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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九章.江北三鎮,全滅!

作者:好大一隻烏
南明的江北部隊徹底來了個全軍覆沒,江北三鎮最後一鎮,弘光帝的最後指望,壽州高傑部,也降了!

就算毛珏也沒想到,他竟然還能承受到袁崇煥遺留的恩澤!

高傑部雖然擁兵十來萬,可主力是秦軍餘部再加上歷史上本該投降了李自成的河南總兵陳永福幾千豫兵,幾乎都是袁崇煥的部下,也只有這部分部隊有著戰鬥力,剩下多是臨時拉壯丁湊數的。

當毛珏南下時候,死裡逃生的前袁崇煥的親信大將劉詬哀立馬拿出了袁崇煥的遺命,要拉著隊伍去投奔毛珏,結果話一出口,不僅僅他隊伍裡那兩千多人,袁崇煥身邊的親信尉官張破虜,潼關參將何勇,河南總兵陳永福也是一拍即合,老秦軍外加些新募兵一塊四萬多,招呼也不打大早晨拉著隊伍就走。

此時高傑還在河南新鄉思考倒向哪一方,沒留神功夫,他部隊就少了四萬多,而且主力部隊幾乎走空,甚至他麾下的榆林兵都跟著出走不少,大驚失色下他是鼻涕甩飛了都不顧,連跑帶顛的趕上出走隊伍,一點兒伯爺架子都沒有的拽著馬韁繩,悲催的抱拳大叫:兄弟別走!

得知了袁崇煥遺留下的命令,毛珏一來就投奔他,這高傑也就沒得選了,不過他還想把隊伍先拉回來,由他去談投降條件,談好再去,奈何劉詬哀這個鹽工之後就是一根筋,直言袁督師的命令,哪怕去了就幹個衝鋒陷陣的大頭兵他也幹,沒得耽擱!

袁崇煥的個人魅力在這明末算得上一道獨一無二的風景線了,在他的大義之下,在遼東監軍的宦官太監都敢親臨第一線甘冒鋒矢,如同趙率教那樣的滑頭兵油子都可以死戰不退,壯烈沙場,就算他死了,這支老秦軍部隊卻依舊烙印著他的影子,見劉詬哀不鬆口,其餘潼關榆林等地大家軍戶子弟從軍的老秦兵同樣梗著脖子就要執行督師遺令,就算陳永福都沒反對!

畢竟袁崇煥奮戰到了最後一刻,為他爭取了逃命時間,他陳永福也欠袁崇煥一條命!

於是乎,徹底沒了辦法的高傑也只好收羅剩餘的麾下,帶著十一萬人自河南新鄉出發,一路向南打聽,最後抵達揚州來投。

自此,南明依仗的重要防禦力,投資重金的江北三鎮是徹底覆滅了。

“拜見攝政王!”

反正已經沒退路了,還不如爭取個坦白從寬的態度,帶領著大軍放下武器等待接收之後,高傑是一個護衛沒帶,光著膀子帶著劉詬哀等十幾個將軍肉坦來降來表達誠意。

“臣當年於袁大人麾下,早已仰慕攝政王風采多時,恨不得早以身來報,今日終得機會,臣立馬是馬不停蹄來降,終得朝見攝政王天顏,主公在上,請受臣下一拜!”

什麼叫戲精?這高傑就是如此,四十多歲的漢子哭的像個二百多斤的孩子那樣,痛哭流涕的撲騰撲騰跪在地上磕著頭。

可惜,他再撲騰,毛珏心裡也跟明鏡一般,袁崇煥帶出來的親兵隊裡有東江的釘子,他麾下大將什麼性格是忠是奸,毛珏知道的一清二楚,臉皮子抽搐,當著眾將的面兒,他是強撐出一副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笑著雙手把高傑給拽了起來。

“將軍忠心,實在是銘感天地,令本王感激不已,來人,把蟒袍玉帶拿來!賜予高將軍!”

一大箱子裝備推到到了高傑的面前,拉著他的手當著諸將的面兒,毛珏也是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

“皇上他老人家在京師就久聞高將軍大名了!這次本王出征之前,一再提醒本王,如遇高將軍,一定要招降,領入京師,皇上要親自召見!這可是天大的榮譽啊!本王要恭喜高將軍,賀喜高將軍了!榮華爵位唾手可得,本王還得請將軍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呢!”

“多,多謝攝政王,多謝皇上大恩!”

一時間,高傑那張跟皮球一樣的老臉都感動的涕淚橫流了!能不感動哭了嗎?明眼人都知道,北方天下是毛珏說一不二,這次南下擊破南明,回去估計就是禪讓那些戲碼改朝換代了,京師的太子,如今的開明帝就是個傀儡,他召見有個屁的榮譽?

這是毛珏找個機會把自己搞搞捧起,然後踹出軍隊,給個閒職養老了,昨天還是高高在上的土皇帝,今個就要變成看人臉色的堂下臣了,把高傑感動的“內牛滿面”,幾次拉著毛珏衣袖欲言都被他給退了回來,最後只好帶著“榮譽”,穿著蟒袍,光輝的出了帳篷們。

這無關緊要的大閒人走了後,毛珏的笑容這才露出了點真摯來,伸手又是把跪在後面的劉詬哀,張破虜,何勇,陳永福等人親切的拉起來。

“幾位將軍快快請起!幾位將軍的勇名本王可是早有耳聞,像劉參將,一支孤軍抵擋住闖賊過天星十萬大軍七天之久,袁督師的洛陽之戰,將軍大功,還有陳總兵,開封之戰,您是功不可沒的功臣!九千豫兵敢與百萬闖賊叫板,本王佩服啊!”

