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似的玉指躍躍欲試。
楊浩趕緊點頭道:“好看。”
要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摺子渝反而一腔醋意,她坐直身子,挺起胸膛,輕哼道:“比我好看麼?”
楊浩打量她兩眼,笑得有些不懷好意:“這個……我又沒看過你的,怎麼比較……”
摺子渝輕輕打他一下,嬌哼道:“你想得美,我才不上當……”
她轉身掀開窗簾向外看了一眼,回首說道:“車往前去,便去驛站了,我下車吧。”
楊浩忙道:“天色已晚,還是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哪裡,我正好認認門兒。”
摺子渝猶豫了一下,頷首道:“那……就先過河去吧,我家不在這裡,如今我住在北城的百花塢,九叔的住處。”
過了大橋,往前不遠就是以巨石壘就倚山而建的巨大城廓,城門口有甲士戍守,北城又名百花塢,倚山而建,其分五重。其實除了折氏族人只有戍守武士、家僕奴婢夜晚才可住在裡面。其餘沒有特殊腰牌的人連城門都進不去的。
馬車停了下來,摺子渝瞟他一眼,幽幽說道:“我下車了,你……記得回去以後要喝些醒酒羹,既做了官,飲宴接迎,是免不了的,莫要熬壞了自己身子。”
楊浩“嗯”了一聲,忽然笑道:“有位姑娘還說今晚要為我親手調製醒酒羹呢,我這廂期盼了許久,誰想最後卻是空歡喜了。”
摺子渝“啊”地一聲輕呼,掩口道:“你……你竟聽到了?”
片刻功夫,她手指間露出的雪嫩肌膚,便如塗了胭脂一般紅潤起來。
楊浩輕輕拉下她的小手,看著她羞紅的臉蛋,柔聲問道:“子渝,何時才能得你為我素手調羹?”
摺子渝輕輕握緊他的手掌,眼波如狐般媚麗,暱聲道:“你我的事,我還不曾稟與父兄。再說,蘆州新建,諸事纏身,此番李繼筠挾怒而走,恐怕也要對你不利。你怎有暇慮及兒女私情,我們的事,且放一放可好。是你的,總是你的,你還怕我被人搶了去不成?”
“嗯!”楊浩重重地一點頭,微笑道:“不怕。若你真被人搶了去,我就挾弓佩箭,去把你搶回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摺子渝聽了心中盪漾起一抹難言的柔情,卻皺皺鼻子,嬌嗔道:“還是擔心你自己吧。誰讓你不知檢點的,偏偏招惹那隻母老虎。人家唐姑娘不肯善罷甘休呢,我倒怕你被她……哼哼。”
楊浩舉手道:“我發誓,為子渝守身如玉……”
“省省吧你。”摺子渝“噗哧”一笑,嬌嗔地打了他一下:“你們男人發的誓啊,有時候聽來開開心也就算了,誰若當真就是自尋煩惱了。你若能為我守心如玉的話,人家就知足了。”
她扮個鬼臉,掀開轎簾便閃了出去。楊浩微笑著看著她嬌俏的身影沒入城門洞的陰影之中,這才吩咐車駕回轉,駛回南城。
馬車駛過大橋,楊浩靠回座椅,臉上輕鬆的笑意漸漸消失,神態也變的凝重起來。今日與李繼筠結怨,已迫使自己與夏州提前產生了對立,很難說李繼筠挾怒而去,會不會馬上對蘆嶺州不利。要想以經濟利益換取府州的軍事支援,看來要付出的代價恐怕要超乎自己的預料。除非,自己能夠擁有足以自保的強大實力,那樣才能贏得合作對手的尊重。然而,不發展武力,正是自己謀求府州的信任與支援的基礎,府州會容許我發展武力麼?
楊浩一路沉思,不曾注意到迎面而來的一輛馬車,那輛馬車上的人卻已看到了他,登時便把身子一縮,避到了車廂陰影下面,只用一雙陰鷲的眼神注視著他。待兩車交錯而過,坐在車伕右手旁的那人忽然鑽進了車廂,促聲道:“九爺,您看到了麼,方才那人……”
車廂中人冷冷一笑,沉聲道:“當然看到了。”
“九爺,他如今可是朝廷命官了,你說……他會不會對咱們不利?”
車中人嘿嘿笑道:“蘆嶺州的官兒,管得了開封府的事麼?九爺搭的是唐家這條線,唐家搭上的可是開封府的大人物。楊浩給人家提鞋都不配,你慌張甚麼。”
他往座位上一靠,淡淡地吩咐道:“明日一早,咱們就回霸州,開始處置家產,變賣田地,今冬雪降之前,就搬往開封府去,丁浩在蘆嶺州再如何風光,與我們也全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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