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過溫泉的都知道,泡湯的時間不宜過長,否則就會感覺口乾,胸悶等症狀。
杜普的體質超強,但犯了空腹、飯後、酒後泡溫泉的全部禁忌。
所以,首先認慫離池的人是他。
果果饒有餘力,卻不得不陪著他一起離開。並約定,明天起床再來泡半小時,然後去滑雪場。
杜普現在特想睡覺,暈暈乎乎的沖掉身上的硫磺味,穿上酒店的睡衣,便開啟衣櫃,抱出兩床棉被,一床鋪在地板上,一床用來被蓋。
誰知被果果拉進衛生間。
“……果果……”杜普懵了,他沒看出來果果這麼猛,難道要在衛生間來場風花雪月的韻事?
“你還沒刷牙呢。”果果手腳麻利地幫他撕開牙刷,擠上牙膏,遞給他。
“哦!”杜普接過牙刷,有點不大自在。
一是源於自己想歪了。
二是他打懂事起就非常獨立,在他的印象裡,還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也許有,那也跑出了他的記憶之外。
完了,果果還絞了條熱毛巾遞給他。
默默鑽進地板被子裡,衛生間的門輕輕關上。他閉著眼睛,卻堵不住浴室的潺潺流水。
說來也怪,剛才還瞌睡連連的他,躺進被子裡後,卻沒了睡意。
腦子裡百念纏雜。
他能看得出,果果在她家的寶貝程度,侍候人的活兒那肯定是沒幹過。今天給他擠牙膏絞熱毛巾,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但他真心覺得很享受,很溫馨。
幾十分鐘後,果果走出衛生間,一股馨香味兒在封閉的房間散發……
“杜普你睡了嗎?”果果關掉壁燈和檯燈,就留了個矇矇亮的廊燈。
“快了。”杜普轉了個身。
“哦……”果果窸窸窣窣上床,杜普只能看到雪白的床罩。
兩人都不怎麼自在,但誰都沒動彈過。
房間裡靜悄悄的,心跳可聞。
“叮……”微信聲陡然響起。
兩人同時去摸手機。
“……是我的……”果果嘟噥著小聲說了句,“都凌晨兩三點了,誰呀這是……”
資訊是白芬發來的,“閨女,睡了沒?”
“睡了。您還沒睡?”果果蜷著身子,小心翼翼敲打著手機鍵盤。
“杜普呢?”
“他睡了。”
“一個房間?”
果果急了,“哎哎哎!媽您問這個幹嗎呀?睡覺,不聊。”
“媽知道了,兩個房間,或者兩張床,對嗎?”
“……”果果隨後丟了個憤怒的表情包。
“閨女媽跟你說,你媽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挑中了你爸。”
“那您平時呼來喝去的,還老吐糟遇人不淑……”
“嘿嘿!寶貝兒,你不懂,看問題要看本質,不能看錶象。媽告訴你一個恆古不破的道理,辛福要靠自己去爭取,女人一輩子可以投幾次胎的,其中最重要的是婚姻的選擇點,當初你爸那也是一朵校草啊,多少女孩子像蚊子一樣盯著,最後還不是落在你媽手裡。”
果果無言,丟了個害羞的表情。
“無它,一旦相中,主動出擊,大膽征服,強勢拿下。”
“……媽!我真困了。”
“你比媽當年的條件還好,再說,還有媽幫你……”
“……”
“你可別怪媽沒提醒你,杜普比你爸當年的吸引力還強。昨晚你大姨和三舅媽她們一個個羨慕得……嘖嘖!我要不說他是我女婿,估計都得撲上來搶回去當女婿,也別說,這孩子親和力強到沒邊了,你三舅媽多挑剔的人啊,對他可是讚不絕口……杜普沒和你在一個房間?”
果果矇頭低聲呻吟,果斷關掉手機。
“你不舒服?”杜普豎起耳朵。
“沒有……”果果低聲說,“晚安!”
杜普輕笑一聲,像泉水般清澈的聲音,說:“晚安!”
