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在鍛鍊了”
婁姐點頭道:“依照你的安排,從各個部門的基層開始輪崗,保衛、服務員、訓練館管理員等等,我都給他安排好了,保準能學到東西”。
李學武點了點頭,道:“慢慢來,這個孩子還是不錯的,帶出來就是個好的管理者”。
說完望向婁姐問道:“這邊有沒有合適的?也可以納入到這種培養計劃裡面來嘛”。
“合適的不多,畢竟人也不多”
婁姐走到沙發這邊坐在了扶手上,看著李學武說道:“現有的管理總體來看還是不全面的,也是不完整的”。
“具體到每個部門、每個位置也是一樣,仍然需要慢慢招人,慢慢培養”
婁曉娥說的都是事實,俱樂部這邊能拿錢的職工不多,能拿正式工工資的就更少了,大多數都是賺個白吃飯錢。
尤其是管理層,似是婁父和婁曉娥,就一直都沒有拿到過錢。
平時在這邊辦公的那幾家“金主”也是不拿錢,白給管理,白給出主意的。
能拿錢的就是財務、教練,以及服務人員。
財務能拿的多一些,教練都是武校裡出來實習的學生,服務人員也是,工資水平不高。
況且現在俱樂部運營的專案少,這人數也少,矮子裡面拔大個也拔不出來幾個。
“我理解”
李學武點了點頭,道:“還是要培養幾個專業能力靠譜的人出來,將來搭建管理結構也方便些”。
“知道了,我也在注意這個”
婁姐理了理耳邊的長髮,解釋道:“就像負責門衛和保衛、接待的趙老四,我看他都不用輪崗,專注這一項就成了”。
“人盡其才嘛”
李學武聽婁姐提起趙老四來,也是感慨。
這人啊,要是有了目標,再用上力,發揮出的潛能是無限的。
趙老四本身就是一個小混子,拎著棍子跟在周常利身後耀武揚威那夥兒的。
可現在卻又是拜師學藝的,又是苦練本領的,還帶著家裡的弟弟出來闖蕩。
這個年月,能不靠家裡,在沒有關係的情況下找到餓不著的工作,那可真是難得了。
尤其是這種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勁兒,很是值得佩服的。
別看李學武現在不說,但跟婁姐的想法是一樣的,這門口的保衛,以及以後的接待、管理工作是要慢慢培養他的。
跟周常利不同,趙老四有一顆偏於安穩的心,想留在京城照顧家裡,照顧兄弟。
周常利又是一個方向,從聞三兒那邊聽見的,這小子同他帶去的那個,可是給張萬河嚇了一跳。
這京城來的小子們張萬河自然知道是來幹啥的,也知道李學武這麼安排的意義。
包括調吉城老家的孩子們、年輕人進京都是怎麼個意思。
看見這兩個人拼命,他想的是,要是京城來的都是這個拼命的樣,那吉城來的這些小子們就站不住腳了。
周常利心裡也是憋著火呢,在衚衕子裡也是闖蕩出名聲來了,可走出衚衕卻發現自己就是個井底之蛙。
見識了李學武闖蕩出來的廣闊天空,他只覺得自己以前吹的牛皮都是笑話。
李學武說了讓他來東北闖蕩,九死一生,活下來必定會出人頭地。
周常利不理解李學武所說的出人頭地是怎麼樣的一種境界,也許他現在在船上的時候也會這麼想吧。
上午李學武換了運動衫,跟黃幹打了幾局乒乓球便去練摔跤了。
這邊的教練是練八卦的出身,跟丁萬秋還不是一個套路。
李學武也是沒在意對方教的方法,只是找了教練來對練,恢復一下身體的記憶。
這教動作的教練是體校的學生,當初跟著師傅一起來的時候就聽了人家說這位也是練家子出身,從一開始就沒有大意。
八極拳和形意拳的底子,都是快手動作。
可他沒大意,卻也沒多仔細,畢竟只是聽說了,沒見著過李學武動手。
這會兒跟李學武對練,一拉開架勢,這教練便知道李學武不好惹。
再一動手,心裡已經叫了苦。
啥人啊!都特麼是大幹部了,還特麼這麼能打。
關鍵是李學武不按套路走,拳是八極拳,可只要抓著人便換成了摔跤,摔跤也不是純摔跤,有點兒擒拿的意思。
從地上被李學武拉起來,年輕教練員笑著問道:“李哥練過擒拿術?”