大笑著,毛珏是一個一個的點過去,怎麼都沒想到自己那點功勞毛珏居然知道的一清二楚,這份受尊重的的感覺一下子就讓劉詬哀等萌生了不少好感,連忙是先後跪拜在地上,不住地搖著頭謙虛著。

“攝政王謬讚了!末將略微薄功,何足掛齒?”

“怎麼能這麼說!亂世出英雄,你們就是英雄,本王得諸位英雄相助,簡直是如虎添翼!來人,設宴,擺酒,本王要款待各位壯士!”

在一個個老秦軍將領受寵若驚中,一個個火車上搬過來,華麗的大桌子就擺了進來,軍中當然沒有鹽商那麼精細的菜餚,可是大魚大肉還是有的,毛珏如此熱忱招待更是令幾個袁崇煥舊將心頭髮熱發燙,這份推心置腹,開始換來了幾人的忠心。

這頭主將們吃著,那頭秦軍和豫兵也沒受冷落,營地裡,幾輛大車拉的高高的也在敲鑼打鼓中送到了老秦兵的大營,高喊著攝政王恩賜中,一人發了一條煙,一打罐頭。

別說,遼東老兵是吃膩了的罐頭,可這些高溫真空之後的罐頭對在邊關苦久了的漢子簡直是佳餚,一時間軍隊大鍋,整個大營都是一片歡愉之情。

雖然日後如何還得看軍餉銀子給的到不到位,可是靠著這點東西,毛珏是又騙來了三萬多願意為自己拼命流血的漢子。

同時,再一次在江南士人心頭重重的捅了一刀。

揚州城牆上,看著那隨著江風飄飄浮浮的旌旗以及空無一人的鬼陣,史可法心頭就跟江上的三月柳絮那樣漂浮不定著,可就在他唉聲嘆氣的時候,又是一杆大旗十幾個遼鎮兵被狠狠地插到了城門之前。

看著那杆高字大旗,史可法的眼睛直了。

…………

高傑的投降,不亞於在應天朝堂上狠狠地砸下了一顆碩大的炸彈,弘光帝那肥胖的臉憂愁的猶如個滿是皺褶的包子,底下大道理一堆一堆的群臣,這回卻是鴉雀無聲,就算是姜曰廣,高弘圖,王鐸這樣號稱正人也是啞口無言,僅僅剩下一聲聲嘆氣聲。

這裡頭最活躍的,卻莫過於剛起伏的兵部尚書阮大鋮,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他是再一次重重的抱著拳頭躍到了人前。

“諸位,局勢已經明朗,歸附開明帝還都京師已經是天命所歸大勢所趨了!江北三鎮一亡,朝廷在江南已無兵可戰!就剩下個左良玉還聽調不聽宣,劉良佐部更是打成了賊兵!不盡早歸降攝政王,諸位難道一定要讓三吳染血嗎?”

“一派胡言!”

大袖子狠狠向下一拂,已經六十上下越老越頑固的禮部尚書王鐸是終於有了些話語,指著阮大鋮的鼻子就破口大罵著。

“遼毛者,賊也!妄立庶子,野心滔天,妄圖染指江山!你這閹黨之人敢為其搖旗吶喊,陛下,臣請斬此亂我朝軍心的秦檜之流!”

“好哇!既然諸位老大人有策抗遼,大可斬了我阮某,不過史官何在,你今日把這滿朝文武記好了!他日若是有一人面北背南而拜,老夫在天亡靈就要看看他有何顏面存與悠悠青史!”

阮大鋮是個寫戲曲的才子,可寫多了,也入戲了,加上官場失意,他是歪著腦袋有恃無恐的張狂著比劃開了手臂,偏偏,他這話無人敢接。

大家都有家族有老小,誰敢保證自己接絕對不會投降?

看著錢謙益今個都啞了火,王鐸也是無可奈何,只好無奈的狠狠一抖袖子。

“諸位,別忘了京師傳來的訊息,毛逆倒行逆施借清賬土地為由收刮士紳祖田,橫徵暴斂搶掠士紳百姓財帛,他治下民怨沸騰,簡直猶如董卓在世,諸位,你們就要把大明江山賦予這種人嗎?”

朝堂上又是變得沉默,現在苦苦支撐著南朝群臣的,也只有毛珏的官紳一體納糧以及丈量土地兩項政策了!這兩項直接觸及了江南大地主的核心利益!

不過在土地財富與全族性命之間,還要多久妥協,群臣自己心裡估計也是不知道。

沉默的朝議再一次開到了中午,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柳如是也是再一次一邊幫他寬衣,一邊急迫的問了起來。

“老爺,朝堂之事如何?”

“還是老樣子,婦道人家,別問了!”

這一次,錢謙益卻沒有像前幾天那樣慷慨激昂著,反倒是疲憊的擺了擺手,把柳如是的話給堵了回去,脫了官服之後,他也沒心思再去用晚飯,僅僅熱了一壺茶,坐在客廳中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就在他悶得雙眼發直時候,門外,一個錢姓小廝忽然急促的小跑了進來,趴在錢謙益就急促的嘟囔起來。

“東翁,阮大鬍子派人去杭州洛府了!另外陳名夏,吳偉業,劉正宗幾個也派人以探親為名,去了杭州,另外夏府,李府都有人坐船北上,其目的不明!”

“王鐸這老匹夫都……”

滿是不可置信的蹦出了半句話,旋即卻又被吞了回去,錢謙益捋著臉上猶如老神仙那樣花白的鬍鬚,揹著手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那樣急促的足足轉了十多分鐘,狠狠一咬牙,錢謙益也是急促的叫嚷起來。

“派人把錢曾那小子給老夫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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