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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超完美計劃(3/4)

作者:月關
等他承了王位。我想動他就更難了,所以我必須地抓緊時間。

他逾矩稱王的事終於傳出山了,身為藩王如果到了這一步還置之不理,那就是嚴重失職,父王只好命大哥趕去處理此事,呵呵,大哥就和父王一樣,泥古不化。不知變通。對土匪也大講仁恕之罪,我只略施小計。他果然就聽信了這種話入山感化蠻子去了。

而我呢,就趕去望竹谿遊山玩水,整件事和我全無干系,等到事態不可收拾,父王自然就會把我這個備用貨派上用場”。

他說到這兒,輕輕嘆了口氣:“我當然會大仁大義的要救他出來,可是我也安排了人,安排了和鄢高才一樣的有關土木堡的說詞,到時候當眾向我苦諫,我也只好從善如流,用兵而不屈服,大哥不死也難。誰料……..老天派來一個你……..你這個大掃把呀”。

朱讓槿搖頭苦笑,仍是一副對楊凌十分欣賞地模樣:“整件事就是這樣,被你破壞了,我沒想到一向呆板的大哥這回居然學聰明瞭,懂得用金錢和權力來‘感化’惡人了,呵呵,金錢和權力,是無往而不利的武器,是渡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真經,難道不是麼?”

楊凌淡淡地道:“於是一計不成,你又施一計?”

朱讓槿搖搖頭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一計不成,我也不會怨天尤人,我會再耐心地等下去,等到第二個好機會。父王要禪位,那就禪位好了,只要他死掉,我還是有機會。禪位那天,我將拓拔和吉潘讓內總管帶去拜見王妃,就趕到花園去找你們,無意見發現大哥和夢璃在說話,而你們也站在暗處觀看,我就隱起了身子沒有過去。

後來經過水池旁,我看到夢璃望水垂淚,就把她喚到林後問個緣由,她和我地關係比大哥要親密的多,我答應一定替她進言,她才告訴我,她和侍衛唐家山有了私情,並且已經有了身孕,如今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楊凌冷冷一笑,說道:“於是,你這個最受信任的兄長,幫她選了一條路……..不歸路。”

朱讓槿眼神一厲,隨即斂去,輕鬆自若地笑道:“富貴險中求,無毒不丈夫”。

楊凌想了想,目光一凝道:“你陷自已於死地,用連環計引出你大哥這個‘真兇’,這計策……..就是在這倉促間,聽了朱夢璃的事情後臨時想到的?”

朱讓槿傲然一笑道:“不錯”。

“天……..才!”楊凌喃喃一嘆。

朱讓槿得意地一笑。

“犯罪的天才!”楊凌又補充了一句。

朱讓槿笑容一僵,然後不以為意地笑道:“我馬上想到,老天送給了我一個好機會,就象都掌蠻人憑仗的天險,略加修飾,就是一道奇險難越的險關。既然我不能殺世子,借刀殺世子又敗了。那麼我能不能換成世子來殺我呢?”

楊凌打斷他地話道:“你還是借刀殺人,借我地刀殺世子。”他搖搖頭道:“你是個梟雄,你很象一個人,很象彌勒教主李福達,他也善於隱居幕後,借刀殺人”。

朱讓槿笑容可掬地道:“李福達?一介草寇耳,成得甚麼大事?我要借的不是你的刀,而是按察司的刀。不過你肯留下來為我出頭,換成了你的楊家刀,我從心眼裡感激你,以前我是欣賞你,現在越來越喜歡你了,你沒看到你三番五次的譏訥我,我都絲毫沒有生氣?”

他蹙起眉道:“雖是倉促間想出的計劃,可是原頭卻是我借勢而起。先真後假,整個計劃可以說是天衣無縫,你到底怎麼識破地呢?”

楊凌笑笑道:“天衣無縫,我卻有織女相助!”

“什麼?”朱讓槿惑然。

楊凌笑著岔開道:“頃刻間,想出這樣地計劃。自陷絕境,真是太完美了。如果我直接陷害令兄,在他即將成為蜀王的時候,只怕所有地人都會認為他是被人陷害。而最大的得利者……..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這樣繞個彎兒,再把劍鋒指向他,就無人懷疑了”。

朱讓槿哈哈一笑,說道:“那是自然,我殺了她,又故意把玉珮留下。製造了一個完美的騙局,想出一個完美的計劃,然後便立即趕去和師傅講,因為我在獄中,外面許多事情必須要由他來完成”。

楊凌聽到玉珮二字,就詫異地道:“你故意讓她抓住……..你師傅?……..小聆子?!與你合謀的人就是他?”

