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旖旎抿著唇不說話,朝前走去,嘴中又噴出了一口血,身體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賞鶴陽連忙去把她抱起來,嘆了口氣:“我這是造了什麼孽,一天天淨攤上這些事,本就受了內傷,還偏要和我動手,怎麼就這麼倔呢?跟我家裡面養的驢一樣。”
鳳儀前腳剛幫譚正青穩住了傷勢,後腳就看見賞鶴陽抱著一個女子進來。
賞鶴陽甩了一錠銀子給掌櫃,開口道:“掌櫃的,兩間上等房,剩下的是昨天的茶錢。”ωωw..net
掌櫃的拿著銀子咬了一下,聽見他的話抬起頭來:“原來是你呀,說好給我洗碗還錢的,結果我的碗全給我打碎了,還給跑了。”
賞鶴陽笑嘻嘻的說:“這不是去賺錢來賠你,再給我準備點熱水。”
看得出來,兩人頗有交情。
掌櫃的笑罵了一句,然後讓店小二去燒熱水。
“公子,你認識他們?”
小五見鳳儀盯著下面看,好奇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男的身材欣長,卻絲毫不顯瘦弱,容貌甚偉,不濃不淡的劍眉,一雙眼睛似寒星,笑起來十分陽光,又給人一種壞壞的痞氣。
至於他懷裡的紅衣女子,三千青絲垂瀉而下,散發著光澤,只能勉強看見一個側面,卻足以窺見其絕色,唇色很淡,應該是受了重傷。
小五收回了目光,與其看其他人,還不如看自家的公子,長得比誰都好看。
劍眉鳳目,鼻正唇薄,溫潤得如沐春風,但是砍起人來比誰都狠。
鳳儀敲了一下門,聽見房間裡的人開口:“請進。”
“我會一些醫術。”
賞鶴陽微微一愣,起身讓開位置,笑道:“那就麻煩晏弟了。”
鳳儀嘴角輕輕的扯了扯,上一次還是晏兄,這一次就變成晏弟了。
她看向躺在床上的連旖旎,容貌和原主的有六分像,只是原主失去記憶以後易過容,所以才看不出來。
要是她恢復女兒身,站在連旖旎面前,估計連旖旎立馬會認出眼前的這個人是自己的妹妹。
鳳儀給連旖旎把脈,眉頭輕輕皺了皺。
連旖旎也中了劇毒,每隔三個月就需要解藥,要不然就會毒發身亡。
她記得,好像是賞鶴陽闖到了第一剎閣,最後和閣主達成了交易,才要來了解藥。
男主表面看起來有點不靠譜,實際上心細如髮,沉穩可靠。
他把仇人耍的團團轉不說,人也不拘一格,絲毫不死板,是他老爹口中不務正業的混蛋小子。
男女主之間的感情線也挺有意思,你不知道我神劍山莊繼承人的身份,我不知道你殺手的身份,互相拿著假身份談起了戀愛。
鳳儀飛快地寫下了一個藥方,開口道:“你去藥鋪裡照的這個藥方抓,熬好了給她喝下去,過個幾天就好了。”
賞鶴陽收起了藥方,和鳳儀簡單的聊了兩句,就出門去抓藥。
夜晚吃完飯,鳳儀飛身來到房頂,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躺了下來。
現在的夜色不是很涼,讓人感覺剛剛好。
鳳儀迷迷糊糊之際,聽見了有人踩瓦片的聲音,但是她沒有睜眼。
來人坐在了她的身邊,拿出了幾壺酒放在她的手邊,學著她的樣子也躺了下來,盯著夜空中的那一輪清月。
“我要回家了。”
“嗯!”
遊黃語氣有些沉悶,抓著酒罈子的手指微微的泛白,看著閉著眼睛的鳳儀。
“本來還想和你一起行俠仗義,可惜事與願違,也不知道再見面,是什麼時候了。”
遊黃身體中的餘毒已經排清了,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神眼神幽暗銳利,只是說起話時,還是那副賤兮兮的樣子。
鳳儀撐起身子,隨手拿起一罈女兒紅,瀟灑的喝了一口:“會有機會的,實在不行我去找你,到時候記得請我吃飯。”
遊黃哈哈一笑,拿著罈子和她碰杯:“可以啊,等我忙完以後,就是讓京城天仙齋的御風大廚親自下廚都沒有問題。”
天仙齋是皇都最出名的飯樓,而御風更被稱為天下第一廚,一年只做三頓飯,無數的達官貴人想要預約都得排隊。
一陣風吹來,遊黃打了一個冷顫,揉了揉手臂,有些遺憾的說:“再過幾個月,就要下雪了,可惜京城沒有雪,這江湖中的雪也到不了那個紙醉金迷的地方。”
喝的多了,遊黃嚎啕大哭起來,扯著鳳儀的衣服想要擦眼淚。
“我一直有一個夢想,要不然死不瞑目,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你能幫我完成。”
鳳儀的眼裡也帶著幾分醉意,見他哭跟個淚人似的,想到他要離開了,開口問:“什麼夢想?”
遊黃立馬不哭了,眼巴巴的看著鳳儀。
“能不能讓我揍你一頓?”
鳳儀臉一黑,一腳把他踹下了屋頂。
聽見下頭傳來悶哼聲,嘴角盪出笑意,坐在屋頂上,不快不慢的喝著女兒紅。
第二天一早,鳳儀從屋頂上醒來,遊黃早已消失不見,只留下了幾罈女兒紅和一封信。
信裡文縐縐的說了一大堆,翻譯過來就是簡單的幾句話,要幾人好好保重,女兒紅剩下幾壇,省著點喝。
小五一臉難受,低聲道:“這個死胖子,就算要走也要當面告辭啊,這樣一聲不吭的離開算什麼。”
“怕你哭鼻子。”
“呸呸呸,我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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