“不算是,都是部隊裡教的,應該是綜合過來的”
李學武再次拉開架勢,同時嘴裡也給對方解釋道:“我們練這個,主要還是為了工作,一招制敵才是根本”。
說著話,人已經衝了上去,腳下很穩,手已經去抓人了。
教練員也是發了狠,錯過身子就要拳擊李學武的小腹。
李學武哪裡會讓這個,出去的手往回一收,堵在來拳的方向上,同時身子猛地前衝,撞在了對方的胸口。
這就是招式裡面的貼靠,不算什麼太厲害的手段,但對打就是靠靈活多變,不分好招壞招,好用就行。
教練被頂的往後跳了幾步遠,這才站穩了苦笑道:“您這身體素質太好了,是個練八極的好料子啊”。
“好久不練了”
李學武抻了抻筋骨,道:“工作的時候沒有時間,回到家就懶了,動不開身子了”。
說完示意教練再來,同時也把身體調整好了,模擬受到攻擊的狀態。
教練見他這麼專心,也願意幫忙,掄著胳膊便上去了。
來這邊當教練,說是實習,其實就是安排工作了,他們自己也清楚。
本身在體校就不是什麼正經的路子,出來也是奔著運動員去的。
但現在的運動員競爭還是很激烈的,光是學校裡就有多少人在爭。
而國內的競賽氛圍不是很好,運動員的發展也是受限制的。
所以上體校最終的出路無非就是體育老師,或者改行做別的。
去部隊是一個好的出路,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去的。
這個時候,別說他們體校,就是正經的初中、高中,找工作也是不容易的。
所以李學武跟體委那邊商量的,從體校找一些畢業生過來實習,同時也是給他們一份工作,學校的老師便欣喜的安排了他們過來。
雖然不知道為啥俱樂部裡招教練,更不理解為啥服務員也從他們學校招,但能自己掙一口飯吃,對家人,對老師,都是一種擔當和負責的態度。
來這邊的時候老師就叮囑過,不能任性,不能闖禍,更不能做壞事,因為他們掉進警查窩裡了。
但凡有點不合規矩的,那都是關公門前耍大刀了。
工作了一些時日,他們也都瞭解了,在這邊鍛鍊身體的,磨練技能的,都是處級幹部,是他們平日裡觸及不到的人物。
尤其是地下射擊場開放後,他們更是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些人的能力和危險。
倒不是說這些人就脾氣不好,就動刀動槍的,而是身份帶來的危險,就是俗話裡說的鐵板。
踢到鐵板是什麼效果?
這些人當然都是不笨不傻的,在訓練的時候自然是要好好服務這些會員的,說不定哪天就有個機遇落在他們身上了。
似是現在李學武的這種訓練方法,不按系統,也不按套路的,最是費力氣,也最是練的難受。
可李學武已經學過套路啥的了,現在形成了獨有的動作習慣,要的就是將這種習慣穩固下去。
抓人嘛,格鬥嘛,不像是競技比賽有規則,有限制,只要敢動手,有抗擊打能力就行。
中午李學武吃了午飯就在婁姐辦公室休息的,睡醒一覺了,卻是見著左傑在沙發上坐著。
“中午沒休息一會兒啊?”
“沒,睡不著”
左傑見李學武醒了,便笑了一下,見著婁姐要幫李學武倒水,搶著幫忙做了。
李學武接了左傑端來的杯子,示意了他坐,自己也從床上坐了起來。
看了看窗外,日頭正是熱的時候、
“咋地?心繫國家大事,操心勞力的睡不著覺啊?”
