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尚書府內雕欄畫築,繁花佳木,盡顯富麗奢華,行至錦園時畫面卻急轉直下,入目一派蕭條破敗的景象。
穿過雜草叢生的庭院,推開結滿蛛網的木門,一股濃重的煙塵味撲面而來,混雜著木香與黴味,有些嗆人。
雲染拿出一條絲巾矇住口鼻,在屋內巡視著可能是機關的所在,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辰,終於在一幅壁畫後找到了密室的入口。
密室光線很昏暗,雲染拿出一顆夜明珠照亮。
看清密室全貌雲染不禁感嘆,與其說這是一間密室,倒不如說是一間書房。
幾排書架整整齊齊的擺著,每一層都擺滿了書籍。邊上還有一副紫檀木桌椅,桌子上還有一盆早已乾枯的花。
雲染穿梭在書架中,隨意拿起上面的書翻著,書籍涉獵極廣。經史子集、奇門遁甲、天文地理、星象爻卦、兵法謀略、山水遊記、醫術煉丹,還有一些名人傳記和樂府詩詞。
這些書塵封經年,書頁已經泛黃。
在眾多書卷中雲染髮現一冊封頁空白的書,開啟之後發現那是一本手札,字跡娟秀,上面竟然頻頻出現林千秋的名字。
雲染認真看了幾頁,發現這竟是記錄白若兮與林千秋相遇相識相知相戀等一系列事情的手記。
雲染果斷把這本手札揣進了兜裡。
後來又在櫃子的暗格中發現了一些卷軸,都是一些畫像,有年輕時的林千秋,有白若兮的自畫像,還有一些雲染不認識的人物。
雲染將林千秋的那幾幅挑出來給扔了,而後拿出隨身攜帶的天蠶絲編織的麻袋,把剩下的卷軸全部打包進了麻袋。
此外,雲染還將一支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古樸木簪子收入了袖中。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林千秋大步流星的踏入密室,“林挽月,你來了也不知道先去給你祖母請安?沒規沒矩的成何體……”
沒說完的話變成一聲驚呼,林千秋不知踩到了什麼腳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林千秋又窘又怒,氣急敗壞的去看絆倒他之物,沒想到竟看到了自個年輕時的畫像,神情微微一頓,目光一時間有些複雜。
雲染眼風清涼的瞥了他一眼,“造孽造多了,地都看不下去了,怎麼不摔死你?”
林千秋原本因為滑倒而窘迫泛紅的臉色此刻急速轉青,怒瞪著雲染罵道:“你這個逆女!孽障!這些畫是你扔在地上的?”
雲染懶洋洋的瞥了眼他手裡的畫,“也是,我不該把它們扔在地上,我應該直接燒了才對。”
“你!”
林千秋被她氣的差點吐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頭頂彷彿有一股青煙在飄蕩。
想到此行的目的,他才努力壓下心頭盤旋的那股怒火,耐著性子拿出一副慈父的姿態來。
“咳!你最近過的可還好啊?秦王可有欺負你?”
雲染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怎麼?方才被門夾壞了腦子?還是走路被驢踢了?要不給你換個豬腦?”
林千秋:“……”
這個逆女!冤孽啊!她就是專門來克他的吧?
“逆女!這是你跟你爹說話該有的態度麼?”
雲染瞧了眼氣的吹鬍子瞪眼的林千秋,冷冷勾唇一笑,清涼的嗓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你最好別跟我講態度,若不然,我會忍不住想送你下去見你爹。”
林千秋:“?!!”
那個逆女她說什麼?!
她在威脅他?!
她還想弒父不成?!
這個大逆不道的孽障!他怎麼就生出這麼個孽障來!
林千秋氣的鼻子都差點歪了,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堪堪平復了心底滔天的怒氣。
“你終究是我的女兒,縱然你不懂事,可我這個做父親的卻不能不管你。”
“你出嫁時,我原本是準備了一間醫館給你做陪嫁的,後因管家疏忽,嫁妝的禮單上漏了這間醫館。我就想著,如今把它補給你。”
“你雖說是嫁入了王府,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秦王早已非當年的秦王,往日風光不再,你們的生活應該也很艱難吧?”
“我這個做父親的,到底是不忍心見你受苦。除了那間醫館我另外還補了一間胭脂鋪子給你。”
林千秋說完,下巴微揚一臉倨傲的看著雲染,彷彿在說:感動吧?感激涕零吧?還不速速叩謝父親大人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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