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四王爺,貧僧而今便是打算回一趟喀爾喀,詳查此事。王爺不妨成全了貧僧,放貧僧離去吧。”
說罷,廣慈視線淡淡的落到了四爺身上。
四爺不覺莞爾,大師覺得:“我夫婦二人今日過來堵住你,所謂何事?”
廣慈默了默,垂著眸子道:“不論王爺作何想,貧僧仍想為自己辯駁一句,山怪之事並非出自貧僧之手。且,貧僧以本人信譽擔保,必然會將這事解決。只是需要些時間。”
四爺忽而咪起眼睛來:“你知道山怪之事的緣由。”四爺語氣篤定,並非疑問。眸中殺機顯露。
廣慈沉默了好一會兒,下一秒,異變突起,他手掌帶著破空聲徑直襲向溫酒面門。
溫酒眨眼間便是迅速後仰。下一秒,確見四爺攬住她的肩膀,一掌同廣慈對了上去。
“砰”的一聲,氣勁彈開,馬車幾乎是眨眼間分崩瓦解。
忽而風起,黑紫色氣勁兒一閃,面前的廣慈帶著被綁著的小和尚,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四爺頓時眯起眼睛來:“爺去追!你在這等著。不語,護好她。”說罷,眨眼之間便是沒了個蹤影。
溫酒頗有幾分憂心忡忡的皺起了眉頭,一時心裡也是有幾分沒底的。
“側福晉,這人如何處置?”不語此時拎著那車伕:“剛才他被王爺的內勁兒震暈了,奴才順手將他帶下了馬車。”
溫酒瞧了一眼:“一併帶著吧,他也沒瞧見什麼,倒也無需多事。”
“是。側福晉可冷?可要奴才生火?”
溫酒點了頭,而今馬車被震的四分五裂,木材也方便。冰天雪裡的,有些人氣四爺也好找回來。
溫酒當下四下瞧了一圈,便是到旁邊去看了一眼那嘴角帶了血跡的馬兒。
四爺和廣慈對的那一掌幾乎是用了全力的。溫酒勉強沒受到傷害。車伕有不語護著也沒有受重傷。
反而是這馬兒,沒有東西護體。好在它離的還稍稍遠一些,而今尚且還有一條小命。
到了跟前,打空間裡頭拿出了些對山藥有奇效的藥材,喂到了那馬兒嘴邊。
那馬兒而今還有幾分求生意志,順著溫酒的手,便是全部吞了下去。溫酒緊接著又拿了些靈泉水給它,它倒是一口氣喝了不少。
不多時,溫酒再檢視他的時候,它好似好了不少。
踉踉蹌蹌的竟是站起了身子來。當下似乎極其通人性一般,圍著溫酒轉了幾個圈,竟是來蹭她的臉來。
溫酒拍了拍它的大腦袋,四下查看了一番,發覺他身上有不少地方都帶了繭子,顯然這是常年拉馬車的緣故。
“今日你算是有造化了,以後就跟著我吧。”
馬兒不知道聽懂沒聽懂,晃了晃腦袋,又來蹭溫酒的手。
“小錦,以你的速度,可能感知到他們在什麼位置?”
小錦點了點頭:“可以,四爺目前應該在西南方1500米左右。那廣慈是鎖定不住。”
“四爺的身體狀況如何?”
“主人莫要擔心四爺身子無礙的,他各項指標都正常,便是黑化值也還算是穩定,目前為止應該沒有出什麼事。”
溫酒稍稍鬆了一口氣便是道:“小錦,你一直盯著資料,但凡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馬上同我說。”
“主人放心!”
“哎?”不多時小錦便是道:“主子,四爺好像回來了!”
“這麼快?”
“他向著我們的位置移動過來了!”
不多時,溫酒果然遠遠的瞧見四爺。
這邊看過去,他好似手裡還提著一個人。
“爺!您回來了?可有受傷嗎?”
“爺無礙。”
四爺將手裡的人碰了一下丟在雪地上,過來捏住溫酒的手:“只是可惜,被他跑了。”
“爺的身手……竟然竟然還能被他溜掉?”溫酒一時之間也忍不住驚訝。
“剛剛那一掌,想必廣慈也受了這些傷。卻不想他的功力盡到了如此地步。”四爺微微眯眼:“是爺自大了,早知如此,剛剛見面便是該將其擊斃。”
“不怪爺,是他太奸詐,擺出姿態來誤導我們。”說吧,溫酒又看了一眼,地上那人:“他……這又是怎麼回事?”
“爺也覺得奇怪,廣慈雖然受了些輕傷,但是顯然逃跑並不吃力。但凡再走遠些,我必然考慮其他,不會窮追不捨。
奇的是,他竟然直接丟下他的徒弟不管了。”
“是跑不動了?或是乾脆就是用他來拌住爺?或者說,曇鸞真的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過?”溫酒道。
四爺索性直接將面前的人給送了綁:“說吧,你到底犯了什麼罪過,讓你師父直接將你丟在了路邊逃命去了……”
曇鸞顯然這一會兒整個人還有幾分呆滯,聽了四爺的話,愣了愣神:“師父……他不會丟下我不管的,絕對不會。”
“小和尚,事到如今,你還嘴硬什麼?你仔細想想,你師父之前都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定要事無鉅細的同我主子回話。但凡你能提供些有用的訊息,說不定主子網開一面,還能留得你一命。
若非如此,單憑你是廣慈的徒弟,怕已經性命難保了。”不語同小和尚還有幾分交情,當下便是勸了一句。
“你胡說,我師父是名揚天下的廣慈大師,作為他的弟子,我向來引以為傲。你們為何要追蹤師父?明明是你們逼迫於師父!師父情急之下才拋下我的,他一定會回來找我!一定會的。”
“你別激動,怎麼事到如今你還冥頑不靈?此次的山怪,說不定就是他惹出來的。你仔細想想,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淨是讓他能夠舍下心來拋下你。”
“胡說,你胡說!絕對不是的!師父一向愛蒼生……師父即便是和山怪待在一起,也不過是為了幫他們治病罷了,你們汙衊師父!”
