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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2章 Z計劃(3/4)

作者:無主之劍
治罪,而你,你被毀劍奪甲,烙手除名,剝奪一切榮譽,關入白骨之牢,就連在選將會上留下的亞軍之名也被抹去,多年來無人敢提。”

毀劍,奪甲,烙手,除名……

洛桑緩緩低頭,看向自己的握劍手。

馬略斯嘆了口氣。

“直到聖樹王國送來靈藥,王長子方才醒轉痊癒,對當年的涉事者們逐一開恩赦罪——即便他因此臥病經年,沒能見到母親最後一面,此後更是體弱多病,寸步難行。”

洛桑二世冷笑一聲。

“開恩,赦罪,哈,米迪爾,多麼高尚啊。”他咬著牙開口,一字一句滿含恨意。

馬略斯深吸一口氣,活動了一下雙手:

“剩下的故事,大概就是你在牢裡結識了血瓶幫的人,出獄後無處可去,於是自甘墮落,幹起了殺人滅口的骯髒活計。”

“然後,多年後的一個夜晚,你碰到了同門——當年遠不如你,而今卻飛黃騰達,侍奉御前的王室衛士,阿克奈特勳爵。”

“哈哈!”

毫無預兆,洛桑二世突然仰天大笑:“無處可去,哈哈哈啊,自甘墮落,哈哈哈哈!”

馬略斯輕輕蹙眉。

洛桑笑了足足十幾秒,才漸漸停歇下來,一雙眸子重新望向馬略斯。

馬略斯撥出一口氣。

“也許你不知道,華金大師最後受你牽累,含疚辭任,歸鄉隱居,”守望人搖搖頭,“他靠著給孩童教授基礎劍術,勉強度日,終日買醉,晚景淒涼,鬱鬱而終。”

“他活該。”

洛桑二世毫不猶豫地打斷他,話裡飽含複雜恨意:“他活該生不如死,淹死在自己為自己編織的幻夢裡。”

馬略斯緊緊皺眉。

幾秒後,他揚眉嘆息。

“你知道,為什麼受了罪烙之刑的人,還能正常揮劍嗎?”

洛桑目光一動。

“當年,我的堂叔祖就在衛隊刑罰翼,他負責行刑拷問,當然了,也包括罪烙,”馬略斯抬起頭,看向翡翠城被焰火照得五彩繽紛的夜空,“如你所言,他跟華金大師是舊識。”

洛桑二世握緊了手中的劍。

但馬略斯話語一冷。

“可我堂叔祖不是枉法之徒,衛隊也非法外之地,你以為他真敢,也真能在那麼多同仁們的眼皮底下,徇私舞弊放你一馬?”

場中安靜了幾秒。

“事實是,你將被執行罪烙的那天夜裡,一生高風亮節堪為騎士楷模,精研劍術堪稱武藝大家的華金大師,他違反禁令,闖入宮門……”

馬略斯娓娓道來,語氣平靜:

“當著先王和整個宮廷的面,華金大師除下頭盔——先王御賜給他的頭盔……”

他輕聲道:

“砸爛了自己的用劍手。”

————

擊敗洛桑二世的不是黑劍,而另有其人?

泰爾斯行走在路上,細細思索著這句話。

就在此時。

【西·古·喀拉那——】

嗯?

什麼聲音?

泰爾斯目光一動回過頭:

希萊依舊是那副狼狽不堪又滿懷心事的樣子,斯里曼尼顯得魂不守舍,還時不時絆個腳,哥洛佛一臉鬱悶地扶著羅爾夫和凱薩琳兩人……

一切正常。

奇怪。

那是他聽錯了?

泰爾斯搖搖頭,回頭繼續走。

那接下來要去空明宮,是朝著這個方向……

嗯?

泰爾斯又是一怔。

空明宮……空明宮在,在哪個方向?

那一瞬間,他愣愣地望著腳底,再次感覺到:

“永不迷途”失效了。

他又失去方向了。

泰爾斯下意識地左右張望:

左右前後,四周……四周重新升騰起了淡淡的不祥白煙。

【米·塔拉·納卡……】

又來了。

奇怪又生硬的音節呢喃著叢遠方傳來,模糊不清,沒有邏輯,不知何意。

泰爾斯一急,轉頭招呼其他人:

你們看見了嗎?大家?這奇怪的白煙,就像坑道里一樣,還有……這是怎麼回事?

嗯?

