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勝了,自然不用再出京,可既然敗了,那我一定要保證自己活下來,好在我的運氣一如既往的優良。”
“聽說那兒可不是人去的地方,而且也沒有幾個人能去,但凡敢去的人……都死了。”
“誰說都死了?苦荷活著,肖恩也活著,我那叔,我那媽不都活的好好的?”範閒的眼睛微微眯著,似乎是在追尋著當年那些人物的背影,輕聲說道:“僅僅活下來是不夠的,今次在京都這樣還敗了,那除了去神廟找找我那位叔,我還能有什麼別的選擇?這是早就想好了的事情,你不用攔我。”
王啟年的面色有些難看,碎碎念道:“倒不是想攔您……這世上有誰敢攔您來著?敢攔著的人,除了陛下之外,只怕其餘的全都死了,只是神廟……可不是皇宮,那可是仙人們居住的地方,只怕我帶著您折騰幾十年都找不著地兒。”
“我們的目標就是,不折騰。”範閒咳了兩聲,強行用心念控制住體內經脈的灼痛感,勉強笑道:“你也不要太害怕。”
這本身就是範閒想好了的事情,對於那座虛無縹渺的神廟,他擁有比世上任何人都要更多的認知,甚至隱隱約約間,他能捕捉到神廟的真實背景,當然,這一切都只是猜測。
陛下如此強大,甚至在那槍聲之後,依然活了下來,醒了過來。範閒清楚,經此一役,陛下再也不會親身出宮,以身犯險。如今擺在範閒和皇帝之間的局面,便是他們父子二人動手之前那一長番談話為基礎的互相挾制。這終究是兩個人之間的戰爭,不論是慶帝還是範閒,都不希望戰火綿延至天下,如此,範閒此役慘敗,便必須找到一個足以戰勝陛下的力量。
天下已經找不到了,只有往天上去找,範閒的心情略感沉重,他知道神廟在世人的心中是怎樣崇高的存在,可是他很擔心五竹的安危,為了自己經脈的傷勢,為了很多很多目的,他都不得不往神廟艱險一行。
“怎麼走?”王啟年輕拉馬韁,問出了一個很實在的話,世人皆敬神廟,但誰也不知道神廟在哪裡。
“向北,一直向北,一路向北。”範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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