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之間。
更別說現在吳寇佔據峴山等高處,可以把城內的佈置看得一清二楚。
時間一長,將士們難免會力有不逮。
若是朝廷援軍不能及時過來,失守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正在想著,只聽得有報:
“將軍,吳寇射了書信入城!”
“哦?”蒲忠一聽,心頭一動,伸手道,“給我看看。”
開啟書信,不出所料,正是吳寇的勸降信。
不外乎是百萬精兵圍城,王師仁義,不忍城內百姓和將士受無謂戰亂之苦,勸自己開城門投降云云。
蒲忠還沒有看完,就直接撕個粉碎,對著眾將士說道:
“襄陽城頭,可看到漢水北岸,朝廷援軍已至,正在設法破賊解圍。”
“吳寇之利,利在水軍,餘者何足道哉?”
“然則水軍豈能攻城?故而只要吾等守城不降,賊子亦沒有任何辦法。”
說到這裡,又掃了一眼周圍,提高了聲音,說道:
“日後若是再有賊子書信入城,一律焚燬,不得私藏,否則斬!”
眾將士轟然應喏。
陸遜、朱然、步騭從不同方向,把勸降書射入城中,在沒有得到回應後。
知道城內的守軍鐵了心要守城,於是開始做攻城的準備。
在配重式拋石車運用在攻城之前,無論是何時何代,攻城的方式基本都沒有多大變化。
推衝車,架雲梯,登臨車,堆土山,掘地道……
都是拿人命去填。
雖說現在因為某隻土鱉的非法穿越,讓季漢走上了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同時提前一千多年掌握了配重式拋石機。
但工程營是季漢的機密,特別在經過楊儀事件之後,馮都護更加註重工程營的保密工作。
魏國雖然也知道一些關於石砲的事情,但沒有專業人士,以及沒有大量試驗,沒有大量實戰的情況下。
高仿是不可能的,最多也就是搞出個山寨版,甚至有可能是拼夕夕版。
馬鈞是厲害,但他再厲害,能打幾根釘?
不說那些什麼拋射引數。
就說打造這個東西的工匠,那可是需要經過培訓。
而且操作這個東西的將士,同樣是需要經過培訓。
這其中還涉及一定的數學,物理,材料,機關等知識。
就是季漢的工程營,已經有了標準化的雛形,但想要打造出威力足夠大,數量足夠多,能夠打下大城的合格石砲,也需要不少時間準備。
更別說對石砲僅聞其名,未見其實的吳國。
襄陽城的東南方,是吳國的主攻方向,同時也是朱然所在的位置。
為了儘快攻下襄陽城,陸遜給朱然配備了最精銳的將士。
一隊又一隊的吳國士卒,輔兵,民夫,冒著箭雨,在前排舉著大楯的將士的掩護下,揹負土袋,推著裝著土石的車子,不斷地往護城河裡傾瀉。
在這個過程中,不斷有人被流矢射中,或者倒地哀嚎,或者重傷斃命。
這是必須要付出的代價,而且僅僅是開始。
數日之後,朱然站在襄陽城下,對著即將攻城的吳軍將士許諾道:
“上大將軍只要襄陽,城破之後,城內的子女金帛,皆由汝等取之。”
“但若是攻城不利者,”朱然看向諸人,一字一頓地說道,“那爾等家中子女金帛,恐將為他人所有!”
言畢,他拔劍高喝道,“攻城!”
隆隆的戰鼓聲響起。
抬著雲梯等攻城器具的吳國軍士,開始衝向襄陽城。
“放箭!”
城頭的守將看著吳軍進入射程之內,開始下令。
按理來說,襄陽這種大城,除了護城河,還應該在城下再立一道羊牆。
羊牆前面還可以佈置一道乃至數道拒馬。
這樣可以配合城頭的守軍繼續消耗攻城方的兵力。
但此時襄陽守軍兵力太少,蒲忠無奈之下,只能是把所有兵力都收入城內。
這就導致了吳軍在填平了護城河之後,可以直接攻城。
箭如飛蝗,但並沒有嚇倒攻城吳軍。
非但如此,而且朱然在試探過之後,大概摸清了守軍的數量之後,立刻就投入了重兵。
一波又一波的攻勢,絲毫不顧傷亡。
“咔嚓!”
帶著鐵勾的輕梯架到城牆上,牢牢地勾住了女牆。
城下吳兵開始奮力攀爬而上。
待他們爬到一半,城頭忽然砸下檑石滾木。
有不少倒黴吳兵,當場就被砸得血肉模糊。
而有些輕梯,還沒有等架到城頭,城頭早有準備魏軍就伸出了長長的拒槍,齊齊吶喊,把梯子出去。
而云梯就沒那麼容易破壞了。
厚重的底盤,註定狹窄的城頭所能站立計程車兵,無法輕易對它進行破壞。
但它同樣不足以保護攻城將士。
每每攀爬到一半,吳兵就如同下水的餃子,從半空中墜落。
喊殺聲,哀嚎聲,人體被某種物體砸中,發出瞭如擊敗革的沉悶聲……
縈繞在襄陽城的上空,久久不散。
朱然沒有到最前方督戰,而是把前線交給了朱異。
而他自己,則是回到峴首山,站在山頭,看著襄陽城頭。
他的身邊,是軍中視力最好計程車卒。
“將軍,賊軍帥旗來到這邊了!”
朱然點頭,不語。
自己這個方向,是進出襄陽的要道,同時也是最方便攻城的位置。
守城的賊將,把重兵放在這邊,自然可以理解。
“派人去告訴騎都尉(即朱異),讓他繼續加派兵力!”
“喏!”
“再派人去西邊,告訴步將軍,可以開始了。”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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