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讀者大大們,元宵節快樂!)
橫川白河自然聽說過陳真的名號,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但自己唯一的靠山,也就是他的父親已經去世,他也沒有能力擺大少爺的譜了,麻溜地跑過去迎接。
“先生,這位是橫川家的大公子。”
小安子曾經處理過關於錦湖商會的商業糾紛,自然認識這位不著調的橫河白川,在陳真身後,小聲提醒道。
“橫川公子,節哀!”
陳真面露同情之色,握上橫河白川的手,沉痛地說道。
橫川白河的眼淚早已經流乾了,但也需要裝裝樣子,低下頭假裝流淚。
見此情景,陳真只得又寬慰了幾句。
橫川白河是第一次見陳真,也不好表現得太熱絡,畢竟這裡是自己老爹的葬禮現場,不是馬迭爾酒店的歌舞廳。
於是帶領著陳真,走到棺木面前,上香行禮。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禮成,家屬答禮!”
橫川河是日本人,但葬禮並沒有用日本的葬禮習俗,而是用全套的東北喪儀,這讓陳真有點迷糊。
但他這次來是探尋訊息的,不是來管閒事的。
再者說,橫川河是他一手策劃,送上西天的。
管殺不管埋,這是江湖規矩。
這點規矩,陳真還是懂得!
“橫川公子,這是我陳家一點意思,還請您不要推辭!”
陳真轉過身子,從小安子手中拿過一個信封,交到橫川白河的手中。
信封中是法國皮埃諾銀行的授權支票,那是陳真收孝敬的銀行。
陳真就任督察處長才短短三個月,就收錢收到手軟,各方勢力貢獻的子彈,夠在瑞士買一個大莊園了。
一萬塊日元的禮金,就算在東京,也是超級大的手筆。
就算知己好友,也不會拿出這些錢來。
可一擲千金,是為了引起門口河本大作的興趣,從而開啟突破口。
雖然有弄巧成拙的可能,但為了任務,陳真不得不冒這個險。
告別橫川白河,陳真將目光投向門口靜坐的河本大作,獨自走了過去。
“河本先生,早上好!”陳真客氣地打著招呼。
河本大作睜開了銳利的雙眼,面露微笑,對著面前恭敬地的年輕人說道:“陳處長,不必怎麼客氣。”
“您是官,我是民,該我給您請安的!”。
話雖然怎麼說,但河本大作並沒有起身,完全沒有話中的謙卑。
對於這些久經戰陣的老狐狸,他們的話,根本不需要記住心裡,就當是放屁。
官職並不是決定地位的關鍵。
河本大作這種能在裕仁心中掛號的人物,想要個一官半職,輕而易舉。
陳真曾經聽說,武藤信義就邀請過河本大作,讓他擔任關東軍司令部的秘書處長。
但河本大作嫌棄這個官職不自由,就沒有接受邀請。
“河本先生說笑了!”
“從老師哪裡算起,小子還得稱呼您一聲師叔。”
“可您老人家,公務繁忙,我一直沒有機會拜會,是我的罪過!”
陳真擔不起河本大作的官民之分,趕忙將姿態放低,主動攀了一下關係。
河本大作嘿嘿一笑,沒有說那些屁話,而是看向大廳正中央的棺木,沉思片刻,淡淡說道:“橫川前輩,就怎麼沒了!”
“對外說是心臟病突發。”
“但真實情況,你也應該瞭解了吧?”。
身為哈爾濱警視廳的三把手,陳真手下的鉤子,遍佈全城,怎麼大事兒不可能瞞過他的眼睛。
況且,橫川河的死,就是他一手操辦。
“我是今天凌晨接到的訊息。”
“可錦湖商會是白名單上的成員,我們警視廳無權審查,也就沒有上門詢問!”
陳真沒有藏著掖著,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的考慮說出來。
真誠是開啟局面的唯一方法。
河本大作看樣子很滿意陳真的真誠,於是開口說道:“的確如此。”
“這些產業,都屬於內務省。”
“就連我都很難指揮,還是不參合的好。”
“但現在有一個任務,需要你去辦!”。
肉戲來了!
陳真謀劃了很久,就是為了現在這一刻。
但他在臉上,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喜悅,只能有好奇和推託。
“您先說?”
