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要解,怕是還需要些時候。”太醫皺著眉頭道了這麼一句。
“這個歹徒竟敢傷我十四,實在是可恨!”
太后已然心疼了,坐在十四跟前,瞧著他的傷口,幽幽嘆氣。
溫酒瞧了一眼身旁的四爺,即刻便將四爺的袖子給擼了開來:“四爺為了救十四爺,身上也帶了傷,太醫,您看看四爺是否中毒?”
劉太醫嚇了一大跳,立即細細的去看四爺的傷口:“是同樣的毒!傷口都發黑了。”
過來幫著四爺檢查了幾番,便是立即搬了一個椅子過來:“貝勒爺,您快些坐下!保持心情平和,不要去想心煩的事情,也不要亂走動,更不能劇烈運動……”
太醫說著,皺著眉頭向康熙爺回稟告,直道:“皇上,貝勒爺中毒怕是比十四爺還要嚴重些。解毒之前,怕是要好生靜養一段時間了。”
康熙爺即刻點頭:“自然是要靜養,手上那些棘手的事兒,都甭去煩老四了。”
又是咬著牙道:“你啊,怎的受了傷也一聲不吭?”
四爺瞧了一眼康熙爺,抱拳道:“皇阿瑪,兒臣無大礙的,要不還是讓太醫幫助諸位兄弟全部檢查一下吧?有些小的傷口錯漏了,中了毒,怕是要出事。”
康熙爺倒是點頭了,只道:“太醫呢,把所有人的身子都瞧上一遍。”
太后瞧完小十四,又瞧見四爺那麼大的傷口,頓時走了過來:“這怎麼傷成了這樣?你這個孩子,真是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若是酒兒不說,你還要瞞到什麼時候?”
溫酒想,若是她不說,估計四爺不會讓所有人知道自己受傷了。就像是記憶碎片中,自己一個人暗自跪在原地舔食傷口,還要面對旁人的誤解。
這頭,十三爺也是懵了一瞬,他本想著幫著四哥解釋兩句,誰知道卻有一個人在他之前做了這件事情,一時之間滿臉怪異的向著溫酒瞧了過去。小四嫂果然不對勁兒。
四爺默默瞧了一眼溫酒,而後輕聲點了點頭:“皇祖母放心,孫兒沒事的。”
說起來,今日當真是多虧了身上的武器護主,今日怕是要出一些事端了。
叛黨極其熟悉水路,悄悄爬上船來偷襲,以命換命的打法,甚至還扔了火藥,儼然是想要將船隻給燒了。
好早前小丫頭便和自己說過做過不好的夢,四爺雖沒有太放在心上,但是卻也是提高了防範,此番迅速切斷了叛黨點火藥的源頭,這才免了災難。
“老四這一番辛苦了,”太后瞧這四爺白著一張臉的模樣,說來也是有些心疼,到底老四年歲也沒比旁的大多少,卻是一個人默默咬牙做起了防衛,當下便道:“皇上,依哀家看,老四該賞。”
康熙爺聽這,便是也點頭:“皇額娘您說的是,是該賞,等毒解了,朕定要論功行賞。”
太醫剛剛說過,不好讓他太過激動,康熙爺心想,便晚些時候再說吧。
其實康熙爺心中是有些許愧疚的,剛剛同皇額娘一塊進來的時候,瞧見老四正揹著十四在地下晃悠,他那個時候還覺得老四實在是不知輕重。
但是後來太醫說貌似及時將十四腹腔內的水給空了出來,才讓十四清醒的,他這才覺察出是自己狹隘了。
四兒子的臉龐還是有幾分青澀,平日裡總是板著張臉的樣子,康熙爺倒是甚少瞧見他臉色這般蒼白,一時之間也覺著心裡頭不大舒坦。
罷了,不就是想讓溫酒做側福晉嗎?想做就做吧,回京下旨就是了。
還有郡王爵位,一塊給了她,老四是實至名歸。
“四貝勒,奴才幫您擠汙血,您儘量少說話,慢慢呼氣,慢慢吸氣。”
太醫說話間手腳極其利索,不多時,血液便已經呈現出鮮紅色了。
察覺所有人全部將視線轉移到了四爺身上,八爺忍不住抿了抿唇,明明就差一步,小十四就是他救的了。他已經跳下了水,就差那麼一點點,就把十四撈上來了。
不成想,卻是四哥先他一步。
若是自己當時再快一些,是不是就是自己在這接受皇阿瑪的誇獎了?
只不過也是沒法子,即便是再不甘心,還是錯過了機會。而今只能在這幹看著。
“直郡王,您這傷口也是帶了毒的。”就在此時,忽而聽見太醫驚訝地喊了一聲。
八爺頓時皺起眉頭來,走到直郡王身邊:“大哥,你怎麼樣?”
直郡王伸手在自個兒的頭上拍了拍:“好像頭有些暈……明明剛剛還並未覺得如何呢。
那太醫也是嚇了一大跳:“王爺,奴才現下需要抓緊把您的汙血給擠出來。”
直郡王撐著頭,皺眉道:“快些吧。”
康熙爺此刻,瞧見自家兒子一個兩個的都受了傷,臉色也是陰沉的厲害。
“傳令下去,且等審問完,殺無赦!”
溫酒被四爺這蒼白的臉色給嚇到了:“爺。怎麼樣?你身子是不是不舒坦?”
四爺瞧見溫酒的模樣,當下拍了拍她的腦袋:“沒事,不要擔心。”
她一瞧見四爺的臉色不好,即刻回過頭吩咐:“藥呢,解毒湯好了沒?沒到時辰也沒關係,立即端過來!”
事實上,等太醫他們將要端過來的時候,四爺已然昏昏沉沉的,不知自己正在何處。
四爺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頭他壓根沒有本事在那樣的情況下將十四給救下來。
皇阿瑪說:“老四,你太讓朕失望了。”
太后說:“十四是你的弟弟,你怎麼狠得下心來,虧得哀家從前信任你!”
五爺說:“四哥,你根本枉為人,為什麼你能平和的看著兄弟死去?你長心了嗎?
十四說:“四哥,為什麼不救我?你為什麼不救我?”
他們的話,猶如千斤重擔一般壓在四爺身上,四爺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他覺得心口又悶又脹,難受異常,這嗓子還聽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怎麼會這樣呢?
什麼都不聽他說話?
……
“爺,怎麼樣?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溫酒拿著帕子幫著四爺擦了擦他額頭的汗。
轉頭看向太醫:“劉太醫,四爺什麼時候才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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