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確實做了一些流程上安排,但並未下令。」柳天寧傳音道。
老實說,他都沒想到弟子居然會這麼受歡迎。
號召力都是要在用到的時候才能體現出來。
不開論道場還好,一開啟,頓時就一目瞭然。
「真是讓人意外。」江堯春感慨著。
楚千秋、莊大稔、於霞等副院長,也都不由得暗暗心驚。
商洛學宮多少年都沒這樣的盛況了?!
就是不知道趙興能否駕馭得住這麼大的場子了。
論道也講流程,不是亂說一通。
像這種公開的大場面,會先由趙興主講。
完整的講完理、法。
會有高品出來提問,與趙興論道。
因為商洛學宮已經是司農聖地,所以大佬給趙興的評價,就相當於官方認證不用像在天元府分院那般,還要找舉薦人,再發往總院。
論道的開場,有禮修的聲音傳遍松山論道林。
「聆聽大道,身之禮靜也!」
聲音如同法則一般,迴盪在所有人腦海中,眾人的身體下意識的安靜下來。
不再說話喧譁,也不再隨意走動,也不過分亢奮,都靜靜的待在原地。
此法也是禮修禁言術的一種,不過更為高階且柔和,適用於聽課、祭祀、賓禮時施展。
「禮之定,定心猿意馬。」
松山眾人,頓時不再胡思亂想,這是禮修在幫助人進入專注的學習狀態。
「禮之魄,增眾生力,長眾生氣,啟眾生慧。」
此時,所有人的身上都盪漾著淡淡的金光,其七魄,都得到了大幅度的臨時增長。
如果說之前是進入到絕對專注狀態,那麼現在就是智慧,力氣都有所增長。
禮修的降智法與之相對的,則是啟慧法,
當然,由魏國公施展的禮之魄,乃是全方位提升。
通常講道都是很長時間,聽者思考也很消耗精力。
所以開場的禮修,不止臨時提升了聆聽者的思維能力,學習能力,還把體力也提升了一波。
哪怕是九品,半個月不吃不喝,也能保持巔峰的狀態。
趙興看著周圍,不由得微微點頭。
此時的松山論道林,元氣都以一種整齊獨特的方式排列,在無數人身體旁縈繞。
也就是商洛學宮這種聖地,元氣充足,道場又有法陣輔助,是以禮修的法,
號令天地元氣,能夠輻射如此大的規模且效果強力。
就是趙興自己,在一品禮修的法術下,也受到了影響。
他感覺到了七短時間上升,狀態處於前所未有的巔峰。
一切準備就緒。
趙興飛上松山論道林中,最高的一截神木上。
上神木高臺,露天講道,謂之高談闊論,
在他周圍,還有八根較低的神木,那是留給第二個流程提問者的。
此時的神木講道臺,上面的年輪一圈圈散發著光芒。
上有百花蒲團,趙興盤膝而坐,一股清涼之意傳來。
當他坐上去,神木周圍的一圈圈年輪頓時升起。
擴音年輪!
趙興不用自己費力氣,聲音就能傳到遠方,而且在所有人耳中,都是相當大小的聲調。
如同趙興在聆聽者耳邊訴說一般。
「根之所屬,植物也。具物性、我性、道性。」趙興聲音悠揚。
仍舊是以《植物法理·三性論》開場。
因為《本我天物論》,就是對植物三性的進一步闡述。
「物見其理,我見其道,道見其法。」
「本我既天地,窺本我之道,即窺天地之變。」
「通物性知其理,通道性知其法。」
「理何用乎?」
「種百草以改天時,植萬樹以養地利。」
趙興開始訴說自己兩篇經論的中心思想。
「毒瘴之地,何以化沃土?毒瘴蓋因天之六氣混亂,寒、陰、燥、晦、明交錯而生,乃天之惡氣。」
「植物納於本我,則六氣散,陰陽復均衡,天時既改。”
「地火蓮紮根火焰山,久之地火太陽轉少陽,種之者眾,百萬裡火焰山亦化靈山。」
「沙漠塵暴紛飛,植樹百萬可阻,沙漠亦化綠洲也。」
「凡森林茂密之地,則多雲雨———”
此時的理論和法論,都已提及,但仍舊不夠具體。
「本我之道,育神枝仙木,以物性改天時。”
「五階靈霄木者,性喜吸納晨霞暮靄之光華,其枝極舒展之處,能聚雲氣。
「其根可引地脈之水,廣植靈霄木于山巔曠野,其聚雲氣之功,每逢大旱,
靈霄木所聚雲氣漸濃,可引動甘霖,此乃以植物之性改旱時之法。”
「天時六氣,風、寒、暑、燥、溼、火。”
「四季配五行運,稱‘天時季運’,全年的天時按照五步季運,從木運季始,至火運季、土運季、金運季、水運季終。」