陳真臉上閃過早已經準備好的好奇神色,而後一臉為難地說道。
河本大作自然觀察到陳真的為難,但沒有明說,而是皺了皺眉,繼續說道:“橫川前輩手上有一份遞交給軍部的報告。”
“但事發突然,橫川前輩並沒有交代這份報告的下落。”
“陳處長,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我們需要在規定時間內找到它,交到軍部信使的手中。”
“對此,你有什麼想法?”。
此時的陳真,心中被巨大的喜悅感填滿,沒想到自己冒險的舉動,帶來了巨大的收穫。
但越是臨門一腳,就越要冷靜。
陳真沉吟了半晌,才淡淡拒絕道:“河本先生,我恐怕要拒絕您。”
“遠東的客人們,晚上就要到了。”
“這是我目前最重要的任務,實在是脫不開身。”
“不過,我倒是可以給您推薦兩個人,他們的能力,一定能體面地解決這個難題!”。
見到陳真如此信誓旦旦,就差拍著胸脯保證,河本大作也感到好奇,於是好奇地問道:“是那兩位大才?”。
“第一位,就是特務科行動隊的隊長周乙。”
“第二位,您應該熟悉,就是現任的保安科長高彬。”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這兩個人,一定會幫您解決這個難題!”陳真篤定地說道。
陳真的話,讓河本大作陷入沉思。
這兩個人,他都知曉,的確是兩個辦案高手,可比原來特高課的南田雲一,靠譜多了。
但這兩個人身上有一個大問題,那就是他們並不屬於關東軍序列,而是滿洲國的官員。
雖然這兩家,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但事關絕密,還需要穩妥的自己人。
其實在身份上,陳真也是不合格的。
但土肥原賢二還是授意讓陳真知曉,其中的用意,不言而喻。
這是一個可口的釣餌,就不知道那一條大魚會上鉤。
陳真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哪有剛一見面就委以重任的,他還沒有自信到,自己有一張讓人親吐心聲的臉。
“陳處長,你到是推個乾淨。”
“可據我所知,您跟高科長的關係,並不是很好,怎麼會想起推薦他?”河本大作問道。
“內舉賢而不避親,外舉賢而不避仇。”
“既然是公事兒,還得尋找個穩當人來處理,要是辦砸了,師叔也不太好交代!”
“這點分寸,小子還是能掌握的!”
陳真這個時候,立馬變得大義凜然,一副名臣做派。
這小子考慮的很全面啊!
河本大作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又看了一眼橫川河的棺木,遲疑說道:“這裡一時半會結束不了,身為晚輩,我需要送老前輩一程,進應有之義。”
“你中午的時候,帶著你舉薦的兩個人,前往滿煤公司。”
“十一點,一定要準時,我今天會客的時間,並不多!”。
“小子明白,一定辦妥。”
“那小子先行告辭了!”
陳真既然知道了名單在誰手中,就沒有必要在待下去,直接告辭離開。
河本大作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讓他離開。
陳真帶上帽子,惋惜地看了一眼大廳中央的棺木,就還按照平時的步伐頻率,離開殯儀館大廳。
殯儀館人多耳雜,不是說話的地方,加上哈爾濱的天氣,又冷了幾分,實在是老太太吃麥芽糖,實在張不開嘴啊!
兩人回到車上的時候,臉都凍得鐵青,手更是紅腫一片,就算是皮手套,也沒有抵抗住風寒。
“這天也太冷了!”
“真踏馬邪性!”
陳真坐上車之後,就搓著自己的雙手,忍不住叫罵道。
小安子也凍得夠嗆,趕忙啟動汽車,開啟暖風,讓車趕緊暖和起來。
“大哥,我看你跟那個小鬍子聊半天,都說什麼了?”
車內的溫度,終於升了起來。
小安子也沒有那麼冷了,就趕忙詢問道。
“名單的確在橫川河的手中,這步險棋下對了。”
“你需要提防這個小鬍子,他就是河本大作,老帥就是讓他送上天的。”
“成名於皇姑屯的爆炸小天才。”
“你要是見他口袋中鼓鼓囊囊的,就一槍打死他,別讓他把咱們倆個送上天!”陳真心情非常的好,便打趣了河本大作幾句。
成名之人,必有驚人之舉。
小安子有自己的商業探聽渠道,自然知道皇姑屯裡面的內幕。
幾個關東軍低階軍官,在上層的默許之下,就敢兵行險著,把一代霸主炸上天,也是果敢狠辣之輩啊!
“調查工作,落在咱們手上了?”
小安子往手上吹了一口氣,好奇地問道。
“讓我給推了!”
“這可不是一個好工作,咱們都需要往後退,畢竟情報要送出去,咱們還是在底下活動吧!”
“我向河本大作推薦了高彬和周乙。”
“南田雲一算是徹底失勢了,應該在警視廳常務廳長的位置上,坐不太久。”
“但咱們也不能冷落了他,他很有可能回到特高課當課長。”
“都在情報系統內打轉,總有一天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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