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義銀停下腳步,望向身後侷促開口的足利義昭,她正結結巴巴說道。
“這。。我。。您。。真的不介意我住在這裡?”
義銀深深看了眼足利義昭的臉,微微一笑,轉頭離去。
足利義輝,御劍是你給我的護身符,金印是你對我最後的愛念。這兩樣東西,我都會原封不動交還給你的妹妹。
欠你的情,我永遠還不了了。
我會幫你的妹妹坐上將軍之位,足利將軍家的榮耀會延續下去,你在九泉之下應該會高興吧?
義銀亳不留戀得離開,把足利將軍家的主導權拱手相讓。天大的餡餅砸在頭上,讓足利義昭瞪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
說好的嚴正交涉呢?說好的利益交換呢?斯波義銀明明佔著上風,卻什麼都不要,就這麼走了?
足利義昭迷茫得回頭,看向和田惟政。
和田惟政緩緩看向舊廳方向,想起足利義輝曾經對自己的重用,眼眶溼潤。
她口中喃喃自語。
“公方大人,您的真情沒有白費,御臺所對得起您的一片痴心。
您看到了嗎?”
說著說著,她忍不住跪拜在地,哭出聲來。
斯波義銀對得起足利義輝,但她們這些深受足利義輝信重的直臣,卻是對不起足利義輝。
為了自己的私慾,她們擅自扶持足利義昭,與斯波義銀為難。斯波義銀之高潔在前,和田惟政自慚形穢,頓感無地自容。
一腔慚愧化為淚水,灑在這足利義輝戰死之地。
足利義昭見和田惟政如此,亦是心中震動。
斯波義銀真誠待她,她卻一直想著與外人聯合,要對斯波義銀下黑手。
足利義昭咬牙不語。
斯波義銀的主動退讓,是託姐姐的福。但誰又知道,這份遺澤還能留存多久?
他的威望如日中天,和田惟政都被他的高風亮節打動,跪地痛哭流涕。
這讓足利義昭越發自卑,心生惶恐。她何德何能,能與忠義無雙的斯波義銀同臺競技?此人不走,自己這個足利將軍還有什麼做頭。
越來越強烈的壓迫感,恐懼感,讓足利義昭的眼神漸漸怨毒,她竭力說服自己。
斯波義銀,你這般灑脫,就是想讓我難堪,對嗎?是你說要讓我當足利將軍的,那便怨不了我。
足利將軍乃是天下之主,豈能對一丈夫唯唯諾諾,低頭哈腰。
我的足利幕府,容不得你斯波義銀放肆!
———
義銀走出大門,深深吐出一口氣,心中難免懊悔。
自己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本想好要敲打一下足利義昭,讓她明白斯波家不容小覷。可被雪乃引入足利義輝故地一遊,竟然心房失守,舉止失措。
蒲生氏鄉皺著眉頭,上前低聲說道。
“御臺所,您待義昭殿下,是否太過寬容?
升米恩,鬥米仇。只怕您的好意,別人未必會領情。”
義銀回頭看了眼蒲生氏鄉,見她滿臉憂心忡忡,不禁苦笑。
連蒲生氏鄉都覺得不妥,出言勸誡,自己這次的舉動,的確是太沖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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