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撤職,江南道協如今無人掌管。
雖說,平時道協的存在,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但事實上,沒了道協,很多事情,就會變得很亂。
道協存在的意義,就是充當江南各個道觀溝通的橋樑。
現在少了這座橋樑,道觀與道觀之間,便缺少了聯絡的方式。
江南道門的幾個道場,如今也在商議此事。
他們也在想辦法,重新選出會長。
但地方道協的會長,必須要透過道協總部的認可。
他們相信,道協總部不會刁難。
但是架不住白雲觀道協的為難。
明一三人被撤職,江南道門權利缺失。
這時候白雲觀道協橫插一腳。
若他們真有心思,說不定就會在新認會長上為難,甚至安排他們的人,擔任新的會長。
這是他們絕對不能允許的。
“到底什麼事情?”
陳陽直翻白眼。
怎麼都喜歡說一半留一半?
壞習慣和誰學的?
傅執事道:“江南道協的會長,被撤職了。”
“什麼?”
“怎麼回事?”
陳陽驚訝。
這種事情,太大了。
這得做了什麼事情,才能被撤職?
“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你先回去吧,就這幾天,我會讓人去找你。”
“嗯。”
陳陽沒有繼續追問。
明一三人被撤職,這事情絕對瞞不住。
估計除了自己,其他人都知道了。
陳陽當即離開。
進入山林時,他將東西全部收入袖子裡。
然後加快速度,離開茅山。
回到上真觀,已經是傍晚。
上山路上,依然能見到許多下山上山的遊客。
就算上真觀已經閉觀了,還是有這麼多的遊客。
沒辦法,財神法會才過去不久。
這段時間,因為財神法會,所導致的彩票事件,已經把上真觀推到了輿論的爆發點上。
畢竟這種事情根本就瞞不住。
直接帶來的,就是上真觀的流量大爆發。
陳陽能完成任務,九成得歸功於此。
當然,不是每個人都持正面態度對待此事。
依舊有不少聲音,說彩票和道觀沆瀣一氣,為了銷量不擇手段。
但這種聲音,在大勢之下,微不足道,連個水花都看不見。
回到上真觀,陳陽直接找到月林。
月林剛剛結束了一天的道觀經營,吃完飯,正坐在屋子裡讀經書。
“砰砰砰!”
“月林!”
陳陽在門外喊。
“吱呀~”
望著門外的陳陽,月林驚訝道:“你回來了?”
陳陽問:“明一師叔他們怎麼了?”
半個小時之後。
陳陽明白了來龍去脈。
“誰能想得到,南崖竟然會是無辜的。”
月林感慨萬千。
從這話也能看出。
南崖到底有多不得人心。
“這件事情影響很大,可以這麼說,現在省外的道門,看我們江南省,都是厭惡的。”
“其實明一真人他們也是為了江南,南崖做的那些事情,我們沒證據,但不代表就不是他做的。”
“我個人是理解的,如果我有這個能力,我也不會放過他。”
“可是外人誰會管這些?他們只看見明一真人,濫用職權。”
月林再談這件事,也是滿臉的愁容。
陳陽黑著臉,不吭聲。
南崖跑了,就註定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除非他死,不然的話,誰都堵不住他的嘴。
不過現在也不用堵了。
該說的他都說了。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
月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白雲觀道協來江南了。”
“他們過來幹什麼?”
現在陳陽聽見他們的名字就添堵。
月林道:“代管江南道協。”
“代管?他們?”
陳陽嗤笑:“笑話,他們有什麼資格?”
“就算代管,也是道協總部代管,什麼時候輪得到他們?你逗我吧?”
月林看著他。
過了幾秒,陳陽回過味兒了。
“你說真的?”
“嗯。”
“怎麼回事?”
於是,月林又把這件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聽完後,陳陽徹底不說話了。
這事兒,只能說,白雲觀道協太會挑時候了。
李相如說了不該說的話,正好被他撞見。
月林道:“還有一件事……”
陳陽:“……”
月林道:“前幾天,梁會長組織了一場會議,邀請了江南的道佛儒武協,道門只有我們參加,其他人來了很多。”
“梁會長在會議上,說了一些對你不太好的話。”
“什麼話?”
“他說…明一真人送出了許多請帖,目的可能是讓他們派優秀的弟子去茅山關。然後你和明一真人關係匪淺,有可能…是想讓你在茅山關,解決那些弟子…”
月林說的斷斷續續,但陳陽還是聽明白了。
他眼角扯動。
難怪。
難怪盧楷他們,會用那種語氣詢問自己。
會用那種眼神看自己。
原來是這老東西在背後說自己壞話。
梁東恆不一定知道明一送出的信,寫的是什麼。
但他的話,卻剛好起到了作用。
而且,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玄陽,你說,明一真人他們,還有機會嗎?”
