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知道這裡是啥單位了。
“看著那警衛挺唬人的”
鍾悅民嘀咕了一句,隨後道:“算了,大不了我等她出來再說”。
“這天氣,你在外面等著?”
李援朝用看傻嗶的眼神看了鍾悅民一眼,隨後觀察了一下,道:“這院子好像是跟頑主們聚會的地址是一個”。
說完掃了一眼門牌號,這才抬了抬眉毛,給鍾悅民說道:“甭害怕,能給頑主搭橋的,又能是什麼牛嗶俱樂部!”
“走!”
李援朝是真的猛,一揮手,給鍾悅民說道:“這是偏門,咱們不管他,去正門,我帶你從那裡進!”
還真就是這股子闖勁,不然也不會闖下這麼大的名頭,在老兵圈子裡,他可是個頭面人物。
尤其是今天,好多頑主在這邊聚會,真要是讓他掀翻了對方的架子,這名頭可就更響了。
他才不在乎這裡是什麼衙門,或者什麼俱樂部呢,真要是衙門的俱樂部,那他更有資格享受了。
今天他就要帶著兄弟們進去玩一玩,耍一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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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有一種說法,年輕的光棍那麼多,沒有工作沒有錢,真要是娶不上媳婦,到一定歲數就不能湊在一起抱團生活,乃至是養老嗎?
太科學,太正經的理論無從知曉,更不知道應該從哪個方便去討論。
或是倫理,或是社會,或是經濟。
但在江湖上有個比較說的通的緣由,那就是兩個男人在一起還好,可只要無所事事的男人聚在一起人數超過三個,就會自動誕生一個點子王。
要是一大群無所事事的男人聚在一起……
某年某月某日,沛縣。
劉季、盧綰、樊噲、夏侯嬰、周勃、任敖等人聚在一起無所事事地喝酒扯閒蛋。
突然,劉邦站起身,揮手驚喜道:“我有個點子……”
得!非得天下大亂不可。
所以江湖規矩,只要無所事事的男人聚在一起超過一定的數量,準得出事。
東城一號俱樂部大門口,周常利站在臺階下同來找他的各頑主們打著招呼,寒暄著,同時也在解釋這段時間去幹什麼了。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周常利還算是很收斂的,並沒有說出具體的工作地點,也沒有說出工作單位,僅僅是介紹了一些工作性質相關的內容。
可楊帆大海,不正是這些少年們的夢嘛,那首歌不就在耳邊迴盪,大海航行靠舵手~
這邊正在說這話,卻見一隊老兵們來勢洶洶地朝這邊走了過來。
所有頑主大哥們均是停止了話語,並且往周常利身邊靠了過來。
今天是周常利搭臺子請地面上的大哥們喝酒,有人來砸場子,自然是壞了所有人的面子。
見著大哥們出頭,那些頑主們也都扔了手裡的菸頭聚了上來,腎上腺素猛增。
不過來是來,李援朝等人絲毫沒把這些頑主們當回事。
去年八月份那場喧鬧猶自在耳邊迴盪著,那時候他們把頑主們打慘了,這會兒還牛氣著呢,很是瞧不起這些烏合之眾。
張海洋等人自然地與頑主們對峙在了一起,各分東西,堵在了俱樂部正門前。
李援朝卻是沒搭理這一茬兒,攬著鍾悅民的肩膀就往臺階上走。
鍾悅民這會兒是有些不自在的,心裡隱隱覺得李援朝是拿他當槍使了。
可已經被對方架在了這裡,要是這個時候退縮,不僅僅是丟面子的事,還要得罪了李援朝,以後就沒法在圈子裡混了。
他回頭瞅了袁軍和鄭童一眼,示意兩人別跟上來。
可事已至此,袁軍和鄭童哪裡敢讓他一個人跟著李援朝往裡闖,真出了事,誰都保不住他。
