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估計,但他親眼看到的內容還是顛覆了他對火器的認識。且不說艦上的火炮在江面上掀起的滔天巨浪,僅僅看船上每船下來三十多名士兵,就敢踏上遼人的土地,面對遼人騎兵列隊迎戰,範純粹就知道,這夥人是他今後站穩環慶地根本。
此時此刻,他心中一直在感謝章楶地遺澤。
讓把這隊士兵交給童貫,則意味著他們和可能編入禁軍當中,成為下一批“武裝戲子”、他們是皇帝所收藏的古玩,純粹用來表演與炫耀,偶爾用來做殺戮政敵地武器——對此,範純粹是堅決不肯的,故此,他拒絕的態度要多堅定有多堅定。
範純粹可是一個連西夏國使都敢扣留的倔老頭,童貫不敢再勉強他,便把目光轉向了趙興。趙興也不願意交人,他將目光順勢轉向了範純粹,帶著請求的語氣說:“範大人,這次你來順保寨,是不是也有著督導任務,我這兩艘船陷在泥水裡,眼看黃河就要封凍,請你幫我就近拖曳……”
趙興這是欺負範純粹不懂航海,範純粹若懂得航海,馬上就可以回嘴說:“你把船隻裡的貨物卸下,吃水變淺後,大船就可以移動……”
其實,趙興的船隻遠沒有到泥足深陷的境地,如果他的船隻真正擱淺,剛才一輪炮擊,火炮的後坐力便可以使擱淺的船傾覆。然而,船隻擱淺是趙興留在順保寨的藉口,在得到朝廷答覆前,他不想輕易移動自己的戰船。
現在朝廷給出了答覆,但朝廷支付的報酬還沒有慷慨到抵償兩艘戰船的地步,趙興便決定不再演戲,著手收拾殘局。
範純粹將目光轉向曹煜,嘴中說:“曹大人恰好要送信去大名府,可順便調捧日軍,拱聖軍上來,護送船上的貢品入京。嗯,我記得大名府戰船頗多,徵調個上千艘不成問題,趙大人的事,且讓大名府出力吧。”
範純粹這是推脫了,他語氣一轉,緊著催促趙興交出剩下的兩千五百名士兵,打算立刻動身前往環慶赴任。這做得如此明顯,是因為順保寨的事情太敏感,也太詭異,範純粹不打算過多參與,他準備閃人了。
範純粹這一閃,把童貫晾到了一邊。童貫原本想從兩位大人手上接收至少五百人的隊伍,但擱淺的戰船上能有多少留守人員,其餘計程車兵只能從趙興藏船的地方調遣,那就花時間了。童貫急得跳腳,但卻不敢打斷範純粹與趙興的閒扯。
童貫插不上話,其餘人都不願過深的參與這件事,大家都裝糊塗,曹煜趕緊順著趙興的話題越跑越遠:“行行行,下官這就傳令解散大名府集結的軍隊,調附近的捧日、拱聖兩軍來押解貢物入京……陳瓘大人是來宣慰你船上的幾位番王的,那些番邦使節就交給陳大人,我只管派人護送貢物,陳大人是打算這就走,還是……”
曹煜將話題扯到陳瓘身上,幾個人正在雲山霧海的、不著邊際的談論著工作安排,唯獨不涉及軍隊交接的問題,正閒聊著,江面上出現一支龐大的船隊,江面的盡頭,幾艘大船逡巡不前,似乎也怕擱淺,但那幾艘戰船即使在遠處,也能讓人感覺到它們的龐大。
那幾艘巨舟身後,逐漸的冒出無數的中型帆船,他們互相以軍號聯絡著,不一會兒,所有的戰船上都放下了小舟,小舟奮力划向遼國岸邊……
眾人都被蜂擁而來的戰船所吸引,範純粹看問題的角度不同,他跺著腳,連聲呼喊:“我計程車兵、我計程車兵,趙離人,把我計程車兵還回來。你派他們去北岸幹什麼?”
小舟上坐滿了士兵,數目遠遠不止一千,而朱雀軍全軍四千人,趙興只擁有其中的一千兵員,這也意味著趙興把隸屬於範純粹的兵派到了遼國岸上。
奇怪的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看好遼國人的命運,他們對趙離人派兵登陸,私開邊釁,似乎並不憂心,他們只擔心這事別鬧太大。
陳瓘悠然自得的說:“在京城汴梁的遼國使節不久前去世。現在我們即使有責難,也無法向遼使提出來了,只是趙大人派這幾千人過去,萬一遼國大軍雲集,怕不能全身而退。”
範純粹跺著腳,喝道:“趙離人,你什麼意思,這些百戰精英你要葬送在遼國嗎?……”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