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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1/2)

作者:愚蠢的橘子
(抗聯並不是不善於建立根據地,而是因為三光政策最早就是在東北實施的。)

(岡村寧次是關東軍的副參謀長,他一直從事的工作,就是清繳。)

(而且東北一直被日本視為大後方,地位比朝鮮還高,村村有偽警,小村撤銷,合併成大村。)

(抗聯的英烈們,只能進山。)

(現在東北冬天還是十分的寒冷,天氣預報零下十幾度,那實際就得二十多,甚至三十多。)

(當年就更冷了,零下四十多度,山裡還不能生火做飯,一見到煙,兵就上來。)

(這群英烈就靠著信念在拼搏,撤退蘇聯的時候,有很多同志沒有撤退,而是返回東北繼續鬥爭。)

(無希望,無後方,無群眾基礎,無糧草彈藥,只靠著一句中國不會亡,而堅持!)

(有人說,只要堅持到二戰結束就好,可他們不知道啊!)

王悅坐在門檻上,懷中抱著悔恨低沉的狼狗,一人一狗,就呆呆地望著前方。

家沒了!

她昨天夜裡,在醫院忙了一整夜,今天一早,才被允許下班回家。

迷迷糊糊地走到巷子口,就看到一大堆人擠在自家的大門口。

王悅起初還沒有在意,自己大姐入職督察處之後,就有大批人上門送禮,她早就習慣了。

可越走近,越感覺不對勁。

因為自己的家沒了!

之前說家沒了,是心裡上的,倫理上的。

全家老小隻剩下她一個,從此走到哪裡,哪裡就是她的家,不再有人牽掛她。

而這個家沒了,是物理上的,一場大火,真就把生活十幾年的房子,燒成殘垣斷壁,青煙渺渺。

沒了,什麼都沒了!

“王小姐,因為火勢太大,王督查和令尊、老夫人,小公子,都沒有救出來,只剩下殘骸。”

“我們需要拉回去屍檢,判斷死因!”

雖然現在是寒冬臘月,但鐵東警署的分局長吳狄,卻是滿頭大汗,小心地闡述著,接下來的辦案步驟。

他的緊張和心虛,並不是因為眼前這個小護士,而是因為已經燒成白骨的王婷。

整個哈爾濱的警探都知道,王婷是督察處、陳處長得心腹干將。

如此不明不白地讓人殺死在家中,還不知道,如何跟督察處的人稟報。

吳狄在今天充滿了耐心,直到見到王悅麻木地點頭後,才揮手讓下面人,把骸骨搬走。

今天都得在這啊!

吳狄在心裡埋怨了一句,而後就繼續指揮手底下的警探,收拾現場。

“局..局長,局長!”

“有車隊來了!”

負責在路口放風的警探,風風火火地跑到吳狄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的嚷道。

看著手下人大驚小怪的樣子,吳狄就氣不打一處來,橫了這個毛毛躁躁的蠢貨一眼,就招呼刑事科的科長,一起去見駕。

“有什麼發現嗎?”

吳狄帶頭前進,順著小巷子,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前走,想著一會兒該怎麼稟報,就詢問起自己分局的辦案高手。

刑事科長楊光,年近五十,馬上就要到退休的年級。

能當上鐵東刑事科長,全憑業務能力,經過他手的案子,大大小小都破了。

好位置是要留給關係戶的,但也要留給能幹活的。

雖然這個世道,牛鬼蛇神,群魔亂舞,但還是得維持基本的秩序,不能讓屁民為非作歹。

亂世是個大舞臺,但也不是沒有門檻的。

“不好搞啊!死蟹一個!”

“看手法,就是職業殺手操辦的。”

“督察處辦理的案件,多少都跟情報沾點邊。”

“王督查還是陳處長得鐵桿心腹,裡面牽扯的人就更多了!”

“咱們真要查嘛?”

楊光也是愁眉不展,猛吸了一口手上的煙,正了正頭上的警帽,唉聲嘆氣的說道。

吳狄聞聽此言,停下了腳步。

這方面的問題,他剛到的時候,就考慮過。

能坐上分局長,吳狄的政治嗅覺,並不欠缺,甚至可以說,超乎尋常的靈敏。

但這套缺乏真憑實據的說詞,是沒有辦法堂而皇之的講出來。

只能寄希望於,大家心知肚明,有這種默契。

“這話我沒辦法說,也不應該說。”

“要攤開講,我就應該帶特務主任,或者政務科那幫小崽子來。”

“歸到刑事案件上吧!”

“年關底下了,咱們倆都過個好年,別瞎出頭,伸張正義,不適合咱們這幫老棒菜。”

“韓三的事兒,你也應該有耳聞,什麼外出公幹,不就是得罪人,讓人做了。”

“想出一點思路,而後就把案子沉到水裡,平平安安!”吳狄眼神惆悵地看著眼前的老夥伴,語重心長說道。

聽局長大人怎麼一說,楊光臉上的悲苦,又加重了幾分。

韓三是同他一起當差的發小,稀裡糊塗就捲進了情報案件,又稀裡糊塗地丟了命。

雖然給家屬一大筆錢,但家裡的頂樑柱斷了,五六年是爬不起來的。

這事兒不能惹,也惹不起!

