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可比張家口更肥,恐怕劉永祚就算豁出這條老命,也會死保這個姓吳的。”
“操!這兩個慫娃一文一武,倒也把張家口的文武官員都吃死了!”範永鬥心中益發鬱悶——範永鬥也有張家的情報網路,也曾到京城打聽過張瑞圖和錢元懿的情況,而張瑞圖的管家和錢元懿本人也都親口承認,他們是有這兩個親戚,從小嬌生慣養文不成武不就,當不了文官也做不了武將,所以才放到張家口來做生意,發點小財,而且還特別交代範永斗的使者,要範永鬥這個張家口頭號大掌櫃對這兩個子侄多多照顧,將來定有重謝。也正因為如此,範永鬥才沒有象往常那樣下黑手收拾這兩個活寶掌櫃,直接讓他們從張家口消失。
“東家,東家。”範永鬥等人正心事重重的在來遠堡街上閒逛的時候,範永斗的得力助手陳大並忽然快馬跑了過來,在範永鬥面前跳下戰馬,附到範永鬥耳邊低聲說道:“東家,快回家去,大金皇帝的使者來了,在咱們家裡等著,要立即見你,還有其他七位掌櫃!”
“大金汗的使者來了?對過暗號憑記沒有?”範永鬥緊張低聲問道。陳大並苦笑答道:“東家,不用對暗號和憑記了,因為這次來的是大人物,小人在盛京見過——寧完我寧先生!”
“寧完我?!”範永鬥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大金三大漢臣之一的寧完我親自出手,看來這一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了!想到這裡,範永鬥忙向旁邊的幾個蝗商使個眼色,一起騎上快馬,打馬趕回位於張家口的自家宅院。
八大蝗商一路匆匆跑到張家口關門前,正好有一隊打著吳記綢緞莊的馬車出關,雖然馬車上裝的都是長條木箱,車輪印也非同一般的深,一看裝的就不是綢緞,可那些嚴格盤查其他商隊的明軍士兵卻連理都不理,直接就揮手放行。八大蝗商正羨慕間,其中一輛馬車的車軸忽然斷裂,馬車一偏,木箱摔在地上破裂,一根佛朗機小炮的炮管也滾了出來!
“火炮!”不知多少人驚叫起來,那些吳記綢緞莊的夥計也全部呆了,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們車上竟然是這種殺頭的玩意。那邊看門的明軍士兵也全都楞了一下,遲疑著盤算是不是應該上去把這些膽敢大搖大擺走私軍火的商隊夥計拿下。這邊範永鬥和王登庫等蝗商也是目瞪口呆,他們以前是走私過軍火,可都是些火槍三眼銃之類的小型火器,象佛朗機炮這樣的中型武器,他們可是想走私也找不到貨源——大明軍隊有規矩,火炮火槍必須由太監監軍掌管,那些監軍賣幾支火槍倒是有膽子,可是叫他們賣炮,就是殺了他們的頭也不敢了。
“什麼火炮?這都是木材——只是看上去象是火炮。”一個吳記綢緞莊的班頭站了出來,大模大樣的喝道:“把木材搬上車,繼續走。”
“木材,是燒火用的木材,不用管。”那邊守關的明軍將領也叫了起來,指揮著士兵繼續盤查其他商號的車隊,壓根不去理會那近在咫尺的佛朗機火炮,任由吳記綢緞莊的夥計把佛朗機裝上其他馬車,大模大樣的當眾離去。見此情景,八個蝗商難免又互相對視一眼,一起心說,“看來那兩個小子的來頭,比我們想象的還大,想要把他們從張家口直接趕出去,怕是沒那麼容易。”
“範大掌櫃,先別急著和那兩個小子翻臉吧?”黃雲龍也附到範永鬥耳邊低聲說道:“那倆個小子連火炮都弄得到手,拉攏他們對我們也許更有利,再商量一下,不行給他們三成五的抽成——只要他們能幫我們弄到更緊缺的貨物,給他們三成五也撈得回來。”
“先去見寧大人,這事以後再商量。”範永鬥也開始動心,心說如果能把這兩個靠山極硬的活寶拉到自己們這邊,不僅可以賺到更多錢,對張好古那條小瘋狗,也不用這麼忌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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