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愛國看著武僧一臉的疑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武僧伸著自己的拳頭，目光灼灼的看著王愛國，似乎等待著他的某種回應。
“約定？約定啥？”王愛國歪著腦袋迷茫的問道。
“若我有一天不在了，你替我守護這個國家好嗎？”武僧微笑著看著王愛國。
王愛國望著武僧足足愣了半分鐘，半分鐘他反應了過來。
“你特麼佔我便宜！”王愛國勃然大怒道。
武僧當時就愣住了，王愛國這個回答和他想象的貌似不太一樣啊。
“你等會兒，你讓我理理。你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奇怪的回答，這種氣氛，應該用這樣的回答嗎？”武僧收回了拳頭捂著自己的腦袋，此刻他只覺得自己腦子眼都是疼的，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王愛國給了他這樣一個神奇的回答。
王愛國緩過神來，大怒道：“你還說不是佔我便宜，你這句話，不是授銜儀式上說的嗎？奈奈的，你繼承你爸的夢想就罷了。現在還要我繼承你的夢想，還說不是佔我便宜？”
武僧當場就懵逼了，王愛國這個思維有點跨越啊，為什麼會聯想到授銜儀式啊。這要是聯想到一起，貌似真的有點占人家便宜的意思，但問題是他真的沒有要佔王愛國便宜的意思啊。
在武僧看來，自己以後要是兒子和王愛國一樣，他寧願掐死他重新生一個。
捂著自己的腦袋，武僧一臉頭疼的道：“你等會你等會，我沒這意思。好好好，我換個說法吧，如果我不在了，你能替我繼續保護這個國家嗎？”
“什麼叫替你保護這個國家？我也是一個軍人，不用你說我也會為了國家赴湯蹈火的…….嗯，大概吧。”說了一半，王愛國突然間捫心自問了一下，然後就下意識的遲疑了一下。
講道理了，他雖然心裡是明白作為一個軍人應該聽黨指揮勇敢無畏。但是他自問，如果遇到大隊長那種情況，他也許並沒有那麼大的勇氣可以無畏的走上前去。
雖然他經常說自己要成為一個優秀的軍人，但本質上他還是為了完成和他老爸簽訂合同。也許這三年裡，他會想盡辦法為部隊做貢獻，讓自己不留下遺憾。可他三年後還是會離開部隊，過回自己美好的小日子。
武僧看著王愛國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王愛國前半句說的鏗鏘有力，偏偏到了後半句居然底氣全無。
而那麼矛盾的一句話從王愛國嘴裡說出來，居然一點都不突兀，講道理，武僧都不知道為什麼了。
“哎，你還真是一個讓人覺得矛盾的人。明明一點都不像是當兵的，偏偏卻有人覺得你很適應這裡。”
“我適應這裡？你瘋了嗎？”王愛國翻了個白眼無語的說道。
武僧看著王愛國半天，最後笑了笑再次伸出了拳頭道：“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答應我，若我真的不在了，你一定要幫我完成我爸的願望，保護好這個國家。”
武僧再一次說出這番話，這一次王愛國聽得覺得好多了，但是心裡卻是感覺怪怪的。
什麼他不在了，什麼叫幫他完成他爸的願望，這話聽得總讓人覺得悲傷。
“行了行了，你搞什麼呢？當個兵而已，弄得想要上戰場回不來似得。等等……你被選上了？”
突然間王愛國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然後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武僧。
武僧此刻在收拾包裹，加上他說的這些話，說明他應該是要離開了。但是大家都還沒有分配連隊呢，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之前畢姥爺說的體能考核選拔，武僧被選上了。
武僧笑著點了點頭：“恩。”
“你……你分配到了什麼部隊？”王愛國神色緊張的問道，雖然他和武僧認識的時間不久，但是他們也是摸爬打滾在一起足足五個月了，這樣你要是說沒點感情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也就是有感情，王愛國聽到武僧的話才覺得心裡有點酸酸的。
武僧搖搖頭說：“不能說。”
王愛國：“…….”
“特麼不能說你整那麼傷感幹什麼？搞得像交代遺言一樣，還以為我要給你去收骨灰呢。結果你來句不能說，不能說滾犢子，奈奈的。”說完王愛國也不管武僧伸著的拳頭，一遍罵咧咧一遍轉身走出了行李房回屋睡覺了。
武僧一個人傻傻的站在行李房，看著自己拳頭前空無一物的房間，一臉的無語。
半晌後，武僧搖著頭收回了拳頭。
……
那天午休，王愛國很難得沒有睡好，因為雖然他沒有接下武僧的約定，可是武僧的話卻似乎在他心裡久久抹不去。
武僧很快也回來了，而這一次他沒有多說什麼。
本來王愛國以為武僧就算要走，最多也就比大家早個幾天而已。但是實際上，元旦假期結束的第二天，武僧就走了。
當武僧揹著行李離開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了。
而就是這個時候，王愛國才意識到了一點，原來武僧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似乎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情。
“三百，你不送送我？”武僧拿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正要出門，突然間卻轉過頭來看向了王愛國。
王愛國一愣，就聽到沈龍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那王愛國就送送武僧吧。”
“好吧。”就這樣王愛國幫武僧拿著兩個大包走出了大樓。
大樓外已經有一輛車等著武僧，只不過這輛車不是什麼綠皮卡車，也不是什麼五菱宏光，而是一輛越野車一輛勇士越野車。
一般計程車兵哪有資格坐這樣的車？但是武僧卻坐上去了，可想而知武僧去的部隊到底多麼可怕。
“愛國，你還是不願意答應我嗎？”走到車前，武僧停下了腳步，目光灼灼的看著王愛國。
“你到底要去哪裡？”王愛國反問道。
武僧搖搖頭道：“一個沒有名字，沒有代號，甚至不能讓人知道的地方。”
“哦，那啥都不知道還不安全啊？那麼安全的地方你整的和生死離別一樣幹什麼？早點滾犢子吧。”王愛國沒好氣地說著，順帶把武僧的行李直接扔到了車子後備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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