“呵呵呵~不是”
左傑笑呵呵地說道:“就是沒有午睡的習慣,跑著玩習慣了,也沒覺得中午就有多熱”。
李學武打量了他幾眼,問道:“在這做的還習慣嘛?”
說完示意了辦公桌後面忙著的婁姐問道:“婁主任有沒有苛責你?”
婁姐忙著手裡的事兒,沒有搭理李學武的調侃。
左傑笑著看了婁姐一眼,都看見武哥跟這睡覺了,他還能當著婁主任的面說啥不成?
再說了,他來這麼多天,都是婁主任在教他做事,一看就是跟武哥關係好的,對他也是盡心幫助的,咋可能說苛責的話。
“婁主任教我很多,在這學了不少東西,沒啥不習慣的”
左傑的臉上帶著笑說的,一看就是願意在這工作的,李學武也就沒再逗他。
“行啊,願意做就行,幹一行愛一行,誰都是從頭爬起來的,多鍛鍊,多學習”
李學武喝了一口熱水,從床上穿了鞋子站起來,走到沙發邊上坐下,將手裡的杯子放在了茶几上。
左傑看著李學武慢悠悠的動作好像是個老頭子,不由得有些詫異。
不過他也是知道的,李學武是個比較沉穩的人,雖然有的時候也跟他們開玩笑,但並不是沒深淺的。
終究是大幹部了,言行舉止都帶著這種氣度,左傑體會不到,但是能感受的出來。
“武哥,鄭姨找過我”
左傑見李學武坐下了,這才開口說道:“就這週一,她來我家看我,說是想給我找份工作,跟於堯一樣,在防空口,具體什麼崗位我沒問,直接拒絕了”。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看了左傑一眼,隨後點了點頭,道:“這個還是看你自己的意願”。
“我從一開始就跟你說了,讓你來這邊工作也是我有這個方便條件,不想看著你在家裡晃悠著”。
“要說發展,那個畢竟是正經的單位,不像咱們這種集體性質的”
“至於你說的,於堯母親這種安排是為了什麼目的都好,還是在你自己決定”。
李學武當然不會攔著左傑有更好的發展,更不會擋著他奔更好的前程。
沒有說就跟著他才是光明大道,條條大路通羅馬嘛。
左傑倒是清醒的很,笑了笑,說道:“我還是覺得在這乾的舒心”。
“不給你錢也舒心啊?”
婁姐抬起頭看了左傑一眼,笑著說道:“天天在這幹活,一分錢拿不著,白混個玩兒,你就真樂呵?”
“那也樂呵~”
左傑嘿笑道:“不在這玩,在家我也是玩,在家都沒飯轍,在這供吃還供著玩,為啥不樂呵”。
“行,算你狠~”
婁姐笑著道:“你算是著了你武哥資本家的道了,掉進坑裡都不願意爬出來的那種”。
“嘿嘿,在這是快樂的,有尊嚴的”
左傑看向李學武認真地笑著說道:“要是跟於堯去了,聽了鄭姨的安排,這輩子我都得欠著他們家的,活的太沒意思”。
“啥欠不欠的,你還年輕,別在意這個”
李學武擺了擺手,道:“心放寬一點,這種事情不要往歪了想,更不要鑽牛角尖,心懷坦蕩才能走的更輕鬆,路走的更遠”。
“知道了武哥”
左傑正色點頭應了,他是聽明白李學武話裡的意思了,更是願意聽李學武的話,願意照著他的話去做。
父母常年不在家,他又是到了迷茫的年紀,自然是想找個榜樣學習的。
要說男青年這個時候有叛逆期,有狂傲的本性,其實也對也不對。
對的是男人在這個年齡確實是會懷疑一切,質疑一切,見識到的東西都覺得新鮮,父母說的那些保守的話在他們看來就是阻礙他們探索未知的障礙。
在出發點上父母是希望孩子能少走彎路,但孩子這個時候看不見未來,更看不懂終點,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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