…………
…………
當日光透過窗簾照進房間時,杜普已經遛彎回來。領略過早晨的雪蓮山風光,精神飽滿。
果果依然在床上睡得很香,還發出有節奏的輕鼾。
她睡覺的姿勢很……半弓著身子,一隻手插在枕頭下,一隻手疊在臉頰旁,短短的黑髮一半落在枕上。
杜普看了看時間,溫泉酒店的早餐時間快趕不上了。
早餐趕不上,就得熬到酒店的午餐點,然後再去滑雪場,這樣,一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他也不知道這樣子好不好。
初二來丈母孃家拜年,當年晚上拐走了人家閨女,然後,一天一宿不歸。
白芬那邊,他估計不會有問題,怕就怕稍微古板的岳父大人。橫眉怒對那是小兒科,換任何一個岳父都沒好臉色給。
“嗚……”手機的震動聲傳來。
他躡手躡腳走出房間,來到院子裡,接通電話。
“黃領導!早上好!您幫我約好了時間,您下午趕過來……好的,我等你。您開車注意安全,其實,我想說,不急,這事情……好好,我聽您的。”
放下電話,他嘆了口氣,“好領導啊!”
黃領導趕赴烏市,今天滑雪的事情就黃了。他索性放下心事,泡了個晨湯。
“你居然不叫我,偷偷泡湯……”一道聲音從視窗傳來。
杜普抬頭,果果開啟窗戶,露出蓬鬆的短髮,雙眼迷糊,寬鬆的睡衣在窗臺上擱出胸間的波浪,著實養眼。
不過現在杜普已經熬過了昨晚的煎熬困苦,又被熱湯泡得渾身鬆軟,正處於半寧靜的賢者狀態,笑著說:“等你好半天了,快來泡一泡,我們今天是滑不成雪了,我下午要陪人去拜年。”
“我馬上來……”果果關窗,不一會來到院子裡。和昨晚一樣,“噗通”跳進溫泉池,“哎呀!真舒服……”
果果笑盈盈的看了杜普一眼,馬上低下頭。
昨天晚上,她只看到杜普的身體輪廓。感覺他身材不錯。但白天,杜普展現了他流暢的肌肉線條,結實健碩,六塊腹肌在清澈的池水中隱約可見。
杜普滿含歉意道:“今天我失約了,估計我明天就要返回唐古拉朵,滑雪的約定改日延續,我遲早陪你滑次雪。”
“嗯。”果果低聲哼了一聲,抬起頭,又馬上低下去。
“果果?”杜普疑惑地看著她,“你今天的情緒好像有點不對?”
“我沒事,很正常。”又低頭,雙腿打水。
“是嗎?”杜普靠近她,低頭看她的臉。
臉發桃花,暗帶羞澀,雙眼迷離……
杜普已經是過來人,秒懂,嘿嘿笑了幾聲。
“唉呀呀,你笑得好古怪……”果果又朝他潑水。
一場水戰打響。
杜普毫無疑問再次被“欺凌”。
兩人回到果果家中,已是下午一點半。
昨天熱鬧的親戚不在,顯得有些冷清。
好在嬈教授不在家,就白芬一個人在家,目光復雜地迎接小兩口歸來。
“沒吃午飯吧,我給你們熱一熱。”
果果拐著母親的胳膊跟進廚房幫忙。
白芬趁機上下打量果果。
看得果果渾身不自在,嬌羞著扭腰,“媽!您幹嗎這樣看人……滲得慌。”
誰知白芬輕嘆一聲,搖搖頭,“真開了兩個房?唉……”
“媽……”
“虧我還準備了……”白芬把拿出來的一盆湯再次放進冰箱。
“什麼菜啊,神秘兮兮的,還放回去。”果果開啟冰箱一看,玉臉頓時緋紅,“啪嚓”狠狠關上冰箱,瞪著白芬,“媽!您想什麼呢,怎麼可以這樣……”
菜她認出來了,還是春節前她陪白芬一起找人買回來的年貨,什麼幹牛鞭,牛蹄筋、主筋、鹿筋、鹿鞭、羊鞭什麼的,兩大箱,說是買回來給嬈教授補身體的。
那個賣貨的阿姨還和白芬說了些少兒不宜的話。當時就把果果聽得直想捂耳。
白芬很浮誇地一瞪眼睛,“你爸吃的,他吃不得?”
“我認輸。”面對這樣的媽,果果只有逃跑的份。
吃完午飯,兩母女陪著杜普在客廳回看春晚,喝茶吃著瓜子水果,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其間,杜普還刻意問了白芬公司彩色棉服裝事宜。
同時,他暗示唐古拉朵開年會開種彩色棉田。
白芬閒聊中接了不少電話,大概不是什麼好訊息,情緒受影響,沒怎麼專注這個話題,只是提醒他,彩色棉不好種,要謹慎。
下午六點,杜普接到黃領導的電話,驅車前往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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