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鐵騎,是西涼鐵騎!”袁軍之中有人大喊道。
“淳于將軍呢?他不是去抵擋西涼軍呢?”
面對張繡騎兵衝來,本就因失去領軍而士氣受損袁軍頓時驚慌失措。
“淳于將軍已經逃了!”人群中冒出一個聲音。
逃了?主將逃了?
此時,袁軍兵士心頭皆閃過一絲絕望,他們茫然的相互張望,前有黑山軍,後有董卓軍,不知該往哪邊跑。
戰?主將逃跑,副將戰死,還戰個屁!
袁軍軍心雖亂,然張繡卻並不會因此留手,槍騎兵鋒芒初試,必要見血。
“殺!”張繡一聲大喝,驅使戰馬,騎兵速度立即暴漲,兩千騎兵如一道無可匹敵的鐵甲洪流,衝入袁軍陣中。
一時間,長槍頻出,血浪飆射,張繡一馬當先,一手長槍舞得虎虎生風,兩名袁軍眼見張繡殺來,還試圖以刀相擋,誰料張繡鐵槍徑直劈下,生生將那兵器劈落在地,同時槍尖掠過後者身體,猶如在其臉上犁開一道口子,袁軍慘叫一聲後倒下。
張繡槍式一轉,化劈為刺,捅入另一袁軍心窩,袁軍本能的去抓握那柄長槍,可惜雙手抓了個空。
張繡一擊即收,轉而殺向別人,甚至連目光,都未曾落在那名袁軍身上過,一身殺入敵陣,袁軍戰意雖喪,但並不會任人宰割,特別張繡已經殺到他們面前,他們只能一擁而上。
不等張繡反擊,一眾而他親手訓練出來的新騎兵,呼嘯而過,以兇猛霸道槍擊術,將那些試圖攻擊張繡的袁軍盡數戳成了篩子。
張繡一笑,嘴角閃過一絲得意,對新騎兵大感滿意。
這便是自己親手訓練出來的騎兵,戰鬥意識比叔父帳下的西涼軍,更加默契!
騎兵入陣,張繡領軍,此戰完全是一邊倒的殺戮,茫然的袁軍被動反擊了一陣之後,被同伴的血澆醒了,外圍袁軍開始撒腿就跑,不問方向,而陣中袁軍,也開始抱頭鼠竄,哪裡有空隙,就往哪裡鑽,即便刀槍相加,他們也只知奔命。
褚燕遠遠的望著,一眼看到了盡頭的張繡,見其將袁軍軍陣殺得對穿,不由得嘖嘖稱讚。
“真乃虎狼之師!這等戰力,恐怕只有趙雲的騎兵能與之一比!”
褚燕又瞥了瞥周遭,大喝道:“速戰速決,拿下大營,糧草就是我們的了!”
黑山軍雖然戰力不強,但勝在人多,而且袁軍已是敗軍,逃亡之軍。
褚燕引馬上前,與張繡僅僅相差數十步,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默契的別開了視線,自顧自的殺起袁軍來。
外圍逃出的袁軍見到這詭異的一幕,覺得十分蹊蹺。
“為什麼西涼軍與黑山軍沒有打起來?”袁軍中有人問道。
“肯定是董卓勾結黑山軍!我等若能離開,應將此事彙報袁盟主!”
“快跑!殺過來了!”
袁軍殘兵自西門跑出,未出多遠,忽見前方一支兵馬,那是——
淳于將軍,他回來了?
淳于瓊引一眾騎兵,快速來到殘兵跟前,問道:“營中是何狀況?”
“我軍遭到了西涼軍與黑山軍夾擊,傷亡慘重!”
“西涼軍與黑山軍呢?可有打起來?”
這時,淳于瓊身後又跑出一騎,開口問道。
那敗兵抬眼一看,便認出了對方,這不是太守王匡麼!
“沒有,他們好似串通好似的,只殺我們的人。”
淳于瓊又補充了一句,道:“府君,黑山軍與西涼軍同時進攻,交與一處卻只砍殺我盟軍兵士,可見董卓勾結黑山軍之事,完全可以做實!”