尤其是這會兒臺階下的場面更加緊張,頑主們已經把過來的老兵們團團圍住了。
到底還是頑主們多一些,今天是四九城頑主聚會,老兵們可沒有提前組織。
鄭童有些緊張地看了下面一眼,推著袁軍緊跟著鍾悅民往臺階上走。
這些人的動態全都被門口保衛看在了眼裡,手裡早就按下了警報器,全俱樂部除了門崗,其他保衛都在往這邊趕。
趙老四就在門房裡,看見形勢不好,內部電話直接連通到了於麗辦公室。
於麗也是剛忙完回來,不敢影響了李學武工作,趕緊接的電話。
可電話裡趙老四的彙報差點讓她罵人,當趙老四解釋過後問如何處理,她有心直接下命令。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可又想起剛剛,忍不住看了看李學武的表情。
這個時候的電話機就不要說什麼保密效果了,就差跟廣播比高低了。
所以趙老四的彙報,李學武一定是聽見了。
於麗見李學武沒說話,但眉頭已經皺了起來,便知道如何回答了。
她只有一句,那便是:如果什麼人都能來鬧,那咱們以後還要不要開門了,你們保衛科還有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趙老四的回答也很簡練,只三個字:知道了。
這邊撂下電話,緊急集合過來的保衛們手裡均是拎著防暴警棍,另一邊還有幾個防暴盾牌。
也真是鍾悅民今天不走運,正門門衛依舊是不搭理他們的招呼,更沒給李援朝表明身份的機會。
只見趙老四冷著臉走出門,也不看周常利的臉色,更不聽李援朝的主動解釋身份。
他就揮了揮手,然後揹著手挺直了身子站在正門前,傲然地看著臺階上將要上來的李援朝等人,以及臺階下面的老兵和頑主們。
“殺!”
軍大衣、冬棉帽、武裝帶、黑軍勾,手裡拎著防暴膠棍,差不多都是膀大腰圓的東北大漢,如下山猛虎一般喊著號子。
這些人從門口小跑著湧了出來,三人一隊,不管面前是誰,盾牌手往前衝下來,身後兩個人掄起膠棍劈頭蓋臉地就往下打。
保衛其實不是很多,也就十八九個人,組成的小隊也就六組,可氣勢上完全壓倒了下面這些人。
“我爸是……”
“是你媽!”
也不知道是誰,見著場面難以控制,要報出身份背景,可那些保衛哪裡管他們的爹是誰,問問你媽去吧。
所以場面不是很亂,亂的是臺階下的這一面。
趙老四就揹著手站在那,風淡雲輕地看著保衛們按照訓練動作往下清人,膠棍打的恰當好處。
倒不下,但喊疼,抱頭鼠躥,狼狽不堪。
這一刻,臺階下的頑主們大受震撼,真難得一見專業的打架是如何行動的,今天是開了眼界了。
不僅僅是他們愣住,就是周常利也不敢相信,趙老四會派出保衛們跟這些老兵動手,甚至都開始清理站的比較靠前的頑主們了。
沒辦法,頑主們趕緊閃開,給了這些老兵逃竄的機遇,要是再不給他們讓口子,這些人備不住要掏刀子了。
實在是打的太疼了,這些老兵再牛嗶,再囂張,也受不得膠皮棍子的苦。
一時間哭爹喊娘,叫嚷的聲音刺透耳背,好像要殺豬一般。
有了逃跑的口子,這些人跑的是真快,就恨爹媽不多給生兩條腿。
李援朝這小子太賊了,瞧見那些保衛出來的時候就往旁邊跑了,跳過石獅子,踩著花壇邊上跳走的。
而鍾悅民等人也不慢,還是鄭童眼鏡被打掉耽誤了,袁軍肩膀捱了一下子,差點打跪下他。
這些人逃走,頑主們避讓,大門前一片肅穆安靜。
周常利滿眼震驚和苦澀地看著臺階上,大門前背手站立的趙老四。
他有些懂了趙老四堅持留在這裡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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