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見到烏拉那拉氏,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又恢復平日裡那般清冷的模樣,只道:“福晉來的早。”
烏拉那拉氏笑著應聲:“妾身知曉今日進宮,早早的就起了。”
四爺點頭,並未多說。
身邊蘇培盛卻是極其有眼色即刻給烏拉納拉氏上了一盞熱茶。
烏拉那拉氏見四爺在同她好聲說話,心下倒是也放鬆了幾分,看來貝勒爺並沒有因為十四爺的事遷怒自己……
想了想,即刻一臉羞愧的道:“貝勒爺,妾身病的這段時間也想清楚了些事兒,說來,十四爺忽然找妾身的麻煩,妾身應當多多忍讓的,若是當日妾身大度一些……”
“此事無需再提。”四爺揮手打斷了烏拉那拉氏的話:“過去了就過去了。”
烏拉那拉氏聽了這麼一句,下意識的抬頭看四爺,卻見四爺起身,大步流星的出了門。
她微微皺眉,起身跟上,貝勒爺這是怎麼了?這般急著出門幹什麼?
下一秒看清楚後,她的臉色瞬間鐵青。
只見貝勒爺快步走過去,攜了面前女子的手。
成親已有七載,烏拉那拉氏還沒有在四爺身上瞧見過這樣的神色。
不管貝勒爺是來她的靜好堂,還是去李氏的如意館,貝勒爺永遠都是負手而立,見了她們只會擺手叫人起來,永遠都是走在前頭。從未迎過誰。
甚是,他的眸子從未在某個女子身上多做停留,。是以,即便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頗為冷淡,烏拉那拉氏也並未覺得有什麼。
而如今,面前這一幕,狠狠的打破了烏拉那拉氏以往的認知。
原來,貝勒爺還有這樣一面嗎?
手下意識地握成了拳,烏拉那拉氏眸色晦暗不明的看去。
卻見四爺替來人整理了斗篷的帽子,皺著眉頭笑罵道:“身上穿的這是什麼?也不說多穿些,一早一晚還涼著呢。”
說話間,四爺便將自己的披風解了下來,要往溫酒的身上披。
“不要爺的衣裳。”溫酒一早被人拎起來,一路都是靠著大勺身上過來的,現在還沒徹底清醒呢,瞧見四爺的衣裳,嫌棄的嘟囔了一句:“爺的衣裳又長又沉,累的慌……”
四爺的披風,溫酒穿著跟拖地的晚禮服似的,一不小心估計要被絆倒。
四爺被她這話氣笑了:“你這不識好歹的丫頭,爺的衣裳是誰想穿都能穿的,偏給你你還不要。”
溫酒剛想要歪在四爺懷裡再眯上一會兒,卻忽而聽到系統播報。
【叮~競爭者狠心升級,獎勵往生花10株。】
溫酒下意識的側頭看去,遠遠的便瞧見烏拉那拉氏在看著她微笑,那笑意很是溫和,可是她頭上的恨心儼然黑透了。一時間竟有些許毛骨悚然的感覺。溫酒條件反射般的鬆開了四爺的手。
【主人,你幹什麼呢?這個恨心質量極高,用處多多,趁著她氣怒,快點讓她多生產一些狠心!】
非要在人前做這種親密動作,溫酒有些不大習慣,尤其是當著四爺正妻的面上,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怪什麼呀怪?這個介面卡在這裡幾百年了,若是一直按照原來的劇情發展,四爺最後走向黑化,他身邊的所有人都沒有好結局!烏拉那拉氏自始至終都是得不到四爺的心的,後來成為太后的書晴也都沒有得到四爺的心,四爺自始至終不屬於她們。主人,你還是隻管走你自己的路!】
聽了小錦的話,溫酒眨巴了兩下眼睛,依舊是沒有動作。
四爺瞧著溫酒看向烏拉那拉氏,當下將她往自己的身後扯了扯,回頭道:“福晉莫要在意,爺這丫頭平日嬌慣壞了,總是起的晚,如今怕是還沒迷糊著呢,你莫要同她計較。”
烏拉那拉氏袖子下的拳頭捏的緊,面上卻只笑著道:“溫妹妹年歲小些,自然貪睡一些,妾身曉得的。”
這話說出來,烏拉那拉氏只覺一口氣悶在心頭,上不去下不來。
自己最初入四爺府的時候,溫酒也已經在四爺跟前伺候了,並且她比自己年歲還要大上一歲呢!
嬌慣?
到底是誰嬌慣的?
她溫酒不過是一個丫鬟出身,哪來的嬌慣?
可這話,她偏偏不敢說出來。
“嗯,”四爺應了一聲:“走吧,時候也不早了。”
也沒管旁人,他只牽著溫酒的手,叮囑道:“慢些走,切要毛毛躁躁的,再摔了。”
烏拉那拉氏捏緊了拳頭,笑呵呵的應了一聲:“是呢,溫妹妹慢著些,從前做丫頭的時候,必然也是受了些苦,如今也應當好生養養身子,早些為四爺開枝散葉才好。”
烏拉那拉氏意味不明地瞧了一眼溫酒,眸中諷刺意味十足。
溫酒聽了這話愣了下,嘿,不說這個,她一時倒是忘了,這女人之前還給自己送了絕子湯。
現在又說這話,這是諷刺自己沒法生孩子?
【這女人真壞,等我們四個小主人出生,把她的臉給打腫!】
四爺聽了烏拉那拉氏的話,臉上的神色卻稍稍緩和了些,直道:“福晉說的不錯,確實是要開枝散葉。”
這邊說著,還眉眼帶笑的瞧了一眼身旁的溫酒。
溫酒:“……”
四爺這是當好話聽呢?
烏拉那拉氏見溫酒的臉色不是很好看,這心裡頭到底還是舒坦了些。
讓她在折騰些時日吧,呵,就怕貝勒爺一直不知道疼人,如今既然能夠對她溫酒好,就說明貝勒爺是開了竅,往後自然也能對旁人好。
現下由著她分了李氏的寵剛剛好,這樣一個生不出孩子來的卑賤侍妾,不值當自己生氣。不值當。
【主人,她鄙視你!弄她!】
溫酒瞧著烏拉那拉氏看著自己的眼神,下一秒,忽然嘴一癟:“爺!”
四爺忽然聽到溫酒喊他,腳步一頓頗為緊張的瞧她:“怎麼了?可是哪兒不舒坦?”
溫酒拋了個媚眼給四爺,嗔了一句:“爺說的什麼話?酒兒才沒有不舒坦,是太舒坦了,爺在身邊的每一天,酒兒都好開心呢。”
這邊說著,直接便抱住了四爺的胳膊,揚起了一張大大的笑臉。
自己憑本事拐來的男人,就要抱著!怎麼地吧?
【對,主人棒棒!憑本事吃到嘴裡的肉,丁點兒都不能吐出來!】
烏拉那拉氏對上溫酒挑釁的眼神,頓時火冒三丈,可面上卻又絲毫不能流露出來,只僵硬的扯了一個笑,眯著眼睛道:“溫妹妹,如今大庭廣眾之下,你這般行徑,怕是不合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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