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能不能閉上嘴?”海棠平靜說道:“不然我可不保證心神一亂,會不會突然加大了力量。”
範閒聽出了姑娘家的威脅,卻是一點也不害怕,無賴說道:“難道你想謀殺親夫?”
兩聲悶哼同時從二人的嘴裡發了出來,書房裡空氣驟然一炸,無數道氣流漩渦離體而出,須臾即逝,卻是卷得前任相爺林若甫珍藏的書籍漫天飛舞,紙張滿天,好不狼狽!
範閒和海棠都沒有受傷,但範閒坐在地上的紙堆裡,心有餘悸望著正輕捋髮絲的姑娘,顫著聲音說道:“真想殺人啊。”
海棠盯著他的雙眼,強掩怒意,平靜說道:“說過,這時候不要撩亂我地心神。”
範閒一窒無語,心裡卻腹誹著,那你不先說清楚,我還以為你喜歡一邊工作一邊打情罵俏。
海棠平伏了一下微微喘息的胸脯。望著範閒的眼神卻變得怪異了起來:“雖然真氣散在腑臟之內,但如今你腰後雪山處蘊積的真氣……依然十分雄渾,而且暴戾程度甚至比我們上次交手時,還要可怕一些,如今沒有經脈循轉,只有越積越為厚實。”
她搖頭說道:“幸虧我來的及時,不然再過半年,你雪山命門一爆。可就真地完了。”
範閒這輩子有兩個老師,一個是五竹叔,一個是費介,一個人教切蘿蔔絲兒,一個人教放毒藥佐料,在真氣修行上卻始終是自學。如此一來,在真氣法門細微處的知識上,比這些玄宗正派的人要差上不少。所以他一直都沒有發現自己所面臨地最大危險,今日聽海棠一說,才知道自己原來前些日子都處於危險之中,不免有些後怕。
他皺眉說道:“自懸空廟一事後,我就停止了修行。為什麼雪山裡還會越積越多?”
海棠想了想後,說道:“大約是你自幼修行,已經養成了習慣,所以哪怕在睡覺……”
範閒舉起右臂。沒讓她再繼續說下去,搖頭道:“就是這個原因。”
對於範閒來說,冥想與睡覺,乃是自幼就合為一體地娛樂生活,換成別的修行者,一定會很羨慕他,但如今卻成了極兇險地原因。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面色有些陰沉。寒聲說道:“我是不懂,費先生也不懂,可是洪公公難道看不出來?”
“嗯?”海棠不知道他已經開始懷疑某個貴人,有些不解。
範閒搖搖頭說道:“沒什麼……辛苦你了。”
此時屋內一片狼籍,到處紙片亂飛著,範閒不敢讓下人來做事,與海棠二人稍微清理了一下,那兩本珍貴至極的心法。分別被二人揣回了懷裡。至於書桌下方那些亂紙片,也就沒再去管去。
“從明天開始練。”範閒很誠懇地說道:“這件事情上我佔了大便宜。不過還要麻煩朵朵這個月裡替我護法。”
海棠並不介意暫時充當他地保鏢,輕輕點了點頭,忽然轉而問道:“安之,你給我一句實話,我師兄在上京西山絕壁前,遇見的那個黑衣人,究竟是不是你?”
範閒沉默了下來,知道海棠終於確認了自己體內暴戾真氣的品性與狼桃遇到的極為相近,只是那件事情與肖恩有關,與神廟有關,事情太大,半晌之後,他認真回答道:“其實那天早上,你去使館找我,應該就是猜到了什麼,不過……你也知道,我永遠不會承認什麼。”
“老師應該也猜到了一些東西。”海棠微笑說道:“不過你不用太過緊張,他說往年令堂曾經對他有恩。”
範閒冷笑道:“送個假心法給我,這就算是報恩?”
“先前那心法雖假,卻也沒什麼壞處,而且這是老師聽說你是南慶皇帝……兒子之後,才不得已做的決斷。”海棠正色說道,“這心法乃是我門中無上之秘,還請範大人小心保管。”
範閒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呆會兒拿回去,毀了也好什麼也好,我已記著了。”
海棠皺眉,驚訝於對方變態的記憶力,心想這小怪物小時候是被誰教大的?由此思及旁事,心頭一動,誠懇說道:“聽老師說,你身邊有一位瞎大師,不知朵朵可有機緣,當面拜會?”
她身為一代武學天驕,最感興趣地,當然是那位能夠傷到苦荷宗師,卻無半點虛名於世的瞎子,此時相詢,是純想以晚輩拜見五竹,求教一二。
範閒搖搖頭,苦笑道:“我發現在苦荷國師面前,確實很難有什麼秘密,不過很可惜,最近你是見不到我叔叔了,他最近這些年不知道怎麼回事,愛上了葉流雲的作派,喜歡一個人到處旅遊。”
海棠有些失望,又問道:“安之,老師雖未對我明言,但他的話裡透著資訊,令堂大人應該與神廟有些瓜葛。”當日她與苦荷的對話,並未言明此事,但苦荷提到了肖恩,提到了一些線索,聰慧若她,自然猜到了少許。
範閒搖搖頭,斬釘截鐵說道:“神廟太遠,我們還是先論世事為佳。”
海棠微怒,愈發痛恨範閒這格外可惡地稟性,冷冷說道:“什麼世事?”
範閒呵呵一笑,說道:“比如說……朵朵你今年多大了?我們認識了這麼久,信也寫不了少,連這個最關鍵的問題,我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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