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震驚四座,周圍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姑娘…這…這可不成啊!那是貝勒爺,是主子,怎能拒絕?”山楂道。
別說是主子恩寵,就是主子要奴才去死,奴才也不能說個不字。
哪怕是福晉,即便身子再不舒坦,也斷沒有將貝勒爺攔在外頭的道理。
即刻又認真的勸:“姑娘剛剛還盼著人來,好不容易來了,莫要還把人給氣走了。”
流蘇也認真點頭:“姑娘,現下哄住貝勒爺才是,萬萬不能讓別人鑽了空子。”
宋嬤嬤也點頭:“大夥說的對,姑娘萬不可義氣行事,得不償失啊。”
溫酒聽她們說的頭頭是道的模樣,眨了兩下眼睛,應了一聲:“哦。”
又道:“大勺,關門,同四爺說,我身子不舒坦,睡了。”
大勺抱拳應了一聲是,轉頭就出門去了。
溫酒掃了一眼還在猶豫的眾人,只道:“我身邊的人,只能聽我一個人的話。你們好好想想。”
這話一出,山楂和宋嬤嬤臉色一白,即刻跪了下來:“姑娘,我等絕無二心。”
流蘇瞧了瞧,便也從善如流的跪在了邊上。
溫酒只擺手:“並不是說你們有二心,我也信得過你們。只不過有些事情,需要你們想清楚想明白。也不用著急給我答覆,且慢慢想,想通了再來找我。”
說這麼一通話之後,溫酒將人都遣出了屋子。
外頭,四爺也到了清涼閣的門口,懷裡還揣著兩個烤地瓜。
剛剛順路去了一趟膳房,瞧見幾個小太監正在烤地瓜,味道怪香的。
四爺倒是不由得想起溫酒那日偷偷溜出去吃烤地瓜的情形了。細細想來,她喂自己吃的那個那地瓜,還挺香甜的。便是撿了兩個模樣好的帶了回來,想著跟小丫頭一塊吃一些。
四爺其實這會兒也餓了,他吃小丫頭的膳食吃出習慣來了。雖是去了兩個院子,但其實並未用膳,留著肚子想要吃小丫頭做的紅油餛飩麵。
沒想到急匆匆的回來,等著他的卻是關的嚴嚴實實的大門。
蘇培盛見四爺劍眉緊皺,即刻走過去推門。
其實看著四爺回來,他這一顆心也落到了地上。
倒是沒想到貝勒爺繞了一大圈子,最後還是回了清涼閣。
果然,在貝勒爺心裡還是姑娘最重要。
這會兒瞧見門關著,倒也沒多想,伸手便是推了一下。
卻是沒推開,他當下驚異的又推了一下,依舊沒動。
甚至去撞了一下那門,還是沒個反應。
當下呆呆的轉頭看四爺:“主子,門鎖上了…”
乖乖,這才什麼時辰啊?
姑娘怎麼在這個時候鎖門了?他跟在主子跟前這麼多年了,細細想來,這還是第一次被人關在外頭,您說,這叫什麼事兒啊?
該不會是身邊的奴才不長眼,記錯了時辰了吧?
四爺眉頭皺得厲害:“敲門。”
蘇培盛應了一聲,噹噹噹的敲了幾聲。
“人呢?哪個不長眼的把門鎖上了,快開門。貝勒爺來了。”
好一會兒才聽見門裡頭那個熟悉的硬邦邦的聲音:“貝勒爺吉祥,大勺不能開門。”
一聽這,蘇培盛頓時急了:“嘿,你怎麼這個時候犯軸呢?快點把門開啟,貝勒爺來了,你是傻了不成?”
他就知道是這傻奴才辦的傻事兒。這麼愣的人,虧的姑娘竟然能一直用著!
裡頭大勺皺著眉頭,一本正經的道:“我們姑娘說了,她身子不舒坦睡下了,讓把門鎖了。”
蘇培盛聽了這話,當下一懵,什麼叫姑娘說身子不舒坦睡下了?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當下僵硬地轉著脖子,偷偷去瞧四爺的臉色。
見自家主子眉頭皺得厲害,蘇培盛這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
完了完了,主子要生氣了。
被自己的一個妾室就這樣關在門外,不氣才怪呢。
姑娘哎,這次您可是犯了錯了!
四爺皺眉,忽而道:“她身子不舒坦,看過府醫了嗎?”
大勺還是實在的回:“沒有。”
在蘇培盛還沒回神的時候,便聽到四爺吩咐道:“去把府醫叫來。”
然後,便見四爺縱身一躍上了牆,眨眼間消失的沒了個蹤影。
大勺看著跳進來的四爺,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姑娘剛剛就吩咐她關門,可現在四爺從上面跳進來了,她要不要管啊?
猶豫了好一會兒,到底還是轉身。跟著四爺往裡頭走去了。
外頭蘇培盛在冷風中顫抖了一下。
還真是活久了啥都能看見。
這年頭,身為侍妾的姑娘,竟然敢耍小性子把主子關在門外。
而他那金枝玉貴,高高在上的主子,竟然翻了牆頭進院子。
當下卻也有些琢磨不透,主子他到底是瞧沒瞧清楚姑娘的不開心呢?
顯然,姑娘這是心病啊,他現在要不要去叫府醫呢?
一甩袖子,還是小跑著往藥房去,主子的吩咐還是更重要些。
溫酒這兒,拿了張紙,正在寫她的吃食。為了防止她腦袋裡面一直去想男人,溫酒覺著還是應該專心的搞事業。便是起身自個兒寫起了膳食方子。
過些時日康熙爺過來,她要做出一樣東西,讓康熙爺驚豔。並且最好是忘不掉這個味道。
宴席上,她的魚肉鍋子肯定要佔一席。
另外,再加一個牛肉鍋子,還有,麻辣燙這些也加上去。
正咬著筆頭思索的時候,忽然察覺面前桌案被黑影籠罩。
溫酒皺著眉頭抬頭,便見四爺黑著一張臉站在她跟前。
“不是說身子不舒坦,睡下了嗎?”
四爺的語氣不大好。
瞧溫酒什麼事兒都沒有的模樣,四爺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他在這兒擔心她擔心的要命,而她竟然老老實實坐在屋子裡。竟然還敢不讓人給他開門。還真是太嬌慣了些。縱的她小性子愈發的厲害了!
溫酒瞧見四爺,當下將筆放下去。
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四爺,下一秒,似有薄霧升起。珍珠一般的晶瑩淚珠唰的一下掉了下來。
四爺黑著的臉頓時呆住:“這…怎麼了這是?”
溫酒扭頭,便直接上了床,拿著被子將自個腦袋蓋了個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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