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說話,拎起那個包,瀑布般的的長髮散落了一身,開啟門要出去,卻猛然有手覆在了她的手上。。。
力氣很大,攥緊得她指骨都痛。
“砰!”得一聲關上門,霍斯然冷冷地一個用力將她推到門上,她摔得背痛了一下手鬆開了包掉在地上,下一瞬霍斯然便如野獸般捧住她的臉俯首狂吻了下去,她只“嗯”了一聲便再沒了聲音,那嬌軟虛弱的一聲激得霍斯然獸性大發,捲起她的舌狂舞,一直吻到她渾身虛軟雙唇腫脹,霍斯然抵死糾纏,死死抱著她,只想在她每一寸肌膚都刻上“你是我的”四個字,再不許她擦掉!
那吻綿延到敏感的頸,一個用力便是她的一個顫抖。
林亦彤仰頭,感覺這個男人的嗜血狂吻,有那麼一瞬像是感受到他心裡的愛了,眼眶溼熱了一下,接著就清醒過來,啞聲輕輕道:“輕一點……珉”
“我不想在做戲的時候,被我的‘情人’看到這麼敗興的痕跡……別留下來……”
話音才剛落,霍斯然就發狠的一個吮.吸,嚐到了她毛細血管破裂的血腥味,心下才狠狠一疼,埋首,再抬起時,上面已經是一道嫣紅似血的痕跡。
她細細地抖,頭髮散落下來倒是能遮掩住他肆虐後的一切懨。
鋼筋鐵骨般的臂膀依舊抱著她,霍斯然冷笑,撫著她的發淡淡警告:“注意你的底線,你若敢再破一次,我會直接毀了你。”
毀了她?怎麼毀?
那纖小的人兒一雙水眸定定地看著他,小臉蒼白如紙,想,毀了她又能有多殘忍,會比她現在,更生不如死麼?
不,不會的。
纖長的睫毛垂下,遮掩住眼眸裡千瘡百孔的痛與傷,重新拎起那個不重的小包,知趣地從他懷裡出來,開啟門,慢慢地卻是必須的,一步步走出去。她曾經來京都前就想過,如果有天她的妥協到了極致他依舊不滿,她被趕出這道門時,會有多狼狽。
可如今當真是有這麼一天了,卻遠遠比她想象中,要痛得多。
霍斯然一身冷冽如刀地站在敞開的門口,周身靜得連一根針掉落都能聽到,他伸手慢慢抓了一把,空氣裡一片虛無,他拳心冷冷地抵著牆壁,抵著,久久未動。
…………
顧景笙接到那個電話的時候還在發著高燒。
彼時他已經準備要出院,一身簡單的休閒服在病床上輸著液,接到她的電話後他淺笑,渾渾噩噩地只當是自己燒糊塗了,拔了針套上拖鞋就往醫院外面飛奔!春日的風很大很大,他狂奔出醫院幾公里之後終於看到她正等在曾經他就讀的警官院校門口,剛下公交車門,乖巧幹淨的棉裙圍巾,定定看著他,神情脆弱卻依舊美麗動人。而他呢?一身略顯邋遢的休閒服,穿著醫院的拖鞋,就這樣一幅搞笑的樣子出現了。
“……”他笑著走過去,除了眉眼憔悴之外,依舊是那副翩翩公子溫柔淡然的模樣。
“……怎麼了?”
剛剛接到她的電話他很錯愕,她叫了他的名字,他便燒得糊里糊塗地笑著問:“是想我了嗎?”
她竟慢慢地,帶點嘶啞的聲音“嗯”了一聲。
那一瞬顧景笙略微清醒,笑容變淡:“……是不是他對你不好,你留不下去了?”
