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雲身後兩人,一臉詭異。
這個陳玄陽,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送戰書還能幹什麼?
打你啊!
曹雲估摸著他可能不清楚詳情,解釋道:“陳真人,這只是友好的切磋。素聞陳真人道行頗深,所以特來送一封戰書,想與陳真人切磋一二。只是切磋,沒有其它意思,陳真人千萬不要誤會。”
“小子,人家是要踩著你上位。”蔣小明揹著手走過來:“你不是想管道場的事情嗎?咯,現在事情來了,你還管不管?”
道場?
陳陽腦袋一點靈光閃過,點頭道:“這戰書我收下了。”
曹雲鬆了口氣,還真怕陳陽不收呢。
“三日之後,玄武湖畔,靜候陳真人蒞臨。”
曹雲一拱手,攜人離去。
他們走後,陳陽問:“前輩,這和道場有什麼關係?”
“是不是說,我要是贏了,茅山道場就算是我守下來的?”
“美得你。”蔣小明道:“人家在造勢。”
“造勢?”
蔣小明道:“這只是剛開始,你在陵山名氣最大,人家不拿你開刀拿誰開刀?”
“你等著吧,這還只是一個儒教,佛門和江湖門派還沒出手呢。”
陳陽道:“佛門不會這麼幹的。”
他和金牛寺私交不錯,對方應該不會幹這種事情。
蔣小明道:“你這孩子,別太天真,哪有什麼會不會的。這是涉及到他們佛門的大事。”
“拆開看看。”
陳陽將戰書拆開,掃了一眼信封。
落款是陵山孔廟。
這代表,這次挑戰,是陵山孔廟對陵山道觀的挑戰。
這是兩個教派之間的切磋。
頭上頂著的,是道協和儒教。
而不是個人。
蔣小明道:“你給金圓打個電話說一下,這件事情你一個人處理不了。”
“我能處理。”
“你處理不了。”蔣小明重複道:“別輕視儒教,他們雖然不兜售香火,但不代表他們就沒有可用之人。”
“你應該是他們第一個選擇的物件,第一場,他們不可能輸,明白嗎?”
“明白。”陳陽道:“但是我能處理。”
“你……”
蔣小明道:“那隨你吧。三天是吧?到時候我陪你過去。”
“你去幹什麼?”
蔣小明道:“還不想我去?你知不知道,這幾天多少人來邀請我,我都沒答應?我一點好處不要你的,主動陪你去,你還嫌棄上了?”
“爭道場,比的是人才,錢財,和人脈。”
“三天之後,你看著吧,儒教一定請了不少人站臺。”
“這些請來的人,就是他們對外展示的實力,懂了嗎?”
陳陽哦了一聲:“懂了。”
旋即笑道:“但有什麼用呢?請那麼多人過來,就為了看我怎麼打敗他?”
蔣小明翻著白眼:“你真夠自信的。”
“我有自信的本錢。”
“也對。”蔣小明道:“如果他們派出的人與你同齡,你穩勝。但他們肯定不會這麼傻,但你也不是完全沒機會。”
“反正你連戰書都收了,想反悔也反悔不了,就算輸了也沒關係,年輕時候多遇點挫折,是好事兒。”
陳陽簡直無語。
對自己就這點信心都沒有?
他覺得自己很厲害啊。
腦袋上頂個天才的頭銜,完全不過分的好吧?
“陳真人!”
又有兩人上山,向著陳陽走來。
“在下陽湖派孫少勇。”孫少勇大大方方的一拱手。
陳陽差不多猜到這兩人過來的目的了。
“陳真人,這是戰書。”
果然,孫少勇從懷裡取出一封戰書。
陳陽心裡突然憑空的升起一股怒火。
但他還是接了下來。
“陳真人,三天之後……”
“沒時間。”
孫少勇愣了下,急忙道:“可陳真人你剛剛才接了戰書。”
陳陽拿出另外一封戰書晃著:“你們來晚了,孔廟先你們一步,給我送了戰書,也是三天之後。你們要是不著急,白天我跟孔廟打,晚上跟你們打。要不然就自己改個時間。”
“孔廟來了?”孫少勇皺眉,孔廟的腿腳可真快啊。
他思索片刻,說道:“那就五天之後吧,給陳真人休息兩天。”
“呵呵,謝謝,貴派可真是善解人意。”
孫少勇聽出他的譏諷,笑笑假裝沒聽懂,直接走了。
看著手裡的兩封戰書,他很生氣。
表面上看,因為自己是陵山最有名氣的。
所以他們想打敗自己,以此來為自己造勢。
可事實上,陳陽覺得他們可能認為自己很弱,完全不把自己當回事。
“兩個了。”蔣小明道:“陽湖派,陽湖拳的發源門派啊。以前兩大南拳,一個福建南拳,一個就是陽湖南拳。”
他都開始有點同情陳陽了。
人怕出名豬怕壯。
趕在這兩年出名,真不是什麼好事。
當天下午。
孔廟與陵山道觀,三日後玄武湖畔切磋的事情,便是傳遍了整個江南。
陳陽沒給雲霄金圓打電話,他們主動打過來了。
“他們主動宣傳了?”從雲霄嘴巴里知道這件事情,陳陽又是一陣氣惱。
“你怎麼不和我說一聲就答應了?”雲霄責怪道。
陳陽道:“說了難道就能拒絕?我要是拒絕,他們宣傳內容就是道門膽小如鼠,不敢應戰之類的字眼了。”
雲霄知道他說的對,但還是覺得他貿然應戰,不好。
他掛了電話後,金圓又打來了。
一個下午,他接了十幾通電話。
雖然大家都沒有明說,但顯然是不看好他。
陳陽都有點迷了。
難道自己以前做的事情,都沒人記得了?
