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北上找你,他還特地調了兩艘大戰艦……好大的船喲……”
趙興催促:“說重點,說重點。不要把話題越繞越遠。”
潘大臨茫然的瞪大眼睛:“重點是什麼?……呀,重點——坡公已經知道朝堂地訊息,但因為沒有接到朝廷詔書,所以他打算再等一等。坡公說貶謫嶺南多年,還沒來得及瀏覽一下當地的風景,現在是無罪之身了,正好四處遊玩一下,寫幾首吟頌的山河的詩……
啊啊,坡公的每首詩都足以流傳千古,恨我受人所託只能趕著來找你,卻不能於坡公身邊聆聽佳句,大憾,大憾!……重點是吧——好了好了,我隨船給你帶來了數萬斤火藥,還有一千杆新式火槍,帥梅州(帥範)正在南岸盤點。他說等黃河凍硬了,他就過來接應你。”
趙興轉向蔣之奇:“蔣大人,我們別做意氣之爭了,等黃河結冰後,我的補給恢復了,我就提兵向前,逼迫遼人與我和談,爭取在正月前與遼人重新達成協議。不過。我記得這樣的和談大事,應該有禮部的人主持,蔣大人是不是送信回去,讓朝廷派一個禮部官員過來……”
蔣之奇還沒來得及答應,一堆朱雀軍地參謀匆匆跑來,一見趙興,也不管還有其他官員在場,大聲嚷嚷:“大人。確認了確認了!剛才幾名士兵出營去搜索遼人傷兵,找到了一名遼人軍官,得到確認訊息:對面的正是崇義軍節度使為韓資讓,廣順軍節度使為御史中丞韓君義——二韓都在,韓君義受了重傷。說是被我們的炮擊驚了戰馬,墜馬受傷。
還有,遼人地參知政事、漢人行宮都部署趙孝嚴剛剛病逝,現在遼人那裡做主的是樞密副使王師儒。”
蔣之奇悵然若失:“趙孝嚴趙大人死了。王師儒開始獨擋一面,沒想到啊,昔日一見,今日天人相隔,物是人非,咦籲兮……”
趙興好奇的掃了一眼蔣之奇:“蔣大人認識趙孝嚴、王師儒?”
蔣之奇點點頭:“我曾經出使北國,當初負責接待的就是這兩人,趙孝嚴大人道德文章。令人仰慕;王師儒大人好學不倦,北國人物,也就這兩個人出色。可惜,再也見不到了。”
趙興點點頭:“我聽說這兩位大人也是中都儒學名家,認為遼國才是中原正朔,而我朝只不過是南夷,是遼國的臣屬國,蔣大人敬仰此二人。難道也贊成他們地主張?”
蔣之奇憋了個臉紅。他說不出話來,只好借咳嗽掩飾。
趙興只好揮揮手。命令士兵騰出一間帳篷來,又對蔣之奇安排說:“蔣大人,北風寒冷,你先去暖帳裡安歇,我跟參軍們商量一下這仗怎麼打,等商量好了,我再去請你。”
蔣之奇點點頭,借咳嗽掩飾,趕緊隨著士兵走。在他身後,趙興衝著蔣之奇地背影輕輕搖頭。潘大臨好奇的問:“趙兄,怎麼了,那位趙孝嚴我也聽說過,聽說蘇轍蘇大人出使遼國地時候,接待蘇小學士的也是這位趙孝嚴大人。”
趙興望了一眼源業平,嘆息的說:“一個人想要改變世界,真難。我原本以為撤了章惇,朝堂上會好一點。沒想到上來的陳瓘也是個兩眼裡盡看到權的酸儒,而這位蔣之奇,卻是個老滑頭兼老騙子。沒有正義感,沒有正確是非觀念,且人傻膽大。
為什麼,為什麼我大宋的苦難還沒有中止?”
源業平雖然喜歡追星,但趙興這一發愁,他立刻把那些偶像拋到了腦後,一邊摸著腰中的脅差,一邊使眼色:“大人,這天寒地凍,又是兩軍交陣上,大人若看他不順眼,交給我,我去割了他的喉。”
潘大臨驚出一身冷汗,趕忙阻止:“不可。趙兄,朝廷上下正對大人議論紛紛,蔣之奇新任右正言就出使遼國,若死在大人這裡,恐怕……”
潘大臨頓了一下:“除非,除非大人立即舉旗造反,否則地話……”
趙興責備的望了望源業平:“聽到了吧,不要老是打打殺殺的,這可不是正確的政治手段。好吧,派出斥候,蒐集附近的訊息,等黃河結冰了,我們立即出營,向遼國境內攻擊前進,以戰求和。”
源業平躬了個身子,態度很恭敬地接受命令,嘴裡卻在辯駁:“大人,這遼人也不是守江山的料,整個中都路沒有幾座縣城,全是大片大片的牧場。
我聽說,遼人在城市的街道上都忘不了種牧草,這一路上沒有什麼大地堡壘,大人要攻擊前進,我看不用鎮守此地——我們若打勝了,遼國人我們縱橫,若打敗了,留著條後路也沒用——大人,最好給我們一個明確指示:我們的攻擊縱深是多少,什麼地方是我們的攻擊終止線?”
“沒有終止線,我就想知道一下,遼人的城牆與我的大炮誰更堅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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