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燮到了!曹操一聽,頓時大喜!
謝天謝地,關鍵時候,援軍終於趕到了。
曹操再度振作,揮舞著長劍喊道:“殺!將黃巾賊殺下去!”
曹仁與曹洪也衝了上去,夏侯惇一言不發,給曹操見了禮,默默殺向黃巾軍。
眾將來援,曹軍士氣大振,一齊圍剿城頭上的敵人,很快,城頭再度奪回。
程昱也跟著上了城頭,對曹操道:“將軍,援軍已自西門外殺向南門,傅燮之軍,皆是騎兵。”
“騎兵一至,便解北門西門之危,真乃雄兵也!”曹操嘆到。
“看!援兵來了!”某個士兵突然喊道。
曹操與程昱循聲望去,只見城外西面,一支騎兵直直的衝向黃巾軍之陣。
速度飛快,後方揚起滾滾煙塵。
“壯哉!”曹操不由得感嘆一聲,他與渤海王曾數次並肩作戰,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衝鋒聲盛況了,但每一次,都令他興奮不已。
“傅太守之兵,確實精銳。”程昱望著城下,騎兵帶甲,戰馬披掛,毫無顧忌的衝入黃巾軍戰陣之中。
朱靈縱馬在前,目視前方黃巾軍陣,黃巾軍依舊在不間斷的朝著城牆衝去,順著登城梯攀登上去,只要後方軍陣尚且穩固,他們便依舊向前衝。
要解城牆之圍,便要先沖垮敵軍戰陣。
朱靈緊了緊手中長槍,猛然前指,厲聲喝道:“沖垮黃巾,殺敵建功!”
“殺!”
眾騎士一同應聲,氣勢如虹。
黃巾中軍的管亥兩眼一眯,皺著眉頭看著西面衝來的騎兵。
怎麼感覺,這支騎兵有點面熟?
似乎……有點像在渤海國遭遇的那一支騎兵。
他們的裝備已經不是能用精良來形容,而是極盡奢侈,不僅騎士們全身帶甲,無死角防禦,就連戰馬,要害部位都是披掛。
而鐵質兵器都沒有做到人手一件的黃巾,與其相比,無疑是天壤之別。
他們從西面而來,難道西面的攻勢已經被瓦解了?
管亥再度望向城頭,雖然距離很遠,看不清究竟,但一個個士兵往城頭上爬,還是看到見的。
然後,管亥赫然發現,攻城的黃巾竟然連城頭都上不去了!而原先殺上城頭的位置,竟然被打回來了。
二者聯絡一想,不難想到,城頭上援兵到了,其他門的分兵攻勢,失敗了。
管亥心頭升起一絲不安,這種不安曾經多次為他保住了性命。
包括渤海國那一次。
而朱靈騎兵的出現,戰局的瞬間逆轉,他很難不想到在渤海國圍攻重合縣的景象。
那一戰,敗的可太慘了。
“傳令,停止攻城,後軍先撤。”管亥下令道,他還是選擇了遵從內心。
黃巾軍開始行動,戰陣開始變動,而朱靈的騎兵,也在此時,呼啦啦的衝入黃巾戰陣之中。
朱靈長槍前引,一手執韁,長槍夾在腋下,就這麼直直的衝入陣中。
面對黃巾軍刺來的長柄武器,長槍猛然一撩,便將其盪開。
數名黃巾攔截在前,橫成一小列,雙手緊握長矛,欲以逸待勞等朱靈自己撞上來。
朱靈對此不屑一笑,拽動韁繩,戰馬受力,微微斜過身子,急急偏轉了方向,險險的與幾人錯開,而與此同時,朱靈長槍一撇,槍刃入風,劃過眾人喉頭,飆起尺餘高的血線。
這一擊簡直驚豔,不僅朱靈營的目擊者兵士大受鼓舞,而黃巾軍,則見之膽寒,有一些上回戰鬥的倖存者,則回憶起了被恐懼所支配的那一戰。
縱使十萬大軍,幾無還手之力。
因為渠帥都跑了,他們還戰個甚?
渠帥,誒?渠帥呢?
不少黃巾發現,渠帥又又又不見了,當下更慌了。
朱靈引兵擊破了外圍防禦,黃巾軍陣的防禦被撕裂,中軍暴露於外,且亂糟糟的一片,既無還手之人。
在勢如破竹的衝入黃巾軍陣之後,戰鬥開始演變為一邊倒的追殺,主帥消失,指揮喪失,人越多,只會越亂。
“逃啊!”
有黃巾軍丟棄了兵器,徑直而逃,有人則選擇躺平,躺在地上裝死,但其中大部分,已經開始被人潮裹挾,潰敗。
盧縣城頭,曹軍已經徹底站穩了城頭,曹操領眾將以及兵士們都眺望著遠方的戰陣。
在寬闊的視野中,在黃巾大軍面前,朱靈的騎兵其實在他們看來僅僅是很小的一部分,可當這一小小的部分衝進黃巾軍陣之後,就如同一柄看似不起眼的匕首,捅入黃巾這個龐大的身軀之後,頓時切中要害。
城上看得一清二楚,朱靈未衝入敵陣之時,敵軍後軍已經開始撤退,而前軍壓根擋不住朱靈的衝鋒,鐵甲洪流碾過,前軍死傷慘重,而不知進退的中軍,則徹底陷入混亂,成為任人宰割的魚肉。
“真乃雄壯之師!兄長,這是便是傅燮的兵馬?”曹仁問道。
“嚴格來說,這是渤海王的兵馬。”
“渤海王?”
