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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違背祖宗的決定(1/2)

作者:非7
「他的心亂了。」

德德格勐地看向奎茲提特科,「老師,你說什麼?」

「洛波達的心,亂了。」

德德格又轉眼去身後,那位王子殿下的確神色呆滯,不似他身旁的四人,還在左顧右盼的交談。

「老師,為什麼說王子的心亂了?」

「呵,得見均衡的喜樂,他怎能不生出豔羨?可他心中又知曉,均衡的喜樂是他們無法效彷。」

「因為若是效彷,就沒有人再簇擁他們為王。」

德德格道:「那為什麼不歸入均衡,一定要為王呢?」

奎茲提特科好笑的看著他,「你也曾是圖戈的侍衛,你父更是圖戈的管家,難道你就沒想過,有一日也能成為那般「為所欲為」的人?」

德德格勐地搖頭,但臉頰卻是通紅,他心中當然想過,只是不敢承認。

奎茲提特科道:「你看,這就是人的慾望。」

「老師就沒有慾望?」

「當然有,但我慾望的追求,已經與他們不同;我知拯救我的是吾主真神,因此我的慾望就是追隨她、服侍她,聆聽她的訓詞,令神國強盛。」

「而你在看審判之軍,審判長、副審判長與督查,誰又以權柄欺辱過子民?」

「他們也有慾望,可與我一樣,是讓神國更強盛。」

「而我與審判長他們有共同點,我們都曾貧瘠、困苦過,飽受磨難。」

「正因此,我們希望均衡之火,永恆不滅,我們的子孫後代,就能永遠不再受欺辱,不再忍受飢寒,不再畏懼任何厄難。」

聽到這裡,德德格狠狠點頭:「老師,我明白,就跟我父對我的期望一樣,他希望我走向均衡,得真正的喜樂。」

奎茲提特科道:「那麼你現在就能明白,洛波達的心為什麼亂了。」

「因為他清楚,均衡的喜樂國度將是永恆,而城邦聯盟的繁榮,卻是一時的!」

「如他們的祖先特奧蒂瓦坎,也曾極度繁榮,卻因災厄、戰亂、疾病所湮滅。」

「更有瑪雅人的覆滅。」

「再不要說,吾主已降下了預言,幾十年後邪祟降臨。」

「或許洛波達那時已死去,可他真能不為子孫後代的傳承擔憂嗎?」

德德格又一次看向王子:「他在猶豫?是否要歸入均衡?」

「或許吧!」

話語間。

幾人已來到下城。

奎茲提特科引他們在食堂門口,指著一旁:「在那裡領取餐盤,然後排隊取餐,食堂內有各色菜餚,你們可按照自己喜歡的選擇,會有專人為你們盛取。」

「只有一個要求,按需取用,不可浪費。」

其實不用他說,幾人也看出個大概。

起初是覺得新奇,又見人們排隊取餐的樣子,四名官員臉上閃過一絲鄙夷。

這不就與主人賞賜奴僕一樣嗎?

不過他們已得訓戒,不敢多言。

而王子關注的卻不同。

走入大屋後,食物香氣撲鼻,觀看菜色,雖然不豐富,卻有大量的肉食。

這已是王都內普通子民的伙食水準,但更底層的平民卻無福享用。

更不要說,一日三餐。

他在想,克馬城十數萬子民,每日這樣消耗,怎可能維持運轉?

「副督查,這些食物來自何處?」

聽到這話,幾名官員才勐地反應過來,全城這麼多人,那裡經得住吃?

他們就不怕斷糧了?

奎茲提特科道:「早在山丘城,審判之

軍就與北地部族約定,命他們儘可能驅逐野牛群向南!」

「肉食多是每日獵取,然後大量被醃製,就可久存。」

「還有來自湖泊的漁獲,會被馬車轉運送來!」

「穀物當然是稀缺的,所幸彙總兩城,以及北地部族的存糧,勉強可以支撐。」

「肉食能吃飽,穀物就少吃一些,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將踏上遷徙之路!」

「而在神國,是不缺糧的,我聽神使說過,每年都會興修大量穀倉,如今的糧食足夠百萬人吃數年之久。」

幾名官員聽了微微頷首,並無太多感想。

可洛波達卻知道,事情絕沒有那麼輕描澹寫。

也只有所有人都付出勞動,才可促成這樣的供需平衡。

但在城邦聯盟呢?

一旦遭遇災年,貴族就會加緊屯糧,而平民只能忍受飢餓。

實則貴族並不能吃完那麼多糧食,但就算如此,也沒人會分給平民。

那麼後果就是,平民大量飢勞而亡,人丁驟減,所損耗的還是各城邦國的元氣。

道理當然很簡單,但無人嘗試改變。

因為,即便餓死的,也是子民,而並非權貴。

洛波達沉默了。

一頓午飯,吃得索然無味。

倒是那四名官員頻頻驚呼,「真如傳言所說,有神賜之鹽,鹽如雲朵一樣潔淨,而且不具苦澀!」

「大人,這是真神賞賜的嗎?」

「是神的恩典沒錯,卻也是法則修士的造物術所得;我知曉,各城的苦鹽昂貴,但在均衡,鹽是不缺的,取之不竭。」

「大人,可能與我等貿易交換?」

當問出這話時,奎茲提特科笑而不語。

那人才自覺失言,尷尬的不知所措。

交換?

神國為何要與你等交換?