「若主氣亂之於木行,逐月無法取用,可移種靈霄木於東。」
「年輪十轉,季運至七十三日零五刻,可改一至三級,木之主氣‘溼’之亂。」
「年輪二十轉,可改四至六級‘溼之亂’。
「若天時主氣亂之於火行,靈霄木可種於正北,火木相位於北,溼之氣變可平。」
「若為寒之主氣亂?則種之西,年輪八刻,隨水季運而冬藏———”
從這一刻開始,趙興講的,就是具體的施法方案。
並且是結合《三陰三陽六氣大周天論》的‘內六氣’‘五行季運’來講。
因為這兩篇,就是完全沒學過天時派法理的司農,都能夠聽懂並且加以運用。
內六氣是源於自身內五行天地的感應,不懂外六氣,天地之氣,之氣,
朝霞、暮旦之氣都沒關係。
本我派司農,陰陽本我經總得修吧。
但凡開始修煉陰陽本我經,中品基本都在第二層境界,可感知五行之氣至如絲如縷。
另外,五行干支是司農的基礎學問,所以趙興講的法論,就是下三品的司農都能聽得懂。
「主六氣亂與風,則將改風滾草,植於地風之西。」
「主六氣亂於暑,可分秋季運與暑季運。」
「其天災等級若為中三階,可植炎陽藤,其性至陽。”
「炎陽藤可順陽氣,緩散於曠野,阻天時之暑侵蝕地脈———”
「若為燥熱,可根植地脈準線十至五十丈。」
「若為溼熱,可根植地脈準線五十丈至百丈。」
天時六氣的暑熱,燥熱、溼熱都不一樣。
以人身內五行感應,站在外面熱,而站在屋內涼快的為陽火。
此時溫華瓶是起不到衡量作用的。
就比如仲夏的熱,天黑之後,水還是熱的。但晚秋的熱,只要天一黑,水也就涼了。
本身侵蝕不到地氣,炎陽藤的種植深度就不能一樣了。
法論篇趙興講了很久,從九月六一直講到了十月十日。
上三階的植物物性他不涉及,下三階的物性也講得少。但中三階物性他大講特講。
因為本我派能開啟純元土壤就是五品,對應中三階的植物,
低三階的植物,效果太弱,沒啥講的意義,上三階的植物太稀少,且很多都十分獨特,不是可以大規模種植的,所以講了也不具備代表意義。
即便趙興講得十分之快,也足足講了一個月。
涉及常見的五行屬性植物,共三萬七千種。
囊括了各綱、類、系。
前幾天,下三階的司農還能聽懂,但後面涉及中三階植物,低階的司農就很難聽懂了。
因為趙興不再只拿單項植物來列舉,開始出現了複雜的組合搭配。
「你聽得懂嗎?」魏國公問羅王。
「我要聽懂幹什麼。」羅王聳了聳肩道,「只看那些博士和院長級別的反應,就知法論的效果達到了他們的預期。」
「我也聽不懂。」天衍王微笑道,「不過,他們聽得懂就行了。」
中品的司農們何止聽懂,簡直大為震撼此時的‘病孕殘」三人組,已經激動得拍大腿了。
「我草,我從未想過爆竹除了用來炸人,還可以用來調地脈!」辛伯堅十分激動。他們的聲音只具現在小範圍,並不會影響其餘人。
「難怪以前我按照《防災本草經》去治理的時候,總感覺有問題,換一個地方,效果就差了很多,而有些時候,效果又太強了。」佘公智拍了自己一嘴巴。
「我是真蠢啊,多麼簡單的道理?竟然不去思考這是為什麼。」
「師兄,抽用力點啊。」溫偉琪笑道。「我看你還是犯蠢了。」
「嗯?」
「你覺得簡單,那是因為趙博士說出來了,你照做方才覺得簡單。」
「啪!」
講了一個月,陸陸續續有低階司農熬不住,開始退場。
但他們退場後,又吃飽喝足,迅速的進來,
有圖方便的,就在松山講道林周圍取水引用。
這一個月的時間,松山周圍的湖泊,竟然都被抽乾了!
「畫得如何?」一艘小巧溫竹飛舟上,姬紫萱看向旁邊。
那裡有一間畫室,有十二名畫師,正在作畫。
上面已經有大量的畫稿。
有的畫作上,記錄了趙興講道時,松山論道林的環境變化。
有的畫作上,記錄了聆聽者陶醉、驚訝的表情。
當然,更多的畫作上,是趙興講道時的英姿。
「請郡主過目。」一名畫師整理成冊,「這是神威侯月餘來講道時的精編畫冊彙總。」
姬紫萱抽出來其中一些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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