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烈馬。
在劉洪徽開口之後,隨君出征的諸多將軍們,紛紛站了出來。
賀拔仁,厙狄洛,獨孤枝,莫多婁敬顯,侯莫陳晉貴,破六韓又,慕容三藏.
北齊不缺將軍,甚至多到令皇帝頭疼。
這一刻,高演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王晞無奈的低下了頭,他幾次勸阻,並非是與劉桃子有仇,他所擔心的就是這件事。
勳貴們驕橫,豈能允許又一個高敖曹出現在他們面前呢?
皇帝若是強行下令,定然會引發極大的混亂。
這些人跟朝中的順臣不同,名義在他們面前沒什麼用,刀劍最是管用。
而皇帝若是服軟,往後處境就更加的危險。
王晞幾次勸阻,只是,高長恭這麼一開口,還是將禍事給激發了出來。
劉桃子緩緩將手放在了腰間,抬頭看向了高演。
在這麼一刻,高演渾身一顫,不知為何,忽就想起了被自己所罷免的侄兒。
就在不久前,他站在皇帝身邊,下方的武士們看向那小皇帝,等待他的命令。
“陛下!!臣以為妥當!!”
此刻,忽有人開了口。
獵犬們發現聲音是從自己這邊傳出來的時候,皆是驚怒不已,他們紛紛回頭看向了開口之人。
開口之人,乃是御仗正都督蓋豐樂。
他留著白鬍須,眯著雙眼,頗為和善的說道:“劉將軍並非是初次建功,得如此賞賜,不為過,想來,如今的鎮將軍,我記得是劉公之弟,不曾立下任何軍功,還不曾帶過兵呢.”
幾個獵犬兇狠的看著他,對方卻不為所動。
這位乃是軍中老人,曾擔任高歡的蒼頭奴。
後來一直在御仗當都督,負責皇帝出行時的安全。
在他之後,忽又有幾個人走出來,紛紛開口稱是。
這些人的官職都不算太高,可都是些左右備身,刀劍備身等要職的都督或副都督。
而這些人都有一個統一的身份.高王和婁家的老蒼頭。
劉桃子壓根就沒有理會那老頭子,也不曾理會其餘開口之人,他只是看著高演,想要這位皇帝說些什麼。
高演似是知道了,他避開了來自劉桃子的注視,有意看向了別處。
這一幕,與當初,當真神似。
劉洪徽等人臉色不悅,要與他們爭執,而高長恭也參與了進來,“陛下下令,諸位莫非是要違抗嗎?!”
“當真以為天家不敢殺人邪?!”
高演打斷了眾人的爭執,“朕已下令,便是如此了。”
他說完,也不給那些人反駁的機會,轉身便離開了,將士們紛紛跟在了皇帝的左右,護著他離開此處。
勳貴們此刻尚且覺得惱怒,對這樣的賞賜格外不悅,齜牙咧嘴,用著鮮卑話,大聲的宣洩著自己的不滿。
劉洪徽緩緩走到了劉桃子的面前,抬起頭來,注視著面前的高大漢子。
高長恭不知何時也出現在了劉桃子的身邊,看向了他。
劉洪徽點著頭,臉上忽然露出了笑容。
“不錯,不錯,鎮將軍這治理邊兵,可不太容易啊,您要當心些。”
“一錢.”
“唰~~~”
劉桃子緩緩抽出了佩劍。
他的眼神陰冷,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劉洪徽。
劉洪徽很想將最後一個字說出來,可多年打仗的經驗告訴他,面前這個崽子沒有在恐嚇自己,他是真的會劈了自己.
劉洪徽的嘴唇動了動,轉身離開了。
勳貴們看向劉桃子的眼神,大多陰冷,也偶爾有幾個友善的,例如那位騎著駿馬,一聲不發的高大漢子,他朝著劉桃子點點頭,高長恭解釋道:“那位便是鉅鹿郡公斛律光”
蓋樂豐笑呵呵的走到了劉桃子的面前,“一晃多年,你都長這麼大了.”
“桃子啊,咱雖說也算是半個國人,可畢竟不是真國人,勿要跟他們頂撞,沒什麼好下場的.明裡暗裡,能殺你的辦法實在是太多了,有些時候,多加隱忍,也不是個壞事.”
這老頭說了幾句,便又提醒道:“回軍的路上小心些.勿要掉隊,若是有人阻攔,能跑就跑,勿要交手。”
“這夥人驕橫慣了,什麼都能做的出來。”
說罷,他轉身離開。
高長恭有些驚訝,“知之與此人有舊?”
劉桃子搖搖頭,沒有回答。
看著這些人漸漸散去,高長恭方才出了一口氣,“欺人太甚.當真是不將陛下放在眼裡,方才竟有逼宮的嫌疑,若不是那蓋公,只怕是凶多吉少”
“這些人,都該殺。”
劉桃子平靜的說道。
高長恭趕忙拽了他一下,“你可勿要亂說,方才你一手按劍,看著陛下,這是什麼意思?你當我看不出來?”
“這些人可動不得,他們麾下都有自己的軍隊,彼此有交情,且不說你我能否殺了他們這麼多人,就是能殺,只怕也會引起一場大亂,到時候,便只能是方便了偽周!”
“萬萬不可衝動!”
高長恭知道自己這位過去的屬下,如今的朋友是何等的直心腸,可他跟王晞一樣,都不願意看到國內出現大叛亂,連皇帝都得對他們忍讓,何況是他們這些人呢。
劉桃子忽看向了高長恭。
“大王。”
“嗯?”
“若是大王執掌中軍。”
“我執掌外軍。”
“可能殺盡奸賊,肅清宇內,匡扶社稷?”
聽到他的話,高長恭呆愣了許久,“或許可以。”
“那便與大王共勉之。”
“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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