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著都不知道公司裡可能要多了一個打雜的美女大學生,他出了科技谷搭上公交,幾站就到家了。
這就是本地上大學的弊端,就是永遠體會不到那種放長假要回家時心中的激動和喜悅。
當然也不是沒好處的,也永遠不需要搶火車票和汽車票。
2塊錢的公交直接到家門口了,恍惚間感覺好像還在上高中似的。
回到家裡,父母都在廚房裡鼓搗陳著喜歡吃的東西;
電視機也開啟著,雖然沒人看,但是有聲音外放顯得很熱鬧;
陽臺洗衣機“呼嚕嚕”的轉著,不知道毛太后是不是又把那些被套枕套拿出去洗了;
反正一回到家,那種柴米油鹽瑣碎而溫馨的氛圍,立刻就籠罩在自己身上。
“咯吱~”
聽到動靜的陳培松開啟廚房玻璃門,發現是兒子回來了,笑呵呵的說道:“我們家陳總衣錦還鄉了!”
穿著圍裙,手裡拿著鍋鏟的毛曉琴也伸出頭看了一眼:“桌上有洗好的草莓和提子,但是少吃點一會要吃飯了。”
陳著和母親的關係一直很不錯,因為他從小到大成績都比較優秀,而且也聽話,要不是重生的原因,上了大學的陳著也依然會是母親心中的乖乖仔。
甚至因為過於聽話,毛曉琴都希望兒子能稍微“叛逆”一點,比如說進個學生會、參加個什麼活動、和女生談個戀愛什麼的……
不過重生以後毛太后就不這麼想了,陳著一件件事情都做得出乎意料,毛曉琴已經有一種掌握不透兒子的想法,偶爾在上班時還會心生擔憂。
至於和父親的話,陳著和陳培松之間不是那種典型的“中式父子”關係。
什麼叫典型的“中式父子”,就是前面是仇人,後面是朋友,只有快走了才是真父子。
老陳對陳著的管教一直比較寬鬆,偶爾還能一起打打遊戲,這可能和陳培松的心態有關,他覺得孩子不需要有什麼太大成就,只能要健康快樂就好。
不過陳著有自我追求的時候,陳培松也會予以支援。
陳著剛吃了幾個草莓,毛曉琴就端著菜出來了,陳著也去廚房幫忙盛湯和拿筷子,他在家裡一直都是做事的。
中午也都是陳著愛吃的菜,蒜蓉大蝦、豉汁蒸排骨、白切湛江雞……毛曉琴指著白切雞說道:“這是散養的走地雞,你關阿姨特意從老家帶過來的。”
“關阿姨”就是毛太后在醫院的同事,據說很會炒股,當初開戶的時候毛曉琴還準備讓陳著和人家當面取經。
“關阿姨是不是炒股賺了很多錢?”
陳著拿起母親夾過來的雞腿,一邊啃一邊問道。
溫馨的一家人吃飯其實挺有意思的,孩子喜歡吃的某道菜,媽媽會主動夾給孩子,而爸爸根本就不會碰那道菜。
“這一波她應該賺了不少。”
毛曉琴想了一下,估摸著說道:“十幾二十多萬還是有的,她說等到明年四月份,收益可能還要翻一翻。”
要是擱以前毛曉琴肯定是非常羨慕的,畢竟2007年的二十多萬也是一筆鉅款了,現在因為自家兒子炒股賺得更多,所以她只是驚訝於股市的行情,並沒有那麼眼熱。
“明年四月份?”
陳著心想那個時候股票市場都暴跌三成以上了,哪來的收益翻一翻?
今天正好是12月1號,12月份對陳著來說就多了一件事,這件事比創業更加重要——他要在月底之前清空手裡的股票。
具體哪一天也很好判斷,總之就是一出現波動,立刻就丟擲所有的股票。
95%以上股民是沒有這種意識的,畢竟股票震盪是很正常的現象,如今這麼好的金融形勢和奧運加持下,大家都覺得偶爾跌一點很快就會漲起來的,屬於正常的技術調整。
不過陳著知道這次震盪以後,基本上不會再漲回來了,它會一直跌、跌、跌的跌穿大盤。
“股票有風險,我覺得越是很多人看好,越是風險最大的時候。”
看在這隻雞腿的份上,陳著還是委婉的提醒道:“你讓關阿姨注意點,如果連續陰跌那就多注意了。”
陳著也不知道勸告能不能管用,股民頭很鐵的,尤其是賬戶有盈利的股民,他們心態和賭徒差不多,總覺得下一把能賺得更多。
“怎麼,你打算賣掉股票?”
