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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轉過一個轉角,科斯雷克終於看到了機槍陣地,他越過屏衛壕,大聲質問機槍手:“連長呢?”
“死了!”機槍手還在開火,頭也不回的答道。他的機槍已經在冒煙了,槍管看起來馬上要融化。
科斯雷克:“我問你連長在哪裡!”
“旁邊!”
科斯雷克這才看見倒在戰壕裡的連長,整個上半身都是血。
他一個箭步上前,完全不管連長的傷勢,扛起來就走。
走了兩步他還是良心發現,回頭對機槍手喊:“快撤退吧!去第二道防線!”
機槍手嚎叫起來。
科斯雷克搖頭,扛著連長猛跑起來。
身後傳來手雷爆炸的聲音,機槍暫時啞火,然而沒過幾秒那歇斯底里的槍聲又響起來。
又過了幾秒,機槍戛然而止,也不知道是終於卡殼了,還是安特人上來把瘋掉的機槍手處決了。
這時候科斯雷克才想起來,那機槍手好像是自己那個排的。
是叫麻子臉?
他一邊回憶著一邊狂奔。
這時候第二防線的機槍響起來,應該是安德烈亞斯抵達了位置。
陣地上的爭奪應該還會持續一段時間,科斯雷克沒有去第二防線,而是輕車熟路的向野戰醫療所跑去。
二十分鐘後,他衝進醫療所,直奔手術檯。
護士(男)剛剛把一名傷員從手術檯上抬下去,科斯雷克就把連長扔到手術檯上:“醫生!看看我的連長!”
軍醫看了眼連長身上的血:“這麼多,肯定沒救了,抬走!”
“你都沒看他!”科斯雷克說。
軍醫:“抬走吧!這裡這麼多傷員!而且流程是,前方的救護站先做傷員分類,再送到這裡,然後我根據傷勢的輕重。”
科斯雷克:“前線救護站已經完蛋了,我要是不回去陣地很快也會完蛋,也許我回去了也會完蛋,但是我答應了這個孩子,好好照顧他!
“醫生,你確定要惹一個即將赴死的人嗎?他已經不管不顧了!”
醫生看了科斯雷克一眼,嘆氣,伸手摸著連長的脖子:“他已經——好吧他還活著,但是這個出血量應該活不了太久了,按照傷情分揀原則,這個要優先處理。
“護士!”
男護士立刻應道:“大夫?”
“血漿,還有止血帶,我們看看他傷在哪兒。”
科斯雷克鬆了口氣,把衝鋒槍的保險關上,最後看了眼連長,轉身奔向戰場。
————
安德烈亞斯自己一個人堅守在機槍陣地上,用精準的點射消滅要靠近的安特人。
因為第二防線的位置選擇十分的巧妙,所以安特人的火炮觀察員看不到安德烈亞斯,他打了這麼久還沒有炮彈落下來。
安特人不投入坦克,今天不可能拿下第二道防線。
但是明天他們的火炮觀察員上了第一道防線,電話線也拉好了,那情況就不一定了。
突然,安德烈亞斯聽見身後有腳步聲,便停止射擊,轉身拿起衝鋒槍對準戰壕通往機槍位的路口。
固定在三腳架上的機槍沒辦法轉過頭來開火,這時候機槍手只能依靠自己的衝鋒槍。
這就是為何明明負重已經很高了,安德烈亞斯還要堅持帶衝鋒槍的原因。
下一刻,熟悉的面孔出現在視野裡,科斯雷克也端著衝鋒槍,兩人見面愣了一下。
“該死,我以為安特人把你幹掉了。”科斯雷克說。
安德烈亞斯顧不得答話,繼續操起機槍開火。
科斯雷克上前托起子彈帶,當起他的副射手。
終於,向第二防線衝擊的安特人退回了第一道防線。
安德烈亞斯停下射擊,長長的鬆了口氣,然後看向科斯雷克:“連長呢?”
“交給醫生了,他媽的,你幫我答應的差事!”
“我又沒讓你履行承諾。”
科斯雷克拿出煙:“算了,連長回去養傷,估計要回家,他應該會給我的家人帶個好吧。”
“希望如此。”安德烈亞斯也拿出煙,跟科斯雷克借了個火點燃。
兩人就這樣躺在機槍旁邊吞雲吐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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