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了,仗著輕功出色,在房頂上跳來跳去,這才引起侍衛們誤會。驚擾王爺,是本侯之過。請王爺恕罪。”
蜀王擺擺手道:“不關你的事,呵呵,你放心,孤王還不會對這樣的事大動干戈的,只是本王寄住青羊宮,已經給觀裡造成諸多不便,再有人鬧事,可就有些過意不去了。槿兒。回頭備份禮物。向觀主致歉”。
朱讓槿忙恭應了一聲。楊凌目光異彩一閃:“不知這蜀王是否真地有反意,如果是我猜測有誤。那麼這蜀王雖然囿於時代,觀念陳腐,但是品德上倒不失為一個仁厚愛民、飭守禮法的好藩王”。
經過這一番攪和,兩人之間方才言語激起地衝突無形間也化解了。
楊凌欠身笑道:“方才王爺所慮,其實也是朝中一些穩慎地大臣們的看法。但是本侯以為,此一時彼一時也,如今舊制舊法不可行,則應適時、適事、適地、適人而變,諸事因時而定,因人而定,因事而定。
因此本侯曾向皇上建議,這些政策只是定地、定向,先試行看其效果。凡事總要容人去嘗試嘛,就象本侯引進地西洋莊稼,那種子未曾撒下時,也曾有人質疑、反對,到底管不管用,等秋後有了收成就知道了。沒有把握之前,本侯也是隻找了幾個地方試種,豈敢冒失拿來,便舉國齊種,拿兆億百姓的生命開玩笑?
如今這政策王爺質疑沒有關係,王爺和本侯行徑殊途而目的同歸嘛,到底合不合適,管不管用,咱們讓事實說話。看一年不成咱就看三年,三年不成咱就看十年,如果在一些地區對稅賦、吏治、軍事、民政、通商進行改革,不但沒有造成民風奢糜、人心離散、道德敗壞,反而使得吏治清明、百姓安樂、富國強兵,那麼……..”。
“好!本王今日當著巴蜀文武官員地面與你誓約:如果你的政略與國與民並無好處,就請威武侯儘早收手,彌補過失。若是本王目光短淺,見識不明,你的政略確實利國利國,本王便如今日派遣管家赴陝西購新糧種一樣,必在諸藩王之中第一個擁戴支援!”
楊凌欣然道:“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本侯與王爺一言為定”。
蜀王點點頭,仰躺回榻上道:“今日與威武侯相見,算是這些日子說話最多的一天了,呵呵,現在有些乏了。威武侯來探望本王,本王抱病在身,不能起迎款待,實在有些失禮了,就讓我兒讓槿代父接迎,陪侯爺飲上幾杯水酒,以示謝意如何?”
楊凌笑道:“固所願,不敢請耳。本侯早聽說王爺教子有方,王子博學多才,儒雅大方,是蜀中之俊才,今日有幸結識,亦是一樁幸事”,說著他與朱讓槿相視而笑。
楊凌剛剛起身,正欲向蜀王道別,外邊騷動又起,有人大呼‘抓刺客’,隨後那隊甲士急急忙忙又衝了進來。蜀王這回是真的怒了,他也不要人扶,呼地一下坐了起來,捶榻大呼道:“混帳!就算他是強項令再生,本王今日也要砍了他地腦袋,三番五次,如此不識大體,枉讀了聖賢書,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朱讓槿慌忙扶住他道:“父王息怒,父王息怒,身體要緊!”
蜀王一把推開他,指著門口喝道:“去,把那個混帳伍文定給孤王抓起來,嚴辦,一定要嚴辦!”
楊凌也有些惱了,他擰著眉毛看向門口,只見方才那隊甲士隊長急匆匆走入,單膝點地,抱拳施禮道:“王爺,方才前殿有人鬧事,卑職放心不下,加強了巡邏,不料士卒以槍矛刺檢樹叢時,裡邊躍出一個青衣蒙面人。此人武藝甚高,以一柄短刃刺死刺傷了三名侍衛,奪路逃了,卑職正派人追索”。
蜀王一愕:“真的有刺客?”
本來懶洋洋的李森也忽地神情一緊:“刺客為誰而來?蜀王在此養病已有數月,從不見刺客來襲,今日防衛更嚴,刺客反而來了,莫非是……..?”
楊凌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二人已飛快地明瞭的對方心中地疑惑:“如果刺客由外面來,為欽差而來,莫非蜀王無辜,另有人慾對朝廷不軌?但是……..焉知這不是蜀王剖白自已的疑兵之計?”
青羊宮內內外外警蹕森嚴,到處都是搜尋巡邏的官兵,布政使安大人也急急趕出去,安徘巡檢衙門對全城青樓酒肆、茶館飯莊進行檢查,蜀王餘怒未息,恨聲道:“這清淨地也清淨不得了,到底是什麼人膽大包天、如此藐視國法?”
外邊騰騰騰衝進一名侍衛,滿臉是汗,急急稟道:“啟稟王爺……..”。
蜀王精神一振,打斷他的話道:“刺客抓住了?”
楊凌冷眼旁觀,見他驚喜急切的神色不似作偽,心中更是疑惑,就聽那侍衛吃吃地道:“王爺,什……..什麼刺客?卑職是從敘州星夜趕來的,世子單身入凌宵城安撫都掌蠻,不料他們背信棄義、扣押了世子,要朝廷將漢人全部遷出他們的地方,請王爺快快發兵去救世子吧”。
“什麼?”蜀王大駭,他騰地一下跳下地來,只覺天旋地轉,喉頭髮甜,面色青了又紅,張開嘴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就嗵地一下倒回榻上,暈過去了。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