“你看見了,你師父和山怪在一起?”溫酒敏銳的聽到了重點。
曇鸞一愣:“昨日我是瞧見師父屋子裡頭出現了兩個山怪,師父說那是幫著他們治病。你們一定是冤枉師父了。”
“那他為什麼綁著你?”
曇鸞一愣:“這……我也不知曉。總之,師父做事,有師父的深意。”
不語聽著,便是微微皺起眉頭來了:“主子,而今看來,是廣慈在作惡的時候被這小子無意之間瞧見了,這才綁了他。
四爺看了他一眼,又瞧了眼溫酒:“酒兒覺得,廣慈會不會回來找他?”
溫酒看了眼曇鸞,默了默:“大概是會的把,他是廣慈最親的弟子,若是廣慈不打算帶著他走,就不會在逃亡的時候還帶著他了。而今廣慈受傷,怕是要修養些時日,想必,近日是不會作惡了。”
“施主,連你也這般想嗎?”曇鸞紅著眼眶看溫酒:“我師父他從未傷過旁人,便是對地上的螻蟻,他尚有慈悲之心,而今如何會去做這般十惡不赦之事兒?師父這般年歲,他大可不必奔波,本可以在寺廟裡頭等到圓寂的,可他卻是為著蒼生,甘願前往喀爾喀。為何你們要這般誤解他。”
“曇鸞,有些事情,你現在還小,不明白。”
溫酒看著面前倔強的少年,終究是嘆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我不小了,我自幼跟著師父,他的好我都見過的。”
溫酒一愣:“曇鸞,這世間並非非黑即白。你千好萬好的師父,許是也會做壞事。同樣,惡貫滿盈的大惡人,未必未曾做過善事。你想要驗證也簡單,只需要跟著我們,靜靜地等待就行了。“
曇鸞抿著唇,好一會兒才點頭。
溫酒:“曇鸞,你上幾日見到你師父跟前有山怪後,可瞧見你師父是如何安置的?”
曇鸞搖頭:“再沒見過了。”
溫酒看向四爺:“爺,會不會還在廣慈的住處?”
四爺點頭:“不語,且等回了南郊,你便是帶著人親自去搜尋,不要放過絲毫蛛絲馬跡。”
“是。”
“時間不早了。酒兒,我們該回去了。”
“好。”
他們這裡卻是耽擱不得。廣慈沒抓到,卻沒時間帶著人來搜尋他。而今之際,首要是回去先將南郊而今的困境解決掉。
回來的途中,四爺便是將事情事無鉅細的擬了摺子送回京。
到了南郊,遠遠的便是瞧見眾人在修祭祀臺,吆喝聲此起彼伏。
“主子,按照這個進度,怕是要到後日能修繕完畢便是不錯的了!”不語皺著眉頭道。
“爺,你看。”
四爺順著溫酒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神色微冷:“老八?”
“四哥,小四嫂,你們可回來了!”
九爺瞧見他們,頓時小跑這到跟前來:“氣死我也!”
“怎麼了?你剛剛站在那兒罵誰?”溫酒道。
“還不是那些個懶東西,而今下方坍塌,最要緊的活計是將下方滑落的泥土先行清理掉,此行我們帶來的人手不夠,便是想著跟前看熱鬧的百姓人多,每日一百文的高價僱傭他們幫著幹活,卻不想,這些個偷懶耍滑的根本不出力氣。若是平日倒是罷了,而今正是趕時間的時候,這般下去,怕是拿鞭子抽,都趕不上。”
“你先別急,喝口水慢慢說。”溫酒瞧見他嘴唇都乾裂了,就知道他這是著急上火沒少折騰。
四爺眉頭微微眯起:“你八哥是怎麼回事?”
九爺當下接過溫酒遞過來的噸噸噸的喝了半水袋子下去,摸了一把嘴,才道:“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本我打算多加銀子,按量來算,多清理就能多拿銀子。八哥說不行,這些個人都是為了銀子能拼命的。且裡頭有幾個厲害的,欺負邊上老實的,若當真是有累出人命的,輿論會更加難聽。且還要抽出人來給算賬,怕是會更麻煩。
我也沒法子,只得盯著,甩鞭子讓他們加緊,偏八哥說,而今四哥名聲本就不好,若是我再動武,怕是這些人回去必定不會說好話。於四哥無任何益處。
而今我這殺雞儆猴也用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也勸了,偏生這些個刁民,好似油鹽不盡一般,就是這滾刀肉一般!
早知道,我便是不出這般搜主意,而今輕了不得,重了不得,簡直氣煞我也。”
“不怪你,如今看來,這些人怕是有人受意的,任你千般萬般法子,怕是都不頂用。”四爺冷著臉瞧了一眼,忽而抽出了不語的大刀,徑直走了過去:“必是要見血,才得用。”
“爺!這是做什麼?”溫酒急忙扯住他。
“對啊,四哥,你別衝動。”九爺也攔住:“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這裡的人是貧民,可不是之前那些晉陽城的貪官汙吏,之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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