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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虎蛟軍、玄甲軍等強軍一起會師攻打。
他們賣好的物件不僅僅是趙興,還有其餘目標,方便梁王黨上臺後做事。
不過就是這細微的時間差別,也讓趙興多獲了一些戰功。
梁王要上任平蠻統帥,單靠他自己的黑龍軍也玩不轉。還得拉攏一下其餘的軍隊,給點福利才行。這件事,沒什麼陰謀,只是官場上正常的手段。
確定了這點,趙興便知道,自己想要脫身並沒有大到離譜的程度。
“梁王黨不是非要留我下來,也是,我一個六品,賣個好你不領情也就罷了,還一直彈劾,哪會一直這麼慣著。”
“不過我也確實該下點猛料,如今已是十九年底了,明年便是景新曆二十年。”趙興暗道。
景新曆就三十七年,只剩十七年時間,中間還幾度休戰,再要刨去梁王造反的兩年多時間。
中高階戰爭,並不遙遠了。
打一個青罡礦區,便花了一年多,時間可是過得很快。
“梁王的罪證難找,我也不該找他的,但梁王黨的罪證,卻容易找。”
“攤子大了,一地雞毛,隨便找找都能找出一堆來。”趙興掏出地鏡,眼前的名單飛速的流動。
“選人也有講究,要挑點官職不高,但位置比較重要,最好是名氣還比較大的,完成一擊必殺。”
“轉運司這個機構其實不錯,但這是柳天寧的工作範圍內,我不能妨礙他做事。”趙興思索著。“不能宰了條小魚,放過了大魚。”
趙興的目光,乾脆脫離了南部戰區,也脫離了柳天寧的兩府轉運職權範圍去搜人。
地鏡不斷的滑動,沒一會,他就鎖定了幾個名字。
趙老爺前世,可是專門跟貪官汙吏打交道!
因為這個,他沒少被柳天寧斬。
要找點被趙老爺記住的好官,不容易。
要找點貪官汙吏,那可太簡單了。
“就你了,耒陽軍主將冀元秋。”
趙興鎖定了一個主要人物,隨後咧嘴一笑。
“老兄,這輩子我想做個好人,只能委屈你了。”
冀元秋是耒陽軍主將,正五品下的官職。
九天應元府以南,為南部戰區。
安平府過江往西南方,為西南戰區。
耒陽軍便是在西南戰區。
要是放之前,八竿子都打不著。
可是趙興他們打下火魔族戰區後,便隔得比較近了,跨過瀾江支流,就能到耒陽軍的防區。
耒陽軍這時還只是個實力一般的次級軍團,連洞天駐地都沒有。
但在平蠻大戰初期階段,逐漸壯大。
耒陽軍主將冀元秋,便是梁王黨。
他幹過些什麼事呢?倒賣戰利品、與南蠻交易、讓朝廷公派的戰船強制報廢,再以低價格賣出去吃回扣……
這裡必須重申一下兵界的禁令,那就是不能把戰利品賣到別處,只能從武庫兌換。
低買高賣的倒賣事情,只能由兵界武庫來幹。商人是禁止參與的。
趙興為什麼會知道呢?因為他上輩子跟著冀元秋幹過。
他還知道這人的上家和下家是誰。
“耒陽商會便是冀元秋的下家,不過此時的商會會長是易志文,還沒交班給他兒子易志傑。”趙興思索著。
他前世幹這事的時候,和他接洽的是易志傑,而當時的冀元秋,已經是正四品了,越發的肆無忌憚。
這個時候耒陽商會也肯定在幹這種事,只不過是規模大小的區別。
“冀元秋官不大,但若被抓,可當個典型來處理,兵界可還沒抓過多少走私倒賣的。”
“這一整支軍隊,大半都在違法,耒陽商會也在大發戰爭財。”
“拿這件事攻擊梁王黨,份量夠了。”
“要抓證據,也很簡單,把耒陽商會的會長一抓,就什麼都有了。”
“如此想來,我上輩子哪是貪官,分明叫臥底啊!只不過臥得比較久,這一世才轉正。”趙老爺如是想道。
…………
西南戰區,洋江城。
此處原是火魔族的城池,原先的名字又長又拗口,被大周佔領後,便改名為洋江城。
如今駐紮在洋江城的,便是耒陽軍。
洋江城內,城主府中。
“連續一年多的大戰,如今終於取得了戰果,弟兄們辛苦了,喝!”
