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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金屬的海洋帶著一片嘩啦啦的金屬抖動聲,從商隊面前大搖大擺的走過。趙興這一路都沒有像經過的州縣打招呼,但他這一隊武裝到牙齒的精銳家丁隊伍還是引起了許多人注意,有御史曾打算進行彈劾,但考慮到慶州一帶每月都在戰鬥,一年更換了4、5任太守,這時有人肯去慶州已經是幸事,人召幾個壯漢保護自己,總不是大錯吧。再說,現在彈劾趙興,是不是可以令對方得償所願呢棄官而走,而後到蘇軾身邊幫忙。
這可不行,無論如何不行。
所以,御史們都心情複雜的注視著趙興這次武裝大遊行,賈易一語道破天機:“他在鬧情緒,我知道他在耍性子。我知道他怎麼想:他肯定想,我在揚州安置了30000流民,開墾了20萬畝荒地,使揚州財賦增加了一倍,原本蘇老坡去了還可以大幹,沒想到卻把我丟到了前線。我不高興,快來彈劾我吧,我等著罷官呢。哼哼,我偏不如他願。這事誰也不許說,他胡鬧咱權當沒看見,誰敢說出來,我絕饒不了他。”
此後,整個大宋朝對趙興的行為集體失語。他們沒想到,趙興這一路耀武揚威走來,朝廷的不管不顧恰好使他的行為在民間贏得了極大的聲譽,等他進入河東軍,人們對他的勝利頗有點萬眾期待的意味。
趙興在河東的第一次亮相也贏得了一個滿堂彩,河東也是“鎮州”,當地人對軍械裝備鑑賞力頗高,等這支隊伍過去,商隊頭目馮寧喃喃的說:“天爺啊,裝備這支隊伍該花多少錢,每人渾身上下不得3000貫左右,一百個人,至少……30萬貫,嘶——”
3000貫是河東一地的價格,水滸傳裡徐寧的唐貔甲,有人出到3000貫,可徐寧不捨得賣,因為這是他的傳家之寶……
保鏢頭目伶俐,立刻慫恿:“員外,我聽說慶州方向西夏人又打進來了,這一路上盜匪叢生,不如我們跟上這支隊伍,也好圖個安全。”
商隊綱首馬上醒悟,一疊聲喊:“跟上去,跟上去!”
趙興這支隊伍像是一塊大海綿,走了沒多久,沿途的商隊全被吸引在他們身後,漫長的商隊綿延數里路,掀起的煙塵直向雲霄,數里外都望得見。沒走多久,幾匹哨探的快馬衝進商隊,見到實際情況,長長的鬆了口氣,此後快馬頻繁往來,膽子小的縣令甚至燃起了烽火。
不久,一匹快馬衝進商隊,他在一個山坡上停住腳,從懷裡摸出一個小金筒,湊在眼前打量這支隊伍,趙興一見對方的動作,便頻頻衝著對方招呼:“快下來,臭小子,這一路上還能有誰穿的起這樣的鎧甲。”
這年頭,能從懷裡能摸出一副望遠鏡的,當然是趙興的人,而能湊齊一百副金屬甲的當然也是趙興,對面的騎士還在仔細確認,這說明趙興的調教總算成功了,士兵不再相信主觀判斷,只相信眼睛。
那位斥候看清了趙興的隊伍,歡呼一聲,催馬衝下山崗,邊走邊大叫:“七哥,我可算不得小子。”
這人確實算不得小子,他的輩分很大,甚至族長程不同見了也得喊一聲叔,但趙興的身份複雜,此人年紀雖小,趙興見了,也稱呼不了小子。
按程家坳新定的族規,輩分比趙興高的,一律按年齡大小與趙興論交,所以他以七哥呼之。此人是先期從水路趕來的先前人員,提前趕到這片地方,為趙興的隊伍蒐集補給物資,他衝下山坡,沒等趙興說話便喋喋的喊:“七哥,本地的戰馬沒有多少,我動用了你的名號,跟當地官府協商,才蒐購到了十一匹戰馬,二十多頭騾子,不知道這些夠不夠。”
趙興笑著答:“不言,你起這個名字真是糟蹋了行情,怎麼是‘不言’呢,你的話比誰的都多。”
程爽走過來,仰臉看著騎在馬上的程不言,悄聲提醒:“九爺,軍情不得洩於路上,休得大聲!”
程不言恍悟,他翻身下馬,將韁繩扔給程爽,蹦蹦跳跳的來到趙興面前,說:“可悶死爺了,爺提前一個月來到這,這裡人嗜烈酒如命,我好不容易才存下一些烈酒給你們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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