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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四章 滿臉盡是虛偽(1/2)

作者:張圍
“姐!弟弟錯了。”

小清清拎著他的耳朵,氣憤道:“你下次再敢溜進我院子,就把你的耳朵擰下來喂熊大。”

說罷,她才鬆開了手。

小心安委屈地捂著自己那隻通紅的耳朵。

張陽盯著兒子的神情,他顯然口是心非。

這件事終究瞞不住李玥,畢竟是自家孩子,她們放個屁做孃的都能知道孩子們上一頓吃了什麼。

本就是迎接除夕的喜慶日子,兩個孩子沒得吃酒釀圓子,只能坐在屋內被罰寫字。

小清清苦著一張臉,盤腿坐著一手託著側臉,不去看這個弟弟。

小心安道:“姐,過了除夕幾歲了?”

“七歲。”

她板著臉,有氣無力地道。

小心安又道:“嗯,弟弟五歲了。”

小清清瞪了他一眼,心安便低下頭不再言語了,委屈地寫著字。

夜裡,熊窩內傳來了幾頭熊的鼾聲。

李麗質笑看著這一幕,近來皇姐對家裡的很多事都不滿意,就像是姐夫在專研一種藥水,實驗室裡的怪味還會飄出來。

因此皇姐時常數落姐夫。

小慧穿著一身白色的男兒衣裝,她笑道:“看來今夜老師又要念叨師父了。”

李麗質很是認同地點頭。

小武騎著三河馬而來,她放下一個包袱。

小慧見狀訝異道:“今天不回家嗎?”

“嗯。”小武幹練地翻身下馬,她總是喜歡將頭髮束起來,扎得高高的。

見小武悶不作聲地進了自己的屋,李麗質皺眉道:“果然還是因為她的兩位兄長吧。”

小慧頷首道:“嗯,是該趕走那兩位兄長的。”

兩人打定了主意就見到了師父從實驗室中出來,手中拿著一個小巧的琉璃瓶。

“咦?師父好像成功了。”

李麗質與小慧也跟上了腳步,就見師父手裡拿著小瓶子,瓶子中有些淡綠色的水。

張陽將瓶子放在桌案上。

李玥皺眉道:“這是什麼?”

“風油精,是我有用薄荷腦,桉樹葉,丁香,為了讓它更溫和一些,我還加了金銀花。”

張陽開啟瓶蓋,薄荷的香氣便傳了出來,“我一開始以為做出來就該是綠色的,沒想到是渾濁的灰色,多半是過濾的問題。”

說罷,倒出一些抹在兒子的鼻下。

小心安先是沒什麼反應,片刻後忽然瞪大了眼睛,抹著鼻子,快步跑向了池邊,不停地用水洗著臉。

李玥好奇道:“怎麼了?”

張陽也給自己抹了一些,皺眉道:“好像是勁大了。”

正當小清清也對風油精好奇的時候,嬸嬸已經端著一鍋酒釀圓子來了。

最後這個風油精還是離開了小清清的視線,被爹爹收入了懷中。

等小心安回來時,已好受多了。

就算是這個年過得再糟糕,生活中多了很多煩惱,但吃飯的時候,一家人能夠坐在一起便知足了。

煙花過去之後,夜裡恢復了寂靜。

直到晨曦照在了這八百里的秦川上。

張陽是家裡最先一個睡醒的,床榻舒服,媳婦身邊也很暖和。

但生活中的苦惱還是要面對的,穿好衣衫之後,在華清池邊舒展著筋骨。

兩位嬸嬸也早早起來收拾著家裡,昨晚放了煙花,華清池還有不少炸開的竹筒。

還有昨晚吃了酒釀圓子的碗還放在水盆中沒有清洗。

楊嬸快步走來,“縣侯,那王公公就站在山腰處。”

“嗯,我去看看。”

王嬸又道:“家裡這些事,老身來收拾吧。”

張陽收起心緒,邁步走下山,其實王公公來到驪山後一直在休養,也沒有參與到正式的生產中。

人換了一個環境需要一段時間適應。

希望王公公能夠在驪山發揮他在宮裡的能力,可也需要時間來習慣驪山的做事風格。

一個能夠在皇帝身邊留這麼久的內侍太監,暗地裡給皇帝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明面上也幫皇帝做了許多安排。

只是人到了晚年,如果他只是想要在驪山安靜養老,也挺好的。

張陽走到山腰處,見王公公就站在這裡。

“以前不覺得這山有多高了,現在老奴爬不上去。”他低聲講著。

“嗯,其實只要在驪山下的信箱留信就好,我每天都會看的,村子裡的大小事宜,也是透過這個信箱來傳遞的。”

張陽一邊說著,扶著王公公走到了山下。

他看了一眼偌大的信箱,見張陽開啟信箱的蓋子,從裡面拿出一個袋子,這個布袋子中就放著許多的紙張,紙張是一疊疊的,用細細的麻繩串起來了。

王公公點頭道:“原來驪山的主人不下山,還能夠讓驪山生產井然有序,是這裡的妙用。”

“一點奇思而已,說不上多高明。”

“近日宮裡派人送了不少鐵料,岑文字已等在村外,老奴便想著來告知縣侯。”

張陽看了一眼東方,與王公公一起走向村子的東面。

從村子的小道走過,有不少村民的家門還關著,也有幾戶早起的。

“河間郡王。”

正早起在自家門前吐納的李孝恭睜眼一看,問道:“你小子有何事?”

