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飛舟飛不了那麼遠。
跨州做生意的基本都是寡頭門閥,尋常百姓根本坐不起,實際上戰船也不拉人,都是拉貨。
易志文微笑的看著兒子,沒有責怪他第一次表現這麼興奮,“這世上沒有什麼是錢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一定是錢不夠多,關係沒打點到位。”
“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你夠有錢,便是陰神也能幫你做事。”
易志傑一愣:“父親,當真能行嗎?陰神制可是我朝根基啊。”
“有何不行?”易志文笑道,“朝廷之前還想改陰神制,有多少舊廟倒塌,又有多少新廟建起?這新舊交替時期,不就能買個方便嗎?”
“況且有些陰神本是某些家族的祖先,你有錢,他們連祖宗都能賣了。”
“原來什麼都可以買啊……”易志傑喃喃自語。
“夏兄,能否和玄甲軍的項魁將軍說一聲,調換一塊防區過來?”
夏靖疑惑的看著趙興所指的地圖:“你要落陽山這一塊犄角旮旯幹什麼,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落陽山這一塊區域,既不挨著南荒勢力,也不挨著後方的運輸路線。
別說戰略價值,就根本沒價值,建城都不往那建。
再往西一點,倒是挨著耒陽軍,可耒陽軍在夏靖眼中根本是菜雞。
連洞天駐地都沒有,哪能入得了世子法眼。
“種地啊,我手癢了,想換塊地種,行不行?”趙興道。
“行,當然行。”夏靖道,“我說一聲,還調個啥,直接劃到你神威軍即可。”
和夏靖說的同時,趙興的萬法分身,還在和另一人在聯絡。
“烏世兄,安平府的市嗇司,可有熟人?”
“有,你要聯絡什麼級別的?”世子烏正廷問道。
“高一點最好。”
“我叔父烏慶華,正是安平府市嗇司的左司正,從四品下,這夠不夠?”
“夠了夠了。”趙興道。
“你想我叔父怎麼做?”
“我發現有商賈禍亂戰區,若有令來,請令叔調動信得過的人手,立刻行動。”
“沒問題。”烏正廷微笑道,“這是我叔父的職責。”
……
“姬兄,若有商賈勾結武將,在戰區替將士買賣戰利品,強行報廢朝廷公派戰船,這歸地方司寇管還是歸兵界管?”
“地方商會歸市嗇司管,但這是違法亂紀,所以市嗇司只能查封錢莊、票店資產。”姬子筠道,“地方司寇只負責審,真正要查封實體資產,需由巡檢司調人手,但得經過官府簽發搜查令。”
“若是縣,則是縣尊簽發,若在郡,則有郡守簽發。”
“若在府城呢?”趙興問道。
“府城也是最多是郡守簽發公文就可以了,查一個商人哪還能勞動府君。”姬子筠笑道,“除非是皇商,那這也不歸府君管,得是宗王府管了。”
“地方的歸地方,商人自然由地方官府處理。”
“軍隊的看事情大不大,若是沒有洞天駐地的軍隊,則由各地軍部管,若是有洞天駐地,則需兵界處理。”
“具體情況得看你要辦多大事,通常不跨界抓人,也不跨界查辦,事大就另說了。你描述的這種情況,涉及幾品的武將?”
“五品。”趙興道。
“五品主將,沒有洞天駐地,那應報九天應元府軍部,若牽連廣,性質惡劣,兵界監察部也有可能關注,甚至有封王處理。”
“多謝姬兄。”
…………
趙興分身多,搖人幾乎是同時進行。
如今的元穰侯,也有很多人脈在身,這幾仗也不是白打的,他也不光是隻認識了夏靖。
搖完人後,趙興立刻帶人到了新防區。
他和虎蛟軍、玄甲軍、烈陽軍,置換了七塊新防區。
全部都挨著耒陽軍。
要抓易志文,最好是人贓並獲,免得最後變成扯皮官司。
趙興不知道如今這個時期的耒陽商會走哪條線。
所以他在七個防區,都去了一道分身,剩下的就看運氣。
碰得到就省事,碰不到,那就只能在安平府抓了易志文,再突擊審訊。
…………
從十二月上旬,到十二月下旬,趙興便專門盯著耒陽軍和耒陽商會的動向。
至景新曆二十年,一月十三日,他終於找到機會。
這一天,趙興在防區邊界,突襲了七艘看起來破爛的飛船。
然後迅速返回自己的防區內。
他登船一看,頓時笑了。
“奴兒軍,報廢船,狗日的還是這老一套,傳到他兒子這也一點都沒變。”
“大人,我等是平蠻軍團第七戰區,察部軍,肖恩大人麾下,不是異族。”易志文,不慌不忙的說著。
他穿著千機變套裝,此刻就是蠻族的模樣。
易志文還有十分齊全的身份證明。
只不過沒等他拿出來,趙興就笑道:“易志文,你想參軍報國,何必冒充奴兒軍上戰場?”
