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忽然轉為狠厲,充斥著無邊的恨意和殺機:“既然來了,就留下吧。”
裡面封印的畢竟是魔界的戰神,雖然實力不復從前,但也不是現在的長淵能夠抵擋得了的。
沒過多久,長淵已變成了一個血人。
他抿著唇一言不發,一步一步的向著幻草的方向爬去,他爬過的地方,拖出了兩道長長的血痕。
一團魔氣砸在他的身上,他猛的噴出了一口血,緩了幾秒,還是慢慢的朝前爬。
“呵呵,當年不可一世的人,也有著今天。”嘲諷的聲音響起。
“求求你,把幻草給我,她還在等著我。”長淵眼裡帶著哀求,拋棄了他引以為傲的自尊:“只要你把幻草給我,要我做什麼都行。”
“求我?”裡面的人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笑了半天才止住了氣:“老子幾千年以來第一次這麼暢快,快被這個鬼地方弊死了,等老子出去,早晚要弄死鳳凰族的那個黃毛丫頭,呸。”
他罵罵咧咧說了一會。
“嘖,說說看,你要救誰?”
“我師父。”
魔淵裡面沉寂下來,那團火焰也一動不動,彷彿凝固在空氣中。
“給你幻草可以,但你要救我出來。”
長淵垂著頭,充滿血汙的頭髮垂在他的臉旁,誰也看不清他此時的想法。
他嘴??顫了一下,說了一聲:“好。”
長淵眼裡閃過一抹痛楚,不知該怎麼面對鳳儀,與魔為伴,救魔出來,只怕她會恨死了自己。
【臥槽,大佬,長淵把魔淵封印的那傢伙給放出來了,我記得,這和楚璇還是老熟人。】001驚呼一聲。
鳳儀輕輕嗯了一聲:“在仙魔大戰中,楚璇以鳳凰一族至寶,耗盡了一生的修為封印乾瀾,幾乎殞落,沉睡了近千年才醒來,那時,謝殞幾人投胎轉世,碰到了寧婠婠。”
說起這世界的淵源故事,可就長了,可以追溯到仙魔大戰中去。
看到楚璇不惜一切代價封印自己時,乾瀾都快要氣瘋了,他好不容易要打破仙界,誰想到居然跑出來一個不要命的黃毛丫頭。
便瘋狂的詛咒了楚璇,咒她生生世世無一人真心愛她,一腔真心永被辜負。
鳳儀在系統空間拿了本書看:“這乾瀾估計也是個傻逼,打不過就打不過,正常人誰詛咒人家這個。”
001:【大佬,他也不是人。】
鳳儀:“……我的瓶子是不是少了一個?”
001縮了一下,大佬記憶怎麼會這麼好。
它為了掩人耳目,還特意找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瓶子擺著,就是為了避免鳳儀發現又碎了一個。
鳳儀把001的小心思拿捏的一清二楚,笑了一下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抬頭看著小世界魔淵裡發生那一幕。
一個畫著煙燻妝的男人,摟著一個身段妖嬈的魅魔,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容:“你在和我玩欲擒故縱嗎?”
鳳儀直接移開了目光。
這乾瀾也太踏馬的辣眼睛了,改天砍那幾個男人的時候連他給一起砍了。
詛咒靈不靈不知道,不過謝殞這幾個男人確實腦子有毛病。
虛偽,自私,沒擔當……連知道錯了以後也只是把一切問題推在寧婠婠頭上,從來沒有在自己的身上找過原因。
鳳儀旁觀長淵被乾瀾利用,一步步犯下了彌天大禍,看著他四處奔波收集神藥,最後被抓進了天牢裡。
天牢中,長淵靠著牆,微眯著眸子看向大門的方向,腳步聲由遠而近。
他知道,懲罰的時候到了。
“罪人長淵,予情雲殿護宗長老審判。”
牢門開啟,長淵走了出去,他帶著沉重的枷鎖,腳邊的鐵鏈嘩啦啦作響,仙居閣的弟子劈開了鐵鏈,眼神複雜的看著他。
“長淵師兄,你走吧。”
長淵眼眶泛酸,搖了搖頭:“是謝殞還是乾瀾讓你來的吧,他們還想怎麼樣,我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
“我不會走的,若我走了,我就是畏罪而逃,會被逐出師門。”
望了望四周雲霧繚繞的仙居閣,情雲殿在半空中沉浮著,以往覺得有些遠的路程如今只覺得太近了,近得好似幾秒就到了他生活了好幾年的山頭。
殿前的情花盛開依舊,彷彿永不凋零般,微卷的花瓣落了下來,又被風從地上捲起。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捧住了落在面前的一瓣,珍之貴之放在胸前。
都說這情花以人間愛恨情仇為肥料,可這遠在仙山,隔絕凡塵俗世的情感的情花,這麼多年,月升暮落,又是怎麼盛開得如此的豔麗。
謝殞神情複雜的站在不遠處,幾番欲語,終還是輕輕一嘆。
師徒之情,有違天倫。
長淵路過謝殞面前,停下了腳步:“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她。”
說這一句話,彷彿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再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後,他挺直的背忽然被人壓彎,一步一步的走進了殿中。
殿中鴉雀無聲,氣氛十分嚴肅壓抑,
鳳儀坐在最高處,兩旁的是仙居閣輩分比較高的長老,皆是一臉憤怒加失望的瞪著長淵。
長淵低著頭跪下,從始至終沒有勇氣抬起頭看鳳儀一眼,他不怕死,也不怕任何的刑罰,唯一害怕得是鳳儀失望的眼神。
“長淵,你身為修士,竟擅自勾結魔族,放出上古魔頭乾瀾,偷盜神藥,不惜殘害無辜之人,不仁不義,不忠不孝,欺師滅祖,天地不容,這一宗宗,一件件可冤枉你?”
主管刑罰的長老大聲喝斥:“長淵,你可認罪?”
長淵垂著眸,回道:“長淵認罪,這一切皆是長淵所為,請長老懲罰,不管結果是什麼,弟子毫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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