一名身穿五階元光甲的壯漢,端著一口大碗,朝著周圍吆喝。
他叫黃朝陽,乃是耒陽軍的六品都尉,也是冀元秋的得力干將。
黃朝陽完全就是冀元秋的提線木偶,仗怎麼打,打哪裡,黃朝陽全聽冀元秋在大後方指揮。
為什麼?當然是有好處啊。
冀元秋跟黑龍軍關係匪淺,耒陽軍跟在黑龍軍屁股後面做事,妥妥的順風仗。
對於他們這些弱一些的軍隊來說,即便是跟在黑龍軍身後分到些湯喝,那也足以吃個五飽六飽。
喝了個開場的三杯,黃朝陽便退出宴席,不再和眾將士一起,而是來到城主府後方一處花廳。
黃朝陽走進去花廳後,周圍的簾幕被拉上,上面還有一些符咒隱藏其中,隔絕偷聽。
內部則是早就擺好了更為豐盛的宴席,不過座位卻只有三個。
除黃朝陽之外,便是耒陽商會的會長易志文,以及他的兒子易志傑。
“黃將軍,恭喜將軍旗開得勝,滿載而歸!”易志文和兒子,也著了甲。
只不過他二人這套裝束,頗為花裡胡哨,帶著南蠻軍隊的部落風格。
“多謝易會長。”黃朝陽不敢怠慢,彎腰降杯。
因為他是冀元秋的狗,但這位卻是冀元秋的合作伙伴。
他一飲而盡,見易志文也喝完,點了點頭,這才坐下。
“易會長來時,可還順利?”黃朝陽小心翼翼的問道。
“放心。”易志文點頭道,“我借的是一支奴兒軍的名額,下次開戰,這支奴兒軍就會犧牲。”
奴兒軍,是歸化的蠻軍統稱。
大周在進攻的時候,也收俘虜,當初趙興在火龍關就曾以夏靖的名義,接受了龐光耀的投誠。
龐光耀後來成了正式武將,但他這種待遇,只是個例。
實際上,大周對蠻將、蠻軍,頗看不起,主流思想便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歸化政策,明確規定,投降的俘虜,編入次籍,不算正式的周民。
之後若有立功者,可酌情轉正籍。
但蠻軍蠻將,立功條件也相當苛刻,正常大周將士,砍一個人頭如果是100戰功,那蠻軍蠻將,就只有50戰功,甚至更低。
若沒立功,只投誠過來的?
得兩百年後,孕育幾代人,完全認可大周,把自己當大周人了,才會獲得正籍。
也就是說有資格可以考公、當官,被納為氣運王朝的一部分。
實際的情況是,奴兒軍很慘,有好打的仗,輪不到他們打,大周自己的軍隊都不夠分功勞的,怎麼會讓給投誠的異族?
難打的仗,那就是炮灰先上,死亡率非常的高。
易志文為什麼說讓黃朝陽放心呢?
因為他冒用的是一支奴兒軍的名額,他來過,他回去。
然後下個月,或者不久後,冒用的這支奴兒軍將士,必然會死掉。
低品的奴兒軍將士,根本不可能被轉為陰神,根本不好查。
另外,黃朝陽打下洋江城後,遲遲沒有建立神廟,故意拖延了神廟工期。
加上過境的路線都是梁王黨的地盤,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易志文在戰場上暢通無阻,但他就從來沒上過戰場的記錄。
眼下還算有些收斂,畢竟梁王還沒上臺,之後可更加囂張。
易志文在梁王倒臺後,龜縮了一段時間,花了不少錢才脫身。
兩治時期,景帝無心朝政,一心生娃。
武帝初期,他的兒子易志傑變得更狠,不止賣物,連奴兒軍中的異族他都賣。
他為啥敢囂張?因為按照慣例,新皇登基,為穩固人心,都是會延續老爹的政策。
比如文皇帝的第一個年號,是承恩,承蒙太祖之恩。
景帝的第一個年號,承安,承蒙文皇帝的治理,天下安寧,年號裡面,也大有講究。
鼎新和景新,這一段中間時期,才是新皇帝做事的時候。
原本以為武帝會承繼其父的政策不變。
結果武帝上位第一個年號就是【元狩】,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於是上輩子囂張沒多久的易志傑和趙老爺,就一齊被老柳給砍了。
“那就好、那就好,易會長深思熟慮,哪用得著我多問,我該罰。”黃朝陽,只敢坐半個屁股在位置上,不停的討好著易志文。
他升官快,也知道是怎麼升上來的,這位他可不敢得罪。
他吹捧了好一會,見易志文不耐煩了,便馬上開口說正事。
“易會長,貨物都裝船完畢,就停在洋江城外的山谷中。”
“黃將軍深得冀大人器重,不過我還是得多問一句,這中間可有什麼異常,有無出現過紕漏。”易文傑問道。
您放心,船是報廢的船,人是用的奴兒軍。”黃朝陽低聲道,“哪次我都是親力親為,不敢有任何怠慢。”
“那便好。”易志文露出笑臉,這才再次舉杯,“黃將軍辛苦,我敬你一杯。”
“不敢,當是我敬您。”黃朝陽連忙起身,雙手舉杯。
…………
外表破爛的赤虹戰船,在荒野上空飛行著。
易志文站在船頭,時刻警惕。
他的兒子易志傑,卻是頭次跟父親出來,顯得有些興奮。一會在戰利品艙室看看,一會在甲板上打量奴兒軍。
最後他走到易志文身邊:“父親,您太厲害了,這可是赤虹戰船,仍有八九成新,便被您拉回來了。”
民間少見飛行戰船,多是飛舟級別,唯有大商會,世家才用得起戰船。
大周地域遼闊,跨州飛行的只有戰船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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