“沒有。”陳陽搖頭。
以明一他們的所作所為,不可能再入道門。
這件事情,足以將他們釘死在恥辱柱上,不得脫身。
重回道門的機會幾乎為零。
“唉。”
月林嘆著氣:“如果南崖被解決,他們的付出,也是值得的。”
可是,南崖依舊逍遙在外。
……
姑蘇城,一座五星級酒店套房裡。
梁東恆穿著居家服,靠在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紅酒,輕輕搖晃。
“會長,陳玄陽出來了。”高亮偉拿著手機,從陽臺走過來。
“哦?讓他明天過來見我。”
“好。”
第二天一早。
陳陽接到高亮偉的電話。
“梁會長要見你。”
“沒空。”
陳陽想都沒想就拒絕。
高亮偉道:“陳真人,梁會長現在代管江南道協,請你配合。”
“行,我配合,我現在就過去。”
掛了電話,陳陽就出門。
他改主意,不是給他面子。
梁東恆見自己,不會平白無故。
一定有原因。
他也想和梁東恆過過招,看他到底要幹什麼。
下午,陳陽來到姑蘇城,道協總部。
這裡他來過許多次,卻是第一次,從這裡感受到了陌生的情緒。
尤其是看見梁東恆幾人的面孔,他發自內心的牴觸。
“梁會長,找我什麼事情?”陳陽問道。
“陳真人,坐。”
梁東恆老臉笑的像一張橘子皮,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令人厭惡的官僚氣。
陳陽坐下,梁東恆問:“我聽說,你在茅山關斬殺了幾隻妖?”
“嗯。”
“你知道明一他們做了什麼事情嗎?”梁東恆突然換了個話題。
跳轉的相當突兀。
“嗯。”
陳陽則以平常冷漠做回應。
“以他們所作所為,我其實可以廢了他們的道行,再將他們除名。”
梁東恆看著他的反應。
陳陽揚了揚眉:“我勸你善良。”
“善良?”梁東恆哈哈笑了幾聲:“我要是不善良,他們現在已經被廢了道行,難道,我還不夠善良嗎?”
“玄陽啊,你有五座道場,卻連一點管理費也不肯交,我親自登門,你連大門也不讓我進。”
“不過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我此次,是秉承為南崖真人主持公平才來的江南。”
“不如你跟我說說,你對公平這個詞,是怎麼理解的?”
他看著陳陽,微笑詢問。
陳陽與他對視:“你想要那幾具妖屍?”
梁東恆笑而不語。
陳陽繼續問:“你還想要我的道場?”
梁東恆依舊笑而不語。
“我給你,你敢要嗎?”
輕笑一聲,陳陽站了起來:“梁會長,你口味真的不小。你是不是覺得,用明一師叔他們的道行威脅我,我就會妥協,對你全程言聽計從?”
“道場,我有五座,就是荒廢在那,也不會便宜了你。”
“妖屍,我有,但卻不會送你。”
“梁會長,這份回答,可滿意?”
陳陽同樣報以微笑。
梁東恆臉上笑容,慢慢僵硬。
他雖然沒有直接索要,但他說的話,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在表達這份意思。
以陳陽聰明,當然聽得出來。
但,陳陽的回答,不在他預料之中。
他已經直接用明一三人的道行做威脅,陳陽竟然一點也不妥協。
甚至以如此口吻,跟他對著幹。
“我是修道之人,道是什麼?德化也!”
“何謂德?道義二字!”
“可惜啊,梁會長不是道士,永遠也明白不了,悟不透。”
“明一師叔他們犯了錯,自然要承擔代價。但這份代價,還輪不到梁會長來定,道協自然會定。”
“另外,梁會長要是沒什麼事情,就早點回去,江南有我,不會亂,不勞梁會長多操心。”
說完一席話,陳陽便向門外走去。
“站住!”
梁東恆沉聲喝道。
陳陽站定門前,頭也不回:“梁會長還有什麼吩咐?”
梁東恆道:“陳玄陽,你是不是覺得,我白雲觀道協,真的沒有權利?”
陳陽道:“有權沒權,與我何干?”
梁東恆點頭:“我會讓你知道,我這會長,不只是掛一個頭銜。”
陳陽笑笑,不加理會。
“哦,差點忘記了。”梁東恆忽然說道:“玄真是你師兄吧?”
陳陽腳步再停,回頭看他。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玄真好像去了多瑪群山。”
“幾天之前,我接到了軍部的電話,你猜猜,南崖去了哪裡?”
看著梁東恆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陳陽心裡突然有一股很不好的預感。
“他去了哪裡?”
“多瑪群山。”梁東恆吐出這四個字。
陳陽腦袋轟的一下。
南崖去多瑪群山了?
他去那裡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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