“你錢多又攀附了大人物,想參軍多的是渠道哇。”
趙興的天眼法,如今都到了高階九轉,易志文想瞞過他,簡直是痴人說夢。
被人一語道破身份,易志文也不慌,只是平靜道:“請大人屏退左右,我有要事相商。”
“哦?你倒是說說看。”趙興揮了揮手,讓人退下,實則暗地裡開啟了蜃樓珠,還讓人隱身揹著一尊司法陰神像。
“不知大人是何來歷?官居幾品?”易志文問道,他想先打聽清楚趙興的情況,再決定開什麼價。
“本官元穰侯,不過區區六品,你能開什麼價?”趙興問道。
六品?易志文心頭一鬆。
“大人若是放下官回去,立馬可得五十萬積分。而且保證這五十萬積分是乾淨的。”
“之後大人若是想合作,少說一年能獲利兩百萬!”
其實易志文根本給不了趙興這麼多,但現在當然是獅子大開口,先穩住趙興,回去再通知冀元秋,慢慢調查情況。
“才五十萬。”趙興嗤笑一聲,“就拿這些考驗本官?”
“還可商議。”易志文道。
正在此時,趙興身上的地鏡顫動,他拿出一看,便笑了。
【耒陽商戶資產已查封,巡檢司抓捕了商會主要成員三百七十六人,突擊審訊,已查到冀元秋身上。】
【正在前往冀元秋的府邸。】
【冀元秋被抓。】
【正在審訊冀元秋。】
……
一條條資訊,從各方傳來。
盟友這麼高效,趙興都有點沒想到,但轉念一想。
想讓梁王黨不痛快的,可不止是他一人啊。
“不必了,你還是想想如何老實交代,減免自己的罪責。”趙興淡淡道,“冀元秋已被抓。”
“什麼?!”易志文的臉色,終於是變了。
趙興揮了揮手,隱身的祭司出現,上面的司法陰神像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旁邊還有人持著蜃樓珠。
“易志文,你現在交代,雖然沒有活路走,但還能留個種。”
“若是硬抗,指望人來救你,那可能就要被滅族了。”
易志文臉色蒼白,但仍不死心:“大人既是武將,無權審我,該放我回安平府受審。”
“你不信?”趙興蹲下來,在他耳邊輕聲道,“你在南郡的東正街祠堂地底,有一個寶庫,裡面不止放著贓物,還有給各個將領和大人銷贓的賬本記錄,我說的對嗎。”
“你、你如何知道……”易志文臉色大變,心臟狂跳。
“你想把你老子暗中養成陰神,躲過探查,再過幾年便要成了。幸虧你沒成,不然你便是交代,也逃不過滅族的下場。現在,你想不想交代?”
“我、我交代。”易志文眼神黯淡了下來。
…………
景新曆二十年一月十七日。
冀元秋、耒陽商會貪汙走私,殺奴兒軍一事被爆出。
安平府倒還比較平靜,左右不過是處理了一批枉法的商人。
但此事在西南戰場,便很快引發了轟動。
主要是奴兒軍的那些蠻將們,在聽聞冀元秋行事後,都極為憤怒。
因為冀元秋勾結易志文,每次都以奴兒軍身份在戰場中穿梭,用完便派去送死,或者乾脆殺掉。
瞬間就引發了他們的共情。
一個小小的商會,勾結了一名五品武將,就可隨意踐踏底層的蠻軍。
倘若有一天,他們是否也會有這樣的結局?
一月二十日,諸多蠻將上書請命,要求兵界嚴懲冀元秋。
因為他們聽聞冀元秋未必會被處死,一是冀元秋戰功不小,二是冀元秋曾是梁王封臣,可能會被梁王黨救下。
甚至有可能得到王侯特權的特赦令。
一月二十三日。
請願的蠻將多達十二萬餘人,中品蠻將,數不勝數,甚至包含在鼎新曆時期投過來的四品蠻將。
一月二十四日。
兵界唯一一位蠻族封王‘楊正武’發聲,斥責梁王御下不嚴,致使奴兒軍慘案發生,矛頭直指梁王黨。
一月二十五日。
兵界有七名封王出面,迅速敲定冀元秋案。
耒陽商會所有大股東,全部被誅五族。
冀元秋處死,誅三族。
和他有利益相關的從四品武將謝奎光、從四品文官劉俊良,處死!
當年舉薦過冀元秋的七名正四品官,有三人降職、四人調任。
耒陽軍的中層骨幹將領,連同黃朝陽在內的一萬三千餘人被斬,耒陽軍就此除名。
此案成為了平蠻戰場前期的一個典型案例,處置之嚴厲,完全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期。
便是許久以前舉薦過冀元秋、劉俊良的官員,都受到了處罰。
梁王黨在蠻將的口碑中變得極差,也給三月的梁王出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