還是說,陵山孔廟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了?
他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要不然,別人也就算了。
不可能連金圓和雲霄都對自己沒信心。
仔細想想,儒教又不是道門佛門,他們的場地非常少,人數肯定也少的可憐。
但就是這樣,他們竟然擁有三座道場。
由此可見,他們人雖然少,但全部都是精英啊。
陳陽嘖嘖,心裡也是多了幾分凝重。
他找到蔣小明:“前輩,陵山孔廟是不是很厲害?”
“知道怕了?”蔣小明道:“人家不厲害,能跟你們道門和佛門並稱三教麼?”
“你知道儒教是一群什麼人嗎?”
“什麼人?”
“三綱,五常,八德,天人合一。”
蔣小明格外嚴肅:“儒教,放在以前,那是天授神職。他們信奉的是天地君親師,手段上與道法相似,其實也是從道法衍化來的。”
“只不過,他們的修行,更加親近自然,這方面比任何一個教派都要苛刻。而這種苛刻之下,他們對於自然的理解,絕對不是你們能夠相比的。”
“所以,不論是前期,還是中期,同齡人,道佛門派,都會被他們壓制的死死的。”
陳陽道:“這麼厲害?”
蔣小明點頭:“他們最常用的兩個手段,一是請神術,他們叫做神授,認為這種力量是天地賜予他們的。”
“另一個是陣。”
“陣法?”
“不是陣法,是陣。”蔣小明道:“與你們道門的符篆差不多。”
“但又有巨大區別。”
“他們的陣,衍化於對自然的理解,對天地的領悟,於是研究出了陣。”
陳陽還是不懂,到底是什麼陣?
蔣小明說的也不明不白,估計他自己也是一知半解。
通篇說下來,陳陽對孔廟還是沒有一個具體的理解。
不過他也並未感到什麼壓力。
第二天,他聽說,其他省份也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心裡,稍微平衡了一點。
總算不是自己一個人被人推到風口浪尖。
而在第二天的下午時,來了幾個同門。
“反正你輸給孔廟也是輸,不如先接受我們的挑戰,跟我們打一場,輸給我們,至少這樣不至於讓我們江南臉上太難看。”這幾個年輕道士說道。
陳陽一張臉漆黑漆黑。
你們特麼還是人嗎?
聽聽,這是人話嗎?
這種時候不來給自己加油鼓氣,增加信心。
竟然還想著薅羊毛?
“滾!”陳陽指著山下罵道。
“哎,你怎麼罵人啊?”
“再不滾,我還要打人!”
陳陽操起長劍,威脅道。
這人趕緊就走了。
“真是氣死我了!”陳陽狠狠罵道。
蔣小明道:“其實那小道士說的對,你不如故意輸給他們。”
陳陽:“……”
他回到後院,默默的取出紙筆。
什麼話也不說,動筆開始寫。
他寫的,是戰書。
這件事情,他也就是不清楚。
要不然,能輪得到他們給自己送戰書?
“你寫的什麼?”蔣小明又饒了過來,問道。
“戰書。”
“戰書?”蔣小明問:“你給誰寫戰書?”
“誰給我寫,我就給誰寫。”
“你瘋了吧?”
蔣小明看著他真的寫上陵山孔廟和陽湖派,整個人都驚了。
你這是什麼操作?
人家才給你送來,墨跡都沒幹呢,你竟然又給人家回一封?
你當這是什麼?
社交禮儀嗎?
來而不往非禮也嗎?
“玄陽,你……”
“玄陽,有人找。”楊善過來喊了一聲。
“沒空,讓他自己滾。”
陳陽都懶得問對方是誰。
楊善道:“佛門的。”
“真空?”
“不是,棲霞寺的。”
陳陽手中筆一頓,說道:“讓他們在外面等著。”
他現在也不注重什麼禮貌不禮貌了。
一個個對我都不禮貌,還指望我對你禮貌?
大白天的做什麼夢呢。
他將兩封戰書寫好,緊跟著又寫一封。
這一封,是對棲霞寺的戰書。
蔣小明在一旁看的嘴角抽抽。
寫完後,陳陽抬頭問:“陵山還有沒有別的孔廟和門派了?”
“自己查去。”
蔣小明掉頭就走,他可沒病,跟陳陽一起在這發瘋。
陳陽把戰書收好,向門外走去。
棲霞寺兩個年輕和尚,等的有點不爽。
我們客客氣氣的上門,竟然連面都不露?
這也就算了,就不知道先讓我們進去坐下喝杯茶嗎?
心中正不爽呢,陳陽出來了。
沒等兩人開口,陳陽直接問道:“是不是送戰書的?”
兩人愣了下,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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