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臣知罪,願意接受陛下的處罰。”
李隆基也知道不能幾條線作戰,尤其在廢太子之時,要儘量保持政局穩定,在穩定朝局的能力上,楊國忠既無資歷,也無經驗,遠遠不能和李林甫相比,李林甫暫時還要再用兩年,免去他的吏部尚書,就適合而止了。
他便點點頭道:“朕也知道你是忠心耿耿,所以朕不想過多處罰你,你是老臣,又是百官之首,這段時間朝政混亂,你替朕好好地穩住朝政,知道嗎?”
李林甫聽懂了李隆基的話,他不由又轉憂為喜,躬身道:“臣願為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李隆基微微一笑,擺擺手道:“去吧!朕有些累了。”
“臣告退!”
李林甫慢慢退出了御書房,卻一下子看見了高力士,他想說一句話,可是又不知該說什麼,只得嘆口氣匆匆走了。
高力士走進御書房,李隆基有些疲憊了,正躺在御座上閉目養神,儘管高力士輕手輕腳,但還是把李隆基驚醒了。
“大將軍,你怎麼過來了,貴妃那邊怎麼樣?”
“回稟陛下,娘娘很好,她在問陛下今晚上是否回去?”
“算了,今晚朕就留宿大明宮,在武賢儀處,跑來跑去朕也累,你去給愛妃說一聲,朕明天再回去。”
“老奴遵旨!”
高力士答應,卻沒動,李隆基瞥了他一眼,問道:“大將軍還有什麼事嗎?”
“陛下,真的....決定廢太子嗎?”
李隆基臉一沉,有些不悅道:“你又要替他說話嗎?”
高力士慌忙跪下道:“老奴不敢,只是東宮巫盅之事疑點頗多,老奴以為要再查.....”
“還要再查什麼?”
李隆基惱怒地打斷了他的申述,“他安排心腹宦官在東市設點,私自和外面重臣接觸,證據確鑿,就憑這一點朕可以廢了他,還有巫盅之事,朕從他書房裡搜出了小人,他不僅詛咒大唐天子,還詛咒他的父親,這種不忠不孝的逆子,朕能把社稷交給他嗎?”
“陛下息怒,太子做皇儲十幾年,忠厚仁慈,素有口碑,這次巫盅之事,老奴認為絕不是他所為,陛下不可倉促廢太子啊!”
“哼!忠厚仁慈?朕也以為他忠厚仁慈,可是他忠厚嗎?他揹著朕私自結交大臣,韋堅一案朕已經給過他一次機會了,這才幾年,他又開始了,他忠孝仁厚的下面分明是一顆狡詐陰險之心,你不要再勸了,這次朕決心已定。”
“陛下!陛下三思啊!”
高力士頭磕得砰砰直響,額頭已見了血,他滿臉淚水道:“陛下今年已經六十有六,人生七十古來稀,陛下現在廢太子,這對大唐的社稷將是何等危險,陛下現在廢太子,會使兄弟相殘,父子反目,那時陛下心之哀痛,情以何堪?”
高力士的諫言戳到了李隆基的痛處,他勃然大怒,將硯臺狠狠向高力士砸去,‘砰!’硯臺砸在高力士額頭上,頓時血流如注,高力士身子晃了晃,幾近暈厥,但他強忍巨痛,再次替李亨申辯道:“陛下嚴禁太子私交大臣,可是卻鼓勵其他親王結交才俊,這對太子何以不公?再說太子下巫盅,太子卻始終不肯承認,可見其中必有冤屈,哪有在廣平王府中發現小人,時隔四個時辰又在東宮中發現小人的道理,如此不合情理,陛下怎能視而不見?陛下,太子也是陛下的兒子,父子人倫,相煎何急啊!”
“你給我閉嘴!”
李隆基大聲咆哮起來,他指著高力士,惡狠狠對左右令道:“將此獠給朕拖下去!拖下去!”
幾名大宦官強扶著高力士,半拖半勸道:“高翁,下去吧!別再惹陛下發火了。”
高力士年事已高,他血流滿面,已經快支援不住了,最後他大喊一聲,“陛下,老奴不是為太子,老奴是為陛下著想啊!”
他暈厥了過去,李隆基頹然癱坐在龍座上,半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嘆了口氣道:“高翁老矣,把他送回府養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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