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知道我名字的人最後都死了!’”我搖著蒲扇,故意學著他的腔調。
“不,只是表示,懲罰他們的人是我。”他笑笑。“我不為任何人所驅遣。”
“怎麼連鬍子都剃了呢?該不是跟人搏鬥時被抓住鬍子捱了幾拳吧?”我調侃道。
“其實是夏天吧,鬍子太多確實有點熱,乾脆剃掉。頭髮也剪短了,看起來還可以吧。”他喝了一口我倒給他的花,眉毛簡單要皺到天上去了,“你看你,都當老闆娘,發了大財了,還拿這麼難喝這麼苦的花來糊弄老友!”
“這懷浮生可是我店裡的招牌產品。先苦後甜,愛喝不喝。”我白他一眼,“說吧,突然冒出來,想幹嗎?還是我家附近出了惡貫滿盈之徒,需要你這無頭青天來料理料理?問題是你把我家趙公子搞成那樣又是為哪般?”
“其實是個誤會。我剛一進你店門,那灰甲便氣勢洶洶朝我撲來,我完全是本能反應。”他聳聳肩。
“趙公子只是在追打一隻蚊子!剛好飛到你頭頂而已!”紙片兒從我肩膀後頭露出腦袋,大聲控訴。
“那你拿菜刀吹我呢?”我豎起眉毛。
“只是檢測一下你的本領有沒有進步。”他大笑,“看來你的老師真的很不錯!又教你又娶你。”
“拍他的馬屁沒用。”我哼了一聲,“你付十倍房錢,我考慮原諒你。”
“我早就錢給你了呀。”他很認真地說,“我把我自己都給了你呀!你管我要錢,豈不就是向你自己要錢?”咦?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右掌心。
“我直等你履約呢。”他笑道,“這麼多年,你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只怕你是忘了這樁事,又正好路過你家附近,所以才順便來提醒提醒你。”
“我不喜歡用刀。切菜都由趙公子代勞了。”我看向窗外,繁星寧靜,微風輕擺,極好的一個夏夜,“其實,你是來看看第朋友有沒有被人欺負的吧?”
他大笑:“看來是沒有。例是你欺負他人更多。”
敖熾好像是被欺負過,但根源還是在於他欺負過我呀!哼!
“天亮之後要去哪裡?”我記得他說只住一夜。
“北邊一座小城。”他的臉色變得沉靜,充滿了某種期待,“那裡有戶人家,不久前剛剛得了三胞胎。我想去看看他們。”
“咦,這一次,是轉生成三個了?”我打了個呵欠,“那你快去吧!不過房錢!一個了兒都不能少!”
“當年我也沒有收過你飯錢啊,還頓頓都給你肉吃。”
“你的飯錢早過了法定追討期了!”
“……”
尾聲
天微亮的時候,我看著他提著簡單的行李,走出了不停。跟當年在浮瓏山上,我看著他下山時的背影一樣。他停在門口,回頭,說:“我等著真正來履約的那天。”
“可我不想把你變成一把。”我繼續埋頭組裝趙公子,“就這樣多好,又高又帥,能跑能跳。”
“你總會有需要一把刀的時候。”他笑。
“朋友比刀好用多了。”我頭也不抬地說,“快滾吧!不給房錢的人真可恥!”
“白雲無盡時,後會當有期!”他很文青地甩下一句詩,大步離開,揮了揮手,還是沒留下房錢。
等我把趙公子復原完畢之後,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還好這傢伙只是盔甲,也不是第一次被大卸八塊了。趙公子活動著脖子,悶悶不樂道:“打蚊子也有生命危險。”
紙片兒站在他頭頂大喊阿彌陀佛,說:“我最怕你有閃失!你死了我就要一個人做家務!”
“我討厭你。”
“喂,你後背癢癢撓不到的時候是誰幫你?老闆娘嗎?是我呀!”
“我討厭你。”
我坐在草坪上,看這一大一小兩個傢伙互相吐槽,十分歡樂。不停裡沒有工具,只有朋友,哪怕是兩個怪物幫工。
我回到屋裡,一道金燦燦地光線簡單要晃瞎我的樹眼——一把重要十分可觀的足金菜刀,不知幾時嵌在櫃檯上,映著我那張快笑爛了的臉。其實,為什麼不乾脆再送我個金菜板呢,配成一套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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