毛曉琴聽出兒子話語的意思。
“對。”
陳著笑著說道:“我沒那麼貪心,而且我還打算去電視臺打廣告,必須要用到股票裡的收益了。”
聊天的話題,自然而然從“股票”轉移到“創業”上面了,而且很絲滑不會引起懷疑,因為連賣掉股票的理由都有了。
“去電視臺打廣告?”
毛曉琴雖然有些惋惜陳著股票賣得那麼早,但是更驚訝兒子的創業步伐如此迅速。
“那個學習網不是剛上線嗎?”
在毛曉琴的理解裡,一個產品必須要非常成熟以後才能登陸電視臺打廣告。
“學習網在社會上的影響力已經逐漸減弱,這從網站訪問量就可以看出來,所以需要透過電視臺廣告來重新擴大影響力。”
陳著先耐心解釋了一下為什麼要找電視臺合作,然後又解釋了為什麼這麼著急宣傳的原因。
“傳統的商業模式是以某個產品為根基進行推廣,但是我們的特點就是創新和服務,不過門檻也比較低容易複製,所以要在有限時間內儘可能的搶佔市場份額……”
陳培松和毛曉琴雖然似懂非懂,但聽著好像也有點道理,毛曉琴還感嘆道:“嶺院真不愧是華南地區第一商學院,居然能教出這麼多理論知識。”
陳著笑笑也沒有爭辯,陳培松還在一旁提醒道:“生意的事情我們不太懂,但是有些細節方面,比如說鄧梔的人情,你要記住啊。”
“對啊。”
毛曉琴也說道:“當初你鄧伯伯就挺幫襯你爸的,本來我想我們這邊還人情,不過你爸說年輕人的事情就由他們解決,我們摻和進去反而有點不對稱。”
“我知道的。”
陳著點點頭說道。
接下來一家人又聊了些家長裡短,什麼外公外婆的身體情況啊,舅舅家孩子成績不太穩定啊,姑姑姑父又在鬧著離婚啊……
陳著能夠感覺到,父母好像刻意多說一些家裡的情況,甚至還會專門詢問一下自己的意見。
以前讀書的時候,他們生怕這些事情影響到自己學習。
“這算不算孩子長大的一種標誌?”
陳著心裡想著。
快吃完的時候,陳著也和父母提起公司人手短缺的問題,並且把“熟練的電腦打字、具有溝通能力,能夠接受低薪+提成”這三個要求說了出來。
陳培松和毛曉琴的人脈就非常廣了,稍微一篩查,很快就提供了兩個人選。
“有個病人家屬,因為照顧生病的母親丟了工作,後來她母親去世了,現在估計也應該在找工作。”
毛曉琴談起推薦理由:“孝順而且非常的有禮貌,聽說以前是房產銷售,我覺得溝通能力應該不會差,我還挺喜歡她的。”
陳培松推薦的是一名“臨時工”。
“本身不是他的問題,但因為替領導背鍋被開除了。”
陳培松不是很願意談及具體的事例,只是說道:“他家有個孩子剛出生,條件也都是滿足的,你能幫就幫一下吧。”
“爸,媽。”
陳著狐疑的說道:“我這裡可不是伱們的愛心收容所啊,如果不行我可是要開除掉的。”
陳培松和毛曉琴對視一眼,兩人都挺自信。
一個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她能那樣照顧母親,品德就不會太差”,一個說“我觀察人這麼多年,還沒有走眼過,那個小夥子確實很不錯”。
陳著要了他們的聯絡方式,讓他們今天下午就去科技谷辦公室面試。
其實不管是夏慧蘭,還是孝順女兒和臨時工,都相當於在他們比較困難的時候提供了一份工作。
這種本身就帶著感恩心思的入職,剛開始一定會比較勤懇和聽話。
以後……
以後也不用擔心,那時規章制度差不多就完善了,一切按制度辦事,誰不合格就直接走人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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