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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烈的炮擊,日軍第三大隊的步步逼近,左翼高地上的清軍混亂了。當日軍迂迴的第二大隊氣喘吁吁地出現在北面的小溪邊時,不出所料的,清軍從左翼開始潰退,右翼高地上的清軍見狀也開始撤退,路口的清軍沒有遭到多少炮擊,卻在兩翼退卻的大局之下,不得不步步後撤。
清軍還是朝鮮、鴨綠江畔的那支清軍,一如以前的表現,一翼遭受迂迴側擊便開始潰退,隨即就會引發全線潰退!
友安治延中佐志滿意得,指揮刀斜斜指向路口,高聲下令:“命令第三大隊第一中隊,立即向路口清軍發起白刃突擊!”
“板載!”200餘日軍保持著白刃戰隊形湧向路口。
“砰!”整齊的排槍聲響起,日軍紛紛倒下一片,還未及作出反應,“砰!”排槍又起,又倒下一大片。當然,這一次大多數人是見機臥倒。
“停止進攻,炮兵,給我打!”中佐見狀,情知路口的清軍肯定是楊格營,只有這個可惡的傢伙才會這麼頑強。“只要消滅楊格,當前的清**隊就會徹底崩潰!我軍可以乘勝追擊,攻取草河堡,兵進連山關!一雪22聯隊之前恥!“
炮彈落在路口時,清軍已經步步後撤到射程之外,爆綻開來的火花如同送行的禮花一般,在越來越暗的天光下顯得絢爛奪目。唯有攻佔左側高地的第三大隊及時組織了步槍射擊,才給那股清軍造成了一些傷亡。
友安治延中佐踏著滾燙的泥土,跳過積水的彈坑爬上左翼高地,滿眼都是氣喘如牛,橫七豎八躺倒在地的第二大隊官兵。顯然,此時無法指望最精銳的第二大隊乘勝追擊了,他回頭下令:“第一大隊超越第三大隊,必須咬住那股清軍!第三大隊收攏部伍之後尾隨第一大隊!第二大隊原地休息,控制兩側高地,提防清軍反擊!炮兵大隊隨聯隊指揮部一同行動,追擊敵軍至草河堡!”
第三大隊大隊長伊藤武薰少佐湊攏中佐聯隊長,小聲道:“聯隊長閣下,天色即將黑盡,繼續追擊唯恐敵軍有詐,中了埋伏!”
友安治延瞪圓了眼珠子,罵道:“八嘎!清軍最能戰的楊格營就在眼面,只要抓住、消滅了楊格所部,其餘清軍勢必喪膽,一潰千里!如此戰機若我等不能抓住,何以面對陣亡在賽馬集、細河河谷的22聯隊官兵們?!”
“哈伊!卑職錯了,卑職立即去執行命令!”
“砰砰”的排槍聲中,清軍穩步後撤,日軍步步緊逼,卻無法在狹窄的道路上展開攻擊隊形,又因天黑和擔心埋伏而不敢貿然從兩側的山嶺、溝壑迂迴,只能別人後退一步,自己前進一步,這就是所謂的步步緊逼了。
宋佔標的第一哨擔任斷後任務,三個排,每個排的三個班交替掩護,始終保持對尾追之敵有16條步槍組織的齊射。官兵們是越打心裡越有底,越大越覺得小日本兒是笨蛋,被自己牽著鼻子走,越大這士氣反而越高,完全不是“戰敗撤退”的模樣。
楊格、馮國璋帶著馬弁賴小順與肖真惕的第二哨走在一起,走著走著,本該在前面的龔弼來了,延山也來了。此時,背後不斷響起的排槍聲成為幾個軍官輕鬆交談的伴奏。
“立峻兄,新營怎麼樣?”
你以為延山是來幹啥的?一聽楊格問起,滿臉鬱悶之色的延山就大聲吼叫:“滿肚子的火!”
“留著!”楊格輕鬆地揮手作勢,笑道:“明天天一亮,新營弟兄們的火氣盡管衝著小日本兒發洩!剛才的前哨戰,中營是首功,新營就是第二,你們的戲演得好,鬼子才會追來,幸好你們沒演砸。立峻兄,你的時機拿捏的剛剛好啊!”