眾人皆疑惑的看向曹操。
“傅燮乃是隻身赴任,他的兵馬,乃是渤海王所借,那領兵之人,是朱靈朱文博。”
眾將面面相覷,曹仁與夏侯惇對視一眼,表示沒聽過這個人。
“觀此人之勇,不該是無名之輩才對,為何從未聽聞過此人?”曹仁道。
曹操一時不知怎麼解釋,渤海王手下臥虎藏龍,這朱靈好想還是很不突出的那一種,比他厲害的,光曹操知道的便有趙雲,典韋,張遼。
“將軍,此時黃巾已敗,我軍正好化被動為主動,趁勢追殺,將其徹底掃出濟北國,趕回青州!”程昱道。
“對對,子孝,你率騎兵協助朱將軍追殺敵軍,元讓,你派人前去東門,相助玄德!子廉,通知相府,殺豬犒勞來客!”
三人皆速速離去,各自忙碌去了,城頭上頓時只剩下曹操與程昱。
“仲德可有話說?”
“什麼都瞞不過將軍。”程昱輕鬆的笑了笑,盧縣之危已解,他終於鬆了口氣,接著對曹操道:“將軍,我在陳留之時,曾聽張府君說起渤海王,聽聞他收降黃巾降卒,在圉縣租借大族富豪之田,用以耕作,半年便得糧草無數,如今黃巾大敗在即,收攏數萬殘兵降卒,不再話下,主公可效仿渤海王,尋一處地屯田,一者可以安頓黃巾,二者,可得糧草。”
“相仿渤海王?用屯田來安置黃巾?”曹操自言自語的嘀咕著。
“如此,方今天下大亂,流民四起,居無定所,於是投身黃巾,若尚得一方庇護,勞作成活,誰又願做那亡命之徒,在下故鄉東阿縣,便是有不少人,實在是沒有活路了,才會加入黃巾,若將軍效仿渤海王,護一方安定而得民心,屯一國之田而得糧,屆時主公再舉義旗,扶助危漢,可成大漢之棟樑。”
曹操細眼陡然圓睜,望著程昱。
“聽先生一言,實乃撥雲見日,茅塞頓開!”曹操又望向城外,望著朱靈,“聽過先生之言,我方知渤海王胸中大志,平亂於內,禦侮於外,實乃大漢之棟樑,我自當效仿之!”
程昱笑笑,“將軍英明,只是請將軍羽翼未豐之時,暫且將個人仇怨放下。”
程昱指的是鮑信之仇,說實在的,曹操要復仇,二選一的時候他選了呂布,但程昱並不希望曹操此事與呂布交戰。
“仲德言之有理,我自當聽之!”曹操十分客氣道。
程昱心中大悅,心想這一次,總算沒有投錯。
陳宮啊陳宮,你真該放下濮陽那堆爛攤子,與我一同投奔曹操。
……
濮陽縣,陳宮覺得耳朵發燙,似有人惦記的緊,或是有人在背後罵他。
他很容易就想到了曹操。
鮑信之死,其實並不關陳宮什麼事,但陳宮心頭隱隱自責,總覺得這事與自己有關,這個惡,是自己作下的。
他更不放心曹操,曹操處事的脾性,頗有豪俠之氣,昔日為雒陽北部尉時,一邊嚴刑酷法,一邊又私縱士人,也是個十分性情的人,若是這信封說服不了他,那可就麻煩了。
呂布打陳宮座旁走過,見陳宮心事重重,無精打采的樣子,於是道:“公臺先生,還在為布所犯之錯生氣嗎?”
陳宮望了眼呂布,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理會。
他犯了錯,惹了事,但又會知錯認錯,全然像個未懂事的孩子。
而且雖統率一支虎狼之軍,卻從無架子,十分好相與。
“奉先日後行事,當多與我商量。”陳宮淡淡道。
“自當如此,自當如此!”呂布連聲答道,而後取出一信,道:“侯成探得,鄄城方向發現袁遺兵馬,正向西而來。”
“哦?難道袁紹還想要濮陽?”
“先生勿慮,袁遺若來,定叫他羊入虎穴,有來無回!”
你又想動手!陳宮冷冷盯了眼呂布。
呂布好似看懂了,賠笑道:“一切聽先生吩咐!”
“報——濟北國曹操派人送來東西。”
陳宮一聽,連忙應聲命人呈上。
不久,陳宮面前擺了個木盒,曹操派人送來的,又看著尺寸,陳宮已經隱隱猜到了裡面的東西,不知不覺嘆了口氣。
“先生何故嘆氣?快看看是何東西?”呂布還一臉好奇的樣子。
“此乃信使首級。”陳宮淡淡道。
“啊?先生說笑了吧,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我軍與曹軍,還未交戰呢!”呂布笑道。
陳宮無語,真不知說呂布什麼好,還知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的道理,估計只有小孩子,才信這個吧。
“奉先不信,一看便知。”
陳宮也不願多做解釋,呂布上去開啟盒子,炯目怔住,眉頭一皺。
果不其然,是信使的頭顱,恐怕斬落後就丟入木盒中了,沾滿了乾涸的血漬,頗為駭人。
呂布“呯”的一聲將木盒蓋上,嚷嚷道:“曹操不講道義,竟斬使者!”
陳宮沒來由的一陣頭疼,呂布為何總能精準的避重就輕呢?現在的問題是這使者的問題麼?
你呂布是不是要為他復仇?
“殺我信使,乃是藐視我等,我呂布堂堂丈夫,豈能……”
“好了!”陳宮聽不下去了,打斷道:“奉先,鮑信橫死,曹操殺兩個信使洩憤,無可厚非,眼下,得知道他的態度,若他真的領兵前來,我軍應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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