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然的神色不似在胡言,雲染也知道錦園是白若兮生前所住的院子。
如今的尚書府就是曾經的白府改造而成。
當年白家盛極一時,院落府邸都是找能工巧匠精心設計建造而成,有密室一點也不奇怪。
她雖然讓人去調查當年白家之事,可畢竟時隔十八年之久,當年舊事的許多知情者都已經不在了,物件被銷燬的也不少。
很多事都已經無跡可尋,查起來相當困難。
若真有那麼一間密室……
心思落定,雲染漫不經心的挑了下眉,“行吧,看在他還有點良知的份上,我就去瞧瞧吧!”
林嫣然一聽這話,都想撲上去撕爛她的嘴。
小渣子!得了便宜還賣乖!瞧把她給能耐的!
“姐姐,快點上車吧,別讓爹爹孃親久等了!”
雲染掃了眼她那滿臉虛假的笑,“趕緊把腦袋縮回去吧,這風涼別把腦子吹壞了。”
林嫣然臉上的笑容一僵,咬牙壓下心底狂亂翻湧的怒意:死災星!小渣子!就姑且讓你再得意幾日!
林浩然回頭,冷冷的看了雲染一眼,什麼也沒說,雙腿一夾馬肚,騎著汗血寶馬走在了馬車前面。
這個林挽月果然如妹妹所言嫁人之後本性畢露,行事乖張,肆意囂張!
以前唯唯諾諾那副沒出息的樣子看了就讓人倒胃口,連只狗都比她看著順眼。如今這幅猖狂的模樣依然惹人厭!
天生就是個礙人眼的!哪裡像他的妹妹那般高貴美麗讓人賞心悅目!
居然把南宮墨當成了靠山?真是愚蠢!
南宮墨一個失勢的王爺能翻起什麼風浪?待將來太子繼位,他能不能保住命都難說!還指望他能護著她?
呵!蠢貨!魚目就是魚目!怎能與明珠相提並論?
……
內院中,南宮墨得知雲染上了馬車,翻書的手指微微一頓,抿唇,蹙眉。
風玄小小的看了眼他的神色,試探的問,“爺,要不,屬下跟過去暗中保護王妃?”
陽光透過樹枝灑落在男人清絕若仙的容顏上,光影綽綽,平生幾分冷魅。
男人重新翻起書卷,音色幾許幽涼,“既然上了別人的賊車,就由她自生自滅。”
“屆時,被人打斷了腿打殘了雙手關進狗窩,三天吃九頓老鼠幹。”
風玄:“………………”
他抬手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默默地看了眼自家主子,很想問一句:
爺,您是認真的麼?要不,您摸著自己的心口再說一遍?
奈何不敢問……怕再被扔去掛牌……
風玄皺著眉頭努力的想著措辭,“爺,那個……”
然而一抬頭,卻發現眼前空無一人!
原本坐在那裡看書的自家主子,憑空消失了!
風玄:“…………”
爺,咱就是說,您跑的這麼快確定不是去找王妃了麼?
說好的讓她自生自滅呢?!
您好歹堅持一會啊!咱也不著急看打臉啊!
……
馬車裡,林嫣然再次說起了她和太子的婚事。
一副含羞帶怯的神情,眼波流轉間都是對太子的情意綿綿,怎一個少女懷春了得!
除了那繾綣的柔情還有掩飾不住的炫耀與得意,眼角眉梢一抹高高在上的傲氣。
“姐姐,屆時我與太子殿下大婚,你可一定要來觀禮呀!”
“說起來,姐姐與秦王成婚也有數月有餘了,時間過的可真快呀!”
哼!就算太子曾經對你與旁人不同又如何?太子妃終究只能是我!
而你,林挽月,終究只能跪在塵埃裡仰望我!看我榮華加身,光芒萬丈!
不,你連仰望我的機會都沒有!
派去暗中尋找枉生門的人雖然還沒有傳回訊息,但總會找到他們,屆時,枉生門出手,你絕無活路!
南宮墨……不管真心還是假意,在世人面前,在我面前,他都表現的滿心是你,對你寵愛無邊!
所以,你必須死!
就算是我林嫣然不要的男人,也輪不到你!因為你根本不配!
林嫣然自以為表情控制的很好,可她心中的惡念太深,殺氣太重,對於常年習武的雲染而言,真是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雲染懶洋洋的瞥了她一眼,忽然問了句,“話說,你和太子哪天成親呀?”
林嫣然臉上虛假的笑容微不可查的僵了一瞬,她也很想知道具體哪日成親!她也很著急啊!
可她沒表現出來,一副了不起的樣子說道:
“姐姐有所不知,太子乃國之儲君,婚期自是諸多講究,不似尋常王孫公子那般隨意。”
“婚期要由欽天監問卜星象,感應天命,焚香祭禮,告知列祖之後方能確定。自然是沒那麼快的。”
雲染默默地翻了個白眼:裝!我就看著你裝!其實心裡比誰都恨嫁!
“你說你和太子都已經提前洞房了,說不定連身孕都有了,這婚期若一時半會定不下來,到時候……”
林嫣然聽及此處,心中微微一沉,臉上的笑容都有些繃不住了。
卻見雲染一臉擔憂的搖了搖頭,“不僅人盡皆知你與太子的風流韻事,只怕連嫁衣都穿不上了呀!”
林嫣然:“……”
那個喪門星她說什麼?
“要不讓人將嫁衣裁大一些?”
“……”
“可是世人最愛杜撰八卦,到時也不知會怎麼傳揚呢!說不定會被編成戲文讓人拿去說書或在戲班演唱?”
“……”
“讓我來猜猜名字,會不會叫千金小姐夜會太子情郎?或者,太子大婚娶一送一?再或者,太子妃她帶娃出嫁?”
“……”
林嫣然聽著耳邊那些話,臉色越來越難看,幾乎控制不住滿腔的憤怒想直接撲過去撕爛某人的嘴。
雲染瞥了眼她因為拼命壓抑隱忍而有些扭曲的臉,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我先睡會兒,到了叫我。”
林嫣然:“……”
沒有自知之明的蠢貨!把自己當主子了?吩咐誰呢!
……
到了尚書府之後,雲染直奔錦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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