延山頓時沒了火氣,只能悶聲道:“你說的,明兒新營主攻,你的中營殿後。”
楊格向後一指,苦著臉說:“得,反正中營殿後都殿成習慣了。”
“致之老弟、立峻老弟。”龔弼的年紀比延山、楊格都大,如此稱呼當是自然。“咱們先說好,今晚的迂迴任務交給咱們後營和獵戶營吧?胡老哥那邊嘛......他的左營不錯,擔任正面阻擊任務正合適。”
楊格搖頭攤手道:“這不成,龔老哥你是不知道胡大人的脾性,哎......這虎鬚咱還是別捋為妙。”
延山知道龔弼如今對整個作戰計劃信心十足,乃存了搶功勞的心思,這可不行!這麼一鬧,楊格就會把胡殿甲得罪透,今後咋個相處?明兒要是胡殿甲來個情緒,那大事就壞了!哎呀,這龔大人也不看看,此次出擊三個營,兩個營是鎮邊軍,人家蘆榆防軍的那幾位得知打了勝仗,豈能不鬧意見?沒有想法?你倒好,火上澆油,唯恐天下不亂嘛!
“龔大人,你就消停些吧,回去草河堡,估計胡殿甲、聶鵬程和戴超幾位,得把致之老弟圍起來痛打一頓了!咱們三個營出來打了個不大不小的勝仗,他們三個營在後面聽響看熱鬧,你再把胡殿甲迂迴奇襲的飯碗給搶了,嘖嘖,天下大亂嘍!”
楊格心中歡喜,龔弼這話充分證明了部隊計程車氣高漲,殺敵立功之心越發熾烈,可以說只要敵軍入彀,明日會戰沒有不勝之理!歡喜歸歡喜,延山所說也是道理,回到草河堡還必須要調和一下各方面的利益,保障兩軍聯合作戰親密無間。畢竟,遼陽東路的戰事在明日一戰後即告結束,遼陽南路的大戰場上,自己還需要各營弟兄們的團結和傾力相助。
“佐才老哥,我大哥說的沒錯,等會兒小弟我還得跟那三個營頭打拱作揖呢!”楊格臉上寫滿讓人垂憐的無奈,見龔弼不做聲了,他又道:“再說了,日軍今日迂迴左翼成功,明日呢?觀草河堡以東、以北地形,日軍還是會迂迴我軍左翼,就是柳樹林高地一線,那,可是後營的防區喲!”
“算了吧,當我沒說,奶奶的胡殿甲,怎麼就撈到這麼個好差事呢?”
說著話,部隊已經轉過山坳,草河堡東北角的高地在望,草河堡堡牆上的燈火在望。率先撤退的新營已經圍著一堆堆的篝火,吃著戴營準備好的飯菜,到處一片歡聲笑語。
草河堡內驛站大堂,有了兩位分統大人坐鎮,年輕的營官們規矩了很多,沒有人抱怨某人“厚此薄彼”、“胳膊肘往外拐”之類的話,大家看著牆上掛著的戰役示意圖,吃著飯菜,聽著在諸位營官中地位最高的延山繪聲繪色地講起前哨戰,各自揣著心思,掂量著分配到自己頭上的作戰任務。
計劃很簡單,武毅軍三個營和延山營、龔弼營正面迎敵,胡殿甲營和獵戶營夜半出發,從帽盔山下迂迴到通遠堡西三十里處,其實就是剛才三營打前哨戰之地,獵戶營負責埋伏間道遊擊敵軍,胡營負責在前線打成膠著時攻擊敵軍炮兵陣地。壽山所帶的親軍哨、齊字練軍新右營與馮義和帶來的沈增甲營、夏青雲屬下的邢長春馬隊營作為總預備隊。
由此,投入草河堡會戰的清軍各部共計步隊九營另三哨,馬隊一營另兩哨,炮隊四哨,總兵力近5000人。名義上的“統領諸營”是壽山,“協統諸營”是馮義和,實際掌握指揮權的卻是蘆榆防軍營務處參贊軍務兼武毅軍中營營官楊格。
冬夜,寒冷而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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