轍、範鍔走後,這戶部一團亂麻,各地災荒平平,陝西戰火不斷。老夫焦頭爛額,真需要有個‘點金手’幫我管一管戶部,趙離人的手段我已經知道了,現在就看他肯不肯低頭。”
趙興不肯低頭,三月,大理終於向趙興所期望的那樣發生了流血事件。廣東官員緊急撤回大宋藝術團,張田與趙興一起叫囂:如果大理不能保護宋商的權益,那麼宋朝廷不憚親自保護宋商。
這是戰爭威脅。
趙興滅亡了佔婆國,這訊息已經傳遍了南方。而他逼迫勃泥國王屈服的事情,只在軍隊裡悄悄流傳。不過,即使大家不知道勃泥事件,趙興敢用數百人奇襲佔婆,他的膽量與無法無天,也深受南方各小國畏懼。
大理段氏在接到廣東、廣西兩位經略大人的連番警告後,一邊派出人向兩位經略道歉,一邊派遣使節前往汴梁,希望用大義的名義,讓宋朝庭給趙興這匹烈馬套上籠頭……
大理那邊忙著道歉,緊接著,連綿的雨季到了,大理國上下鬆了口氣。而雨季的到來也意味著交通不便,他們對外界的訊息也斷絕了。
大理人不知道,在濃濃的雨霧籠罩下,廣東、廣西兩地已經開始調兵遣將,兩路的軍隊順著新修的大路開始向戰略要點集結,他們耐心等待著雨季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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