她沉默了一小會,輕聲說:“我去找你。”
顧景笙報了地址:“我在……當初讀警校的校門口附近辦事。”他撒了謊。而這裡的市人民中醫院,離警校門口最近。
她便掛了。
而此刻眼睜睜地看著她出現在自己面前,顧景笙有點不敢相信,天知道他胸口澎湃的巨浪有多大,大到足以將他掀翻,讓他連喘氣都不敢,生怕一喘就發覺這是夢,一丁點都不真實的夢。
他伸手,帶著一點微顫,輕輕碰了碰她的臉。
林亦彤纖睫垂下顫了顫,卻沒有躲,知道這樣的過程是必然,總要讓他相信才對的。
顧景笙先是笑了,笑得如同一個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可他到底是直覺敏銳的一個警察,不至於在這樣的狂喜中就忘記去想她會站在這裡的原因,他笑意慢慢淡去,淡去,逐漸變得僵硬,在她臉上覆著的手垂下,牽過了她的手來。
拇指,輕輕地推開覆了她半個手的袖口,那細細的腕上,一圈可怕的青紫纏繞著,久久不消。
顧景笙的心,像猛然被利刃捅入一樣,瞬間就痛得連氣都上不來。
僅僅是這一眼,就是如此,那麼順著這條手臂上去呢?還有多少是他看不到的?是不是已經遍體鱗傷,還有,還有,心呢?是不是也是這樣?
林亦彤纖睫抬起,注意到了他手背上還黏貼著的白色.醫用膠布,還有冒出來的一顆米粒大的血滴。
他腳上還穿著一雙醫院的拖鞋。
“你剛剛,是從哪裡過來的?”她抬眸,柔聲輕問。
顧景笙的心裡是驚濤駭浪,一時間卻那麼溫柔地淺笑起來,像是想用這笑容治癒她一般,輕輕一抹,抹去自己手背上那米粒大的血滴,伸手緊緊握住了她,壓著胸口的酸澀啞聲問:“沒從哪兒來……你現在也沒事,不如,我帶你回家??”
她看著他,一動不動。被他最後一句戳中了心房。
“你這次來……就再也不走了,是吧?”笑著問出這一句的時候,饒是顧景笙也算是鐵打的漢子,眼眶也被憋紅了一整圈,溼潤起來。
林亦彤水眸定定看他,已經撕裂的心口裡有風呼呼地往裡刮,她的眼眶也紅了,笑了一下,點點頭。
這京都的春天一向不美,陽光不暖,風沙太大。還有一種花,一開即敗。
那花的名字,叫幸福。
他媽的*
顧景笙帶她回去的並非顧家那棟三層式的洋樓,而是公安廳分發下來的一處公寓,兩室一廳,一個人住大了,顯得空曠,裡面暫且什麼東西都沒有,除了電器傢俱等自帶的必備品,乾淨得像旅館一樣。
“我還沒有搬過來住,”顧景笙淡淡解釋,“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家裡,你知道的,離家這麼近,我爸媽是肯定不想我一個人在這裡住。”而實際上,林亦彤並未曾細細地打量過這裡,她心不在此,注意力也不在此,只是聽顧景笙說起這幾句話時,忍不住抬眸望他,淺笑起來,啞聲問:“伯父的事情……”
“已經是那樣了……”顧景笙也笑著接過話,幫她把包放在客廳桌上,“結果沒有什麼。”
他並不想讓她注意到那些,關於他,關於他父親母親,這些都不要知道,顧好她自己就好。
“彤彤。”他突然輕聲叫她。
她茫然抬頭,不知他想說些什麼。
顧景笙笑起來,用盡量柔和的語調說:“我來c城之前已經把之前預定好的那套婚房賣了,價格賣得不錯,定了一年多居然還有升值,而這裡的這套,是廳裡分的,暫住,如果要獨立買下的話只是手續麻煩一點而已。我等過兩天就去辦的時候,你把你的證件整理出來拿給我……這裡,填上你的名字……”
林亦彤聽得懵了,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顧景笙笑容更深,大病未愈臉色略顯蒼白:“從c城過來的時候,你家裡的情況我就已經瞭解,女孩子一個人在世上……要有點資本的才好,有歸屬,有住所,夠獨立,才不會被欺負……而我……”他笑了一下,“你知道的……我得回我媽那去,我爸以後不在她會挺孤單……所以彤彤……暫時……你自己好好的……”
顧景笙並沒有忘記,他此刻的處境是什麼。
哪怕她肯回來這個事實讓他再狂喜,再興奮,再覺得如陷夢境,都必須清醒得知道自己是活在怎樣的黑暗之下,他那麼感激她能給他這樣的一個短暫的夢,他也多想,自己時間多點,這樣就能守著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好好陪她走下去……可是……他卻是給不了她那個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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