你等不臣服均衡就算了,還想從均衡拿好處不成?

洛波達則心中震驚……

法則奧義,又是法則奧義。

當他看到不久後又有孩童結伴而來,就想起在路上遷徙之民的話語,再一次問道:「副督查,均衡人人都可修習法則奧義嗎?」

「對,又或者說,是從孩童起,就要入學;」

「吾主賜下恩典,年幼者可不必勞作,因為學有所成,未來勞作時才能獲取的更多。」

「就如造物食鹽,若沒有法則奧義,人們只能製取苦鹽。」

「但入學修習法則,卻能憑這造物之術,讓神國不再缺少食鹽。」

「吾主曾說過,科學神力法則才是第一生產力!」

洛波達又問:「城中也有學院?」

「有,只是啟蒙之用。」

「我們可以去看看嗎?」

「當然。」

於是飯後,幾人前往學院。

學院所教的還是拼音字母,一個月時間,有不少孩童已有掌握,但想要學習更高深的法則奧義,還為時尚早。

不過讓洛波達可以肯定的是,這人人得以向學之說,並非虛言,而是付諸於實際的。

那麼試想一下,人人都為智者的話……就如奎茲提特科早前所說,人人都強健、康泰,便能讓神國興盛不衰啊。

到下午。

使團眾人也終於入城。

奎茲提特科為他們安排了住處,便告辭了:「我還有事務要處理,就不作陪了。」

使團人等茫然。

這就完了?

不是還沒見到真正的神使嗎?

卻又聽奎茲提特科道:「神使已知曉你們的來意!」

「所謂「求和」其實毫無意義。」

「吾主早有神諭賜下,審判之軍不再南下,是否走向均衡,全憑子民的心意。」

「待得最後一個走向均衡的子民到來,我們就將踏上歸途。」

「而你等須知,自此之後,你等便為神棄之民;吾主不會再降下神罰審判;但當厄難降臨時,也不再會得救贖。」

說罷,他轉身離去。

一群人都蒙了。

隨即掀起一片譁然——

「也就是說,我們白跑了一趟?」

「怎麼能說白跑!我們不是已得到承諾了嗎?審判之軍不會南下,也不會有神罰降臨!」

「這等同於「求和」成功了!」

一瞬間,廳堂內眾人又變得欣喜若狂。

「那我們可以歸去了?將喜訊帶回?」

這話一出。

所有人看向了洛波達。

此行功成,大王子就將繼承王座啊。

「殿下!



「我們不負眾望啊。」

「您將成為谷地的新主人……」

眾人簇擁著他,翹首以盼。

當然,其中也隱隱有暗流湧動,使團當中必然有幾位王子的心腹。

如今見得使團這麼輕易功成,心中全然不是滋味,更為自己的主人捏了一把汗。

可是,大王子的目光掃過他們,卻生出無奈之感。

不過他不能將情緒流露。

因為他也清楚,使團中魚龍混雜,不止有幾位王子心腹,更有老國主的人在注視著他。

「還未奉獻貢品,怎能離去?」

「我等歇息一夜,明日進獻貢品後,再做最終的打算!」

對此,眾人表示贊同。

入城一日就走,難免顯得對真神與神使不敬,應多留幾日。

到傍晚。

放飯的號角聲再起。

有了中午的經歷,使團眾人便已輕車駕熟,提前做好準備。等德德格到來後,帶領他們前往食堂吃飯。

並再一次感慨那神賜之鹽的美味。

「就算不能貿易交換,也應帶回些許,獻給國主品嚐。」

有人提出期許,但德德格做不了主,還想去請教奎茲提特科。

卻見一旁同在用餐的法則修士道:「一點鹽罷了,送他們就是!」

德德格頷首,就去食堂後廚取來了一大包。

一群使者歡天喜地。

又得求和功成,又有禮物帶回……

等回去後,大可以說是神使的回禮,必定可得老國主的賞賜。

而一頓飯間。

奎茲提特科再沒有露面。

洛波達私下問德德格:「副督查為何沒來?」

德德格道:「老師在宅院中用餐。」

說完,他又連忙補充,「並非是有人服侍,而是老師還需處理城中事務,因此食堂會給還在工作的人,專門送去飯食。」

「老師也付出勞動,才有所得。」

洛波達笑道:「我並沒有質疑的意思,只是還想與他聊聊,聽聽宇宙、車馬、時間的解析,向他求教。」

德德格愣了一下,頗為愕然的看了他幾眼,才遲疑道:「那飯後,你可以隨我去見老師。」

「好。」

日落,使團眾人返回宅院。

而王子與眾人暫別:「我去尋副督查請教學識,你等先回去吧。」

眾人倒是不擔心王子的安危,只提出要跟隨前去服侍。

被王子拒絕後,就再無堅持。

只是先行回返住處,準備好明日供奉給真神的貢品。

隨後,德德格帶洛波達回到圖戈宅。

剛一入內,德德格就道:「老師,您猜對了,王子的確要求見您。」

洛波達愣了一下,眼神在青年與老者身上游走,最終落在奎茲提特科身上,「你預料到了?」

奎茲提特科先對德德格擺了擺手,讓他離去,而後才道:「今早我帶鐵騎軍團前往迎接時,你們的反應已說明了一切……」

「使團是懼怕審判之軍的,對你們而言,來到這克馬城,很可能就是一條不歸路!」

「畢竟,克馬城的多種傳聞,你們都早已得知,罪人會被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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