泰爾斯一愣。

感覺好奇怪。

但他來不及多想,只是繼續著急地呼喊大家:

我問你們話呢!說話啊?你們看見這白煙了嗎?為什麼——

下一秒,泰爾斯就心中一頓。

少年深吸一口氣,瞬間意識到:不,他沒有在說話。

他連嘴巴都沒有張開。

他連舌頭牙齒都沒有動。

他甚至沒有看見身後的大家。

他目中所見,只有緩緩蒸騰的神秘白煙。

他只是覺得,覺得自己好像說了那些話。

就像半夢半醒的時候,總想做什麼事,也總以為自己做了什麼事:買了最想要的東西,達成了最棒的理想,做了最難做的作業……

但實際上,你在夢裡,什麼都沒有做。

什麼都做不成。

想到這裡,泰爾斯心中一慌,猛地回頭大叫:

你們看見了嗎?希萊!哥洛佛!羅爾夫!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怎麼了?回答我啊!

周圍的白煙越來越濃,越來越高。

泰爾斯奮盡全力怒吼著。

但他再次意識到:他什麼都沒有做,沒有回頭,沒有大叫,沒有怒吼。

他只是一步一步,迷迷糊糊地向前走著。

半夢半醒。

等等,這感覺……泰爾斯無比緊張:是洛桑二世追來了?是他的異能?

他是什麼時候中招的?

要怎麼醒來?

但是。

不。

泰爾斯搖了搖頭——或者說,他覺得自己搖了搖頭。

但他本能地感覺到:這次不一樣。

跟洛桑給他們的,那種如有實質般的夢境幻覺不一樣。

就像……

就像鬼壓床,意識清晰,卻無能為力。

就像他變成了行屍走肉,唯有靈魂困在身體中,呼天搶地而無可奈何。

他眨不了眼,說不出話,甚至動不了一根手指頭。

只能維持著之前的動作,靜靜向前,任人宰割……

怎麼辦?

【西·古·喀拉那·莫薩·福米亞……】

奇怪的音節再度穿透白煙,從遠方傳來,依舊難以理解。

泰爾斯一愣。

等等,這些音節,他聽過,他剛剛聽過,這些不是夢囈!

而是……

下一秒,泰爾斯一個激靈!

嗶——

一陣耳鳴傳來,但這一次,泰爾斯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痛苦地忍耐著。

嗶嗶——

但耳鳴很快消失了。

咕隆——他只覺耳朵一堵又一清,像是冒出水面一般。

與此同時,那些奇怪的音節好像在耳朵中一跳,自動變成了可供辨認的語言:

【拜託,別是現在。】

這是一個熟悉的嗓音,說著他能聽懂的話。

就來自……自己身邊?

泰爾斯一驚,想要回頭,可無論他怎麼扭頭都看不見身邊的人,少年這才反應過來:他動彈不得。

【那還能是什麼時候呢?塞西莉亞,我心心念唸的好姑娘……】

一個讓人心寒的沙啞嗓音從身後傳來——它響起的時候,泰爾斯只覺得渾身都在發顫,起著雞皮疙瘩。

塞西莉亞?

這個名字是……

【好吧,你這次又是誰?】熟悉的嗓音。

泰爾斯皺起眉頭——或者,他以為他皺起了眉頭。

【哈,我怎麼知道?一個殘忍殘暴,對自家兄弟痛下殺手的王子?歷史上多得是,多了去……你們家不也挺有經驗的嘛……】這是那個讓人心慌恐懼的嗓音。

泰爾斯慢慢反應過來:這是兩個人在對話。

儘管他開始聽得懂這些話語,但這些話,它們卻像是隔了一層水幕……要他很用力,很用力很用力才能聽得清。

而他,泰爾斯此刻的思維好像也放慢了,要過上幾秒,才勉強聽懂意思。

【好吧,你對洛桑二世,對那個黑衣殺手做了什麼?】這是那個熟悉的嗓音,帶著嫌惡和不耐。

還有……強忍的恐懼?

等等,洛桑二世,黑衣殺手……

他好像有印象?

【所以,他是個殺手,有趣。】那個讓人心寒得忍不住發抖的嗓音又傳來了。

好像……近在耳邊。

泰爾斯嚥了咽喉嚨——如果他真的有這個動作。

【別跟我來這套!】

【我什麼都沒做,只是幫了他一把。】那個讓人心寒的嗓音態度敷衍,渾不在意。

【幫?】熟悉的嗓音壓抑著怒意。

他們在說什麼?

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

泰爾斯緊皺眉頭。

不。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

他要聽明白,他要聽懂,他要反應過來!

啊啊啊啊啊啊——

泰爾斯用盡全力——雖然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努力,但是下一秒……

轟隆!

他的耳膜一陣巨響,泰爾斯整個人生生一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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