“麻煩河間郡王去西面的村口,搬一些貨物。”

李孝恭在冷風中哆嗦了一會兒,便跟上腳步。

等村子裡吆喝聲響起,幾個男子跟了上來,許國公武士彠昨晚去了長安城,這兩天都不會在村子裡。

有些事交給了李孝恭安排。

正值過年,前天,村子裡剛完成了今年的生產任務。

岑文字就站在村口,見到來人笑著作揖道:“縣侯許久不見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張陽也行禮道:“有三月未見了。”

岑文字重新站定一聲嘆息,“這些都是陛下安排人送來的鐵料,說是當初驪山答應鑄造火炮,便讓下官安排人送來了。”

他看到了身後的人,又道:“見過河間郡王。”

李孝恭招手讓身後的村民去搬運鐵料,一輛輛推車從後方推了出來。

“要多運幾趟了。”

張陽看著車內的鐵料皺眉道。

岑文字站到一旁,給這裡的村民讓開路,“昨日房相他們看了裴行儉遞上的奏章,房相頗為讚譽,陛下已批覆讓各縣施行,只不過這施行的事,又落在了裴行儉身上。”

見張陽不答話,他又道:“裴行儉也是驪山弟子,縣侯就坐視不管嗎?”

“這件事不好辦吶。”

“果然,連你都這麼想。”岑文字擔憂道:“驪山可以讓關中各縣參與生產,可對各縣來說好不容易嚐到了甜頭,各縣不會輕易交稅,又該如何應對?”

張陽惆悵道:“我還沒用早飯。”

岑文字湊近,站到這位縣侯的身邊,“下官也沒吃。”

“文字兄,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下官昨夜在中書省忙到天亮,剛歇息片刻就要往驪山送鐵料,難道驪山還不願意給一頓飯食嗎?”

張陽瞅著他,小聲道:“我怎麼聽著像是故意留著肚子來驪山吃一頓,再回去好好睡一覺,如此才算心滿意足?”

“哎呀。”岑文字嘆道:“被縣侯看穿了。”

“文字兄,你我之間不用這麼虛偽。”

“縣侯說的是。”

張陽帶著他走進村子,近來村子裡都在休息,村中很靜謐。

來到一張石桌前,李孝恭讓人將飯食端來,一隻只熱乎的肉包子和麥餅,再來一碗羊肉湯。

張陽坐著沒有動筷,眼神看著狼吞虎嚥的岑文字。

李孝恭感慨道:“近來宮裡是有多忙,你們連一頓飯都吃不上了?”

“嗚嗚嗚……”岑文字嘴裡還塞著包子支支吾吾說著話,也不知道他說了一些什麼。

張陽只顧著這麼羊肉湯,也沒有搭理他。

“呼……”岑文字長出一口氣,舒服地靠著椅子,“嗯,還是驪山的肉菜好。”

“對了。”岑文字剛起身要走,回身道:“下官覺得裴行儉的賦稅之策還有欠缺之處。”

張陽放下碗筷,低聲道:“是嗎?”

岑文字又是皺眉一思量,“剛肚子空空,思緒也空空,現吃飽了,思緒也清楚了,嗯!下官總覺得那份方略不完整,不知縣侯可有高見?”

“文字兄,你是篤定了那份方略出自在下之手嗎?”

岑文字笑道:“方略是裴行儉所寫,肯定受驪山指點。”

張陽神色不滿地看著他,“文字兄,這大唐社稷有了你,下官還是早日辭官的好。”

“縣侯何出此言?”岑文字又笑道:“縣侯眼下與辭官有何區別?”

李孝恭吃著一張餅,這張餅正是最喜歡的韭菜肉餡,目光在岑文字與張陽之間徘徊。

朝中年輕一輩中,這兩位算是最出色的,只是不聽懂他們在說什麼。

對岑文字來說,早就料到了這份方略出自驪山之後,也能料到驪山縣侯看穿了自己能夠想到這點。

而給的方略是有欠缺的,驪山不會輕易將這份方略補全,還想要開價。

張陽也知道以朝中那些老狐狸的眼光,也都看得明白,大家都沒有說破。

“文字兄,我希望朝中可以再給驪山一些便利。”

岑文字滿臉地笑容,“縣侯請講,該給的便利朝中一定會給。”

這時小心安騎著熊二而來,他抱著一卷書,“爹爹,娘讓孩兒將這個送來。”

張陽接過書卷開啟瞧了眼,又道:“你姐姐呢?”

“姐和麗質姨姨去打獵了。”

“嗯,你怎麼不去?”

小心安委屈地低下頭,滿是苦衷卻說不出口。

這小子被他姐姐治得死死的,張陽搖頭道:“這位是文字伯伯,你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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