“聽局長的,就說是入戶搶劫,碰倒了煤油燈,引發了火災,一家人都沒有跑出去。”

“就是不知道,陳處長能不能信啊?”

面對著吳狄祈求的眼神,楊光立刻擺正態度,小聲說道。

吳狄聽完,點點頭,這是一個完美的理由,別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

“走,別讓陳處長久等了!”

吳狄得到了自己的答案,腳下也鬆快幾分,快步往巷子口走去。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小安子將車停好,轉過頭,對著正在讀報紙的陳真提醒道:“大哥,到地方了!”。

陳真放下報紙,向窗外看去,發現在巷子中的最深處,有群烏鴉,正在吱哇亂叫。

“擬將禿筆露槎枒,一掃寒林百隻鴉。啞啞悲聲悽月色,蒼蒼疏影綴霜花。”

“真是應景啊!”陳真嘴裡喃喃唸叨著。

這是明朝人魏學洢寫的詩,他是一代散文大家,還是一代明臣魏大中的長子。

他的詩都被張岱收入到《虞初新志》,也算詩壇案頭。

小安子對照著詩句,看向外面,發現十分應景,也不由地點點,同時也看到吳狄從巷子中走出來,主動介紹道:“來的人是吳狄,鐵東的分局長。”

“案子犯在他手上,也算他倒黴。”

“這老小子滑頭的很,一定會搞成無頭冤案!”。

無頭冤案!

好想法!

哈爾濱真是人傑地靈之地,這段時間,陳真算是見識到這幫坐地虎的人情世故。

“下車!”

陳真沒有多說什麼,自己開啟車門,主動走下車。

小安子見自己大哥動彈了,自己也不好久坐,熄火,拎著公文包下車。

“陳處長,在下鐵東分局吳狄,給您請安了!”

吳狄三步並走兩步,就竄到陳真面前,低三下四的請安。

姿態放的夠低的啊!

小安子眉毛挑了一下。

這個老吳真是一位明白人,知道這件事兒不好糊弄,也不管周圍站崗的手下們,上來就是一個大大的笑臉。

伸手不打笑臉人!

即將落下的巴掌,一定會因為他端正姿態,輕上不少。

“吳局長,調查的怎樣了?”

陳真揮手讓身邊人離開,攬住吳狄的肩膀,走到一旁,小聲的詢問道。

吳狄早有準備,立刻回答道:“我們初步調查,是屋子中進了搶劫犯。”

“人多勢眾,王督查就著了毒手。”

“而後搶劫犯在慌亂之中,碰掉了煤油燈,將房子點燃了!”

“全家人,就剩下一個小妹妹!”。

這純屬是糊弄小孩的說詞。

陳真冷冷地看著這個兩鬢斑白的中年男人,冷哼一聲,而後說道:“吳局長,你猜這話,我信嘛?”。

吳狄當場留下冷汗,腦袋瓜飛速運轉,趕忙解釋道:“陳處長,不是您想的那樣。”

“這裡面當中,沒有陰謀,只有意外!”。

作為整件事件的策劃者,陳真比誰都清楚,這是不是陰謀。

“好了,咱們廢話少說,你所說的搶劫犯,現在找到了嘛?”陳真打斷了吳狄的解釋,強忍著笑意詢問道。

百密一疏,百密一疏!

吳狄想了無數的可能,就是忘了給故事一個答案。

“刑事科的人,正在抓捕,應該很快就有訊息!”吳狄含糊其辭的說道。

“下午?”

“是要等著嫌疑人上了船,從大連到了青島,再到天津,才抓捕嘛?”

殺人誅心!

吳狄對於這樣犀利的反問,立刻招架不住了。

陳真也懶得理會眼前的這個蠢貨,撞開吳狄,頭也不回地向案發之地走去。

小安子拍了拍呆如木雞的吳狄,小聲嘲諷道:“吳大局長,敷衍了事,在這件事兒上不行。”

“有人打了督察處的臉,你需要找幾個靠譜的替罪羊,幫我們洗乾淨臉上的汙穢。”

“幹活吧!獵犬!”說完,就攆上前面走的陳真。

吳狄搖了搖頭,而後跟了上去。

在警探的指引下,陳真來到了王婷家的小院子。

“王護士,陳處長來了!”

見到王悅還是半死不活地抱著狗,呆滯地看著前方,吳狄只能上前提醒,告訴這個小護士,真正的大人物來了。

王悅麻木地抬起頭,她的眼睛裡,已經流不出眼淚了。

但她還是聽到了那個熟悉的名字,自己大姐時常唸叨的名字,陳真。

“感覺...算了!”

“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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