“哈哈,沒想到吧?玉珮地事簡單,我不想留下痕跡。她一個深閨弱女子又怎麼抓得到?西域武功。有種筋縮之法,就是人死了。如果趁屍體未僵,點中此處,筋脈也縮的緊緊的,要讓她做出掙扎抓下玉珮,以便造的更象,又有什麼難的呢?”

楊凌現在已經對玉珮不感興趣了,他瞪起雙眼道:“小聆子?他是你父王地貼身侍衛,又是你和世子兩個人的師傅,他為什麼肯這樣幫你?就算你們早有勾結,你一個無權無勢的二殿下,他是一個無慾無求的老太監,為什麼肯冒這種風險?”

“誰說……..老太監就無慾無求?”朱讓槿慢條斯理地道:“小聆子本來是西域草原上一個最大部落地酋長之子,他在和兄弟爭奪汗位時失敗了,被閹割了然後放逐到中原,這麼些年來,他最大的願望就是重返草原,登上汗位,可是這件事,父王幫不了他,可我答應他,只要一心一意的幫助我,我就會助他奪回屬於他的草原和土地”。

“就算你登上王位,也無權調動大軍對外作戰,幫助一個幾十前的失勢王子奪回汗位的,小聆子在王宮呆了這麼多年,不會對王爺的權利一無所知,他會信你的鬼話?”

朱讓槿笑而不答,臉上地神情十分詭譎

楊凌心中電閃,忽然吃驚地道:“你……..你所圖不只一個王位!你還要造反?!”

朱讓槿不以為然地笑笑,說道:“一個也是放,兩個也是趕,初一都過了,幹嗎不過十五?”

楊凌啞然,喃喃道:“好大的野心,人有了第一份慾望,野心就會不斷膨脹,你倒是不知足,若真讓你當上皇帝,你就該追求秦皇漢武、成吉思汗的功績了”。

“大丈夫,生該如此,不是麼?”

他見楊凌不答,無趣地一笑,繼續道:“有小聆子在父王身邊,我就可以盡情地演戲,而不必擔心父王真會傷了我。等我入了獄,如果沒有能人看出其中的蹊蹺,我的人就會主動放出點線索來給官府追查,幸好……..主審官換成了你,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入獄後,萬萬沒想到父王以為是我作下醜事,竟要逼我自盡以全名聲,呵呵。我的心真是寒透了,對自已做的事更是沒有一點愧疚。我連夜偽造了堂妹的手札,我地人一早趕來取回去,放在夢璃房中,加上我前邊給自已設下地死局,一旦發現此物,按照常理,就很難有人再懷疑第二個兇手會是無辜的了。

但是這樣還不行。還有一個唐家山,大哥這人雖然呆板,可是並不蠢,從他在九絲山‘教化’漢人群盜地行為就可以看出來了,冤死關頭。他一定會供出唐家山,那樣就不會坐實他的罪名了,所以我的人在知道你搜走了信物之後,便立即執行下一步計劃:殺人落罪!”

朱讓槿眉毛一揚。漫聲道:“要殺人落罪,就得坐實殺人者~~~朱讓栩也。在此之前他已經洗摘不清了,如果給他身上弄點血跡,你看會怎麼樣?”

楊凌目光一閃,恍然道:“這個人,自然就是令師小聆子了?只要趁世子探問蜀王傷勢時,他這個形影不離的侍衛弄破手指什麼的,把血跡彈上去。就成了”。

“不錯!楊兄也是天才,犯罪的天才!”朱讓槿擊掌笑道。

楊凌奇怪地看著他,搖搖頭道:“你地陰謀已經被揭穿了,你以為你還能登上蜀王之位?窮途末路,還能如此坦然?我楊凌見過的英雄豪傑太多了,可是說實話,那些一世之雄,無論心思之縝密、智謀之高博、才學之廣瀚、城府之深厚。比起你來。真是差的太遠了”。

朱讓槿呵呵笑道:“結果還不是被你識穿了?天下英雄,唯楊凌與槿耳。你還沒說。你是怎麼識破我的計劃的?這計劃本該是天衣無縫、滴水不漏的,除非你和傳說中的包黑子一樣,能日審陽、夜斷陰,拘來夢璃的鬼魂”。

楊凌目視虛空,輕輕地道:“誰知道呢?也許……..真是夢璃姑娘死不瞑目,才把線索送到我地手裡來”。

朱讓槿臉色微變,強笑道:“你……..你胡說些什麼?”

