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趙興一向習慣晃著胡蘿蔔誘惑別人與他同黨結伴,這項指令釋出後,最先跳出來的是廣西,隨著巨量的海外滯留宋商歸國並選擇在廣東定居,張田跳了出來,宣佈廣西追隨廣東之後,也推行《契約法》與《產權保護法》,接著,沿海各大州縣也醒悟過來,他們一起聲嘶力竭的宣佈容許海外宋商來本州定居……
此後,大宋對宋商海外行期的限制名存實亡。
當時,這兩項政策還沒有顯示出在其它方面的威力,大多數官員只是猜想到這是趙興吸引資金與富商地一種手段,多年後,等到宋徽宗開始搜刮花石綱,這時,大家才想到原來他們手中還有一個武器對付這種財產侵佔……
當時在場地万俟詠與帥範也沒有察覺趙興隱藏在內心深處的佈置,帥範只關注軍事問題。催促說:“大人,那些藩商們實在等不及了,再說,我們地築路,所需要的瀝青都要從陝西運來,量少價貴,那條新路簡直都成了金子打地,你不是說南洋也有油礦嗎?
運輸傳送貨物。一匹馬只能馱二百斤的東西,一艘船卻能裝到一千料。馬匹要吃草,船卻不用。如果南洋有油礦,我們鋪路用的瀝青就便宜多了。”
趙興一拍大腿,說:“我怎麼把這事忘了——對了,勃泥,我們該去勃泥看看了。占城之戰,海軍小勝一次。實在不值得驕傲,因為他們壓根沒經過殘酷戰鬥,我要領他們去勃泥轉一圈,讓他們訓練一下‘海上協同’,還有‘艦隊火力’。
帥監司。這次你留下,趕緊把我們的廂軍與槍手組織起來,監督修路,我親自帶隊去南洋晃一圈……”
此時。前面的宴會廳裡,歌舞聲越來越響亮,中間還夾雜著陣陣喝彩聲。
趙興的家伎隊伍在廣州是有名的,因為他有廖小小與喀絲麗的調教,這一片絲管悠揚是廣東最頂尖地。在隱隱的風雅音樂聲中,三名在後院的人卻在溫文爾雅談論著殺戮,沒有人覺著場面詫異。
這是1096年7月。
這個月份並不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因為後世大多數史學家對趙興整整一年的行動。都簡單地評價為報復戰爭,或者是武力示威。
此前,趙興與交趾聯手滅亡占城國,他們都一致認為這是占城國海盜屢次襲擊趙興坐舟,使得這位一向號稱“惹不得”的暴脾氣官員,在反擊當中誤入占城國,恰巧遇到了交趾發兵報復,結果走了狗屎運。竟然滅絕了一個存國千年的王朝……
至於交趾為什麼跟趙興協同發兵。這也好理解,趙興其中一個老婆就是交趾人。丈夫屢屢受氣。大宋反應遲鈍,妻子跳出來為丈夫出氣,派自己異國的家族兵參戰……也不是什麼大事。
大宋朝庭地反應也似乎證明了這點,他們在接下來的幾年中,斷續以各種名目撥給廣南東路補償款——當然,他們從廣東索要的稅賦更多。這些補償款都用來補償宋商海貿損失,後來,趙興用這筆錢辦起了世界第一個保險企業:廣南海貿保險司。
而那位賓童王,大宋朝也給予了很優厚的待遇,這位王爺在大宋國內,品級只相當於一位城主,大宋朝卻用王爺的待遇將他與其家眷榮養終生,對他這名俘虜,朝廷也沒有進行慣例地“獻俘太廟”,這說明大宋朝廷還是君子,本身也沒有想到滅亡對方的國度,只是因為對方受到交趾的攻擊而導致國家滅亡,因為迴歸無路,所以才將其供奉起來。
對於這年趙興隨後出兵勃泥的行動,大宋君子更有大把地理由證明:這絕不是大宋擴張的開始……
“我是來做生意的”,趙興端著茶杯,笑嘻嘻的看著前來迎接的勃泥國官員,他說這番話的時候,隆隆的炮聲彷彿是為他這話做註解。趙興只稍微停頓了一下,側耳聽聽炮聲,馬上訓斥道:“蠢材,有這麼打炮的嗎?炮火該怎麼使用,我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有直射火力,有威懾火力,有攻擊火力,有鉗制火力……我讓你們打出來地是鉗制火力,你們怎麼直接轟到船上了。”
勃泥國官員臉色很難堪,插嘴說:“大人,你從宋國來,一路上都在攻擊我們的漁船,但你說是來做生意的,你打算用火焰與鋼鐵付款嗎?”
趙興先是歉意的點點頭,示意對方稍等,而後轉身訓斥身邊的海軍官員:“鉗制火力是什麼意思,是要求一炮打在船前,一炮打在船後,用炮火封閉對方的行動——換句話說,這炮彈,你們必須打不準!
大人稍等,等我訓完這群蠢材——他們還真是一群蠢材,每次我讓他們打不準,他們個個把炮火打的賊準。
都是錢啦,你們知道那條獨木舟是什麼材料做的,紅木,紅木呀。這樣一條獨木舟,必須選擇兩百年地大樹,用火在中間燒出艙位來,而後刨削……百年紅木啊,用來做傢俱,能賣千萬以上。你們一炮上去全打碎了。
我地炮彈不要錢嗎,我的火藥不要錢嗎?敗家子。告訴他們,別把炮打地太準了。”
罵完了自己手下的官員,趙興抬起頭來看著勃泥國官員,一臉真摯的問:“你剛才說什麼?付款方式?我打算用宋錢付款,真金白銀的宋錢,我這個人做生意向來有信譽,從不賴賬啲。”
勃泥國官員氣憤的回答:“大人,我看到的是烈火與殺戮,我聽說宋國是君子之國,那裡的人都是君子,但我現在聽到的是雷霆,一陣陣雷霆正降臨在我的國民身上,先生,這就是你做生意的方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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