楊凌道:“真正引起我懷疑的,是你的水書註解”。

他說出‘水書’這個正確的名字,朱讓槿已經臉色大變,他本想回頭去架上找找這本毫不起眼,而且被人看到了也絕不會有人看的懂、或者想去看地書,可是還是忍住了沒有轉過身去:楊凌已經說出這兩個字,那個記錄分明已落在他的手中,還找什麼?

“你也懂‘水書’?你耐著性子逐本翻查我的書?天意如此,夫復何言?”朱讓槿喃喃道。

楊凌搖頭道:“慚愧,我不懂水書,就是楊慎那樣精通上百種雜學的大才子也不懂,可是我手下恰恰有一個兵,就是水族鬼師地後人,他認得水武俠文學恢恢,疏而不漏呢?你造出一件天衣,一件無縫的天衣,而你的紅顏卻是一位織女,用她的妒心和對你地獨佔欲交織成一把剪刀,給它剪出一道縫來。說實話,我現在真的相信,是朱夢璃姑娘在冥冥中牽引著這一切,引我走出迷霧”。

楊凌譏訥地笑道:“又或者,我該感謝拓拔姑娘。每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站著一個女人……..不對,這個時代,應該是站著一群女人。而你的女人,顯然是站錯了位置,跑到了你的前邊。”

朱讓槿苦笑:“竟是這樣……..,嫣然、嫣然,唉!這個傻丫頭,我除了她,怎麼可能看上別的女了,能和她講的又怎麼會不告訴她?她愛我,真的是愛地太深了”。

楊凌木然:“這哥們……..大概是從小心理不平衡。強烈希望享有獨寵地滋味,竟把拓拔嫣然這麼妒心強烈、極度約束、毫無隱私自由的當成了對他最愛慕、最關懷地表現了,竟然一副樂在其中的表情”。

楊凌笑道:“你的註解,和文章毫無關係,記的是保寧,劉烈,三千二;保寧,藍廷瑞、鄢本恕、廖惠。七千四;眉縣,彭有道,一千一等等數字,還有苗、彝、藏一些地區。

你聽說過京城‘黃米白米案’沒有?以黃米代表黃金,以白米代表白銀,以幾鬥幾升代表多少萬兩。我要是看到這些東西,還查不出這是各地舛傲不訓的一些人物,不知道那些數字是代表他們擁用的兵馬人數。這錦衣衛、內廠兩個衙門我算是白混了。

有了這份疑心,我就不免想起你喜歡遊山玩水,欣賞名勝古蹟。而那個和你交從甚密的苗家軲軲寨主,他的老家窮山僻壤,既無古蹟名勝。也沒有秀麗山川,你去那兒幹什麼?這一來再查你這些年去過地地方,就不能不讓人生疑了。

還有你大哥的莊園,他顧不上管。就託你照料,而你以世子的名義向衛所借了兩門炮,炮十天半個月才放一次,可火藥用量卻不小,那些火藥哪裡去了?四川山地崎嶇,不宜用重炮,可這火藥用來裝備火銃、製造火箭,在山地卻是利器。又或者做為樣品供人研究。自已製造軍用火藥,那就更說的通了。”

楊凌自嘲地一笑,道:“於是我這個事後諸葛亮才忽然想起看過,卻被我忽略了的許多事來,蜀王一脈,代代賢王,可是蜀王一脈,卻並非子孫個個賢明。先獻王朱椿之子朱悅燇。曾與谷王合謀造反;朱悅爠曾謀奪嫡世子之位;還有一位被賜死的。原因未曾明示天下,恐怕也不過是為了這個王位。如今。舊事重演了麼?”

“呵呵,那又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就算這是天命,我今天也要把它扭轉過來”,朱讓槿得志意滿地道:“小聆子一共教了三個人,我和大哥是主子,只能算半個徒弟,第三個是一個王府侍衛,他才是小聆子真正的弟子,刀法不在我之下。我已派了他帶人去獄中處死大哥,永絕後患,父王……..沒有機會接他出來了。”

楊凌身子一震,駭然道:“你……..難道你現在就不怕別人疑心你了?要知道,皇上的詔命還沒下來,王爺可以隨時收回成命,罷了你地世子之位”。

朱讓槿眨眨眼,笑道:“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的人挾持了一個靖清王府的侍衛,帶的是他的腰牌,到了獄中,弄出大哥反抗殺人地場面,留下那個靖清王的侍衛屍體,天下人都知道這是靖清郡王不甘心女兒愛辱又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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