王匡點點頭,“此事我定當稟明袁盟主,然當務之急,是要擊潰敵軍,收復大營,此營所屯糧草,乃是盟主三萬將士所用的糧草,萬萬不容有失!”
淳于瓊點頭,表示默許。
“眾將士,隨我殺回去!”王匡衝著一段匯聚過來的袁軍道。
言罷,他一馬當先,衝向大營,而身後,淳于瓊一支,以及王匡所率的懷縣守軍,一同殺向援軍大營。
懷縣大營之中,戰鬥已經接近尾聲,西涼軍負責肅清殘留之敵,而黑山軍,已經開始裝載糧草。
張繡橫槍立馬,佇於西門。
“傳令渤海王,懷縣大營已下,目下褚將軍正在搬運糧草。”張繡下令。
信使跑開了,不過另一名信使報過來道:“將軍,敵軍數千兵馬殺過來了!”
“數千?”張繡不由得好奇,哪來的軍隊?難道是懷縣的守軍?能如此快趕到,也只有懷縣守軍了。
“張將軍,我軍兵力不多,是否通知褚將軍。”張繡一旁的騎司馬張狄問道。
“不用,區區數千兵馬,有何懼哉!一會隨我衝殺!”張繡喊道,對自己訓練的騎兵自信無比。
不多時,張繡便瞧見一支兵馬出現在視線之中,徐徐而來。
“將士們,方才戰袁軍的烏合之眾,如屠豬狗,不過熱身爾,如今以少敵多,方顯我軍威武!”張繡喊道:“戰!”
“戰!”
“戰!”
將士們此起彼伏的呼嚎著,連胯下坐騎也開始狂躁起來,躍躍欲試。
望著漸漸逼近的袁軍,張繡將鐵槍高高舉起,將士們皆效仿之,張繡左右顧盼,見一個個蓄勢待發,旋即將鐵槍前指,喝道:“殺!”
一時間戰馬奮蹄,張繡鐵軍再度化作一道鐵甲洪流,迎向王匡軍。
前進中的王匡見狀,敵軍威勢如此強橫,已然遠超己方,以少戰多,竟能有如此高漲計程車氣。
西涼軍真不愧為虎狼之軍!王匡心中讚許道,雖然與徐榮交過手,但王匡所經歷的戰鬥,多為攻擊滎陽縣城,倒未與徐榮參加過野戰。
以如今看來,就算野戰,自己也是陷入下風的一方。
好在,己方人多勢眾,定能勝之!
王匡給自己堅定了一番信心,同時也喊道:“殺!”
袁軍也紛紛高呼,低落計程車氣,呼的一聲振作起來,原本那些垂頭喪氣逃出大營的人,竟也被感染,全然忘記了不久之前自己逃的有多狼狽,竟也覺得,正常開打,我們與西涼軍,有一戰之力!
然後兩軍相觸,張繡軍數百根長槍前指,高速相交之下,直接將許多人捅了個對穿,而王匡一方的槍騎,槍頭捅在張繡軍身上,直接被光滑的護身胸甲打滑開來。
這便是劉擎為騎兵量身定製的騎士胸甲,不僅加厚了胸甲防護,還將護甲的形狀做成了突出的脊背,好在衝鋒時將攻擊引導向兩邊。
不說人數與士氣,雙方裝備差距,高下立判,初一交戰,便有成片袁軍倒下。
同時袁軍發現,西涼鐵騎的裝備也太精良了吧,這等防護,叫人如何攻擊?
攻擊馬?扎心的是,連西涼軍戰馬的防護,都比袁軍的人還好。
張繡殺至軍中,鐵槍挑翻兩名袁軍,駐足一看,便喊道:“生擒王匡!活捉淳于瓊!”
於是挺槍拍馬,殺向王匡所在方向。
一路上袁軍多有阻擊,張繡槍出如虹,見一殺一,生生憑一己之力殺出一條血路。
周遭袁軍無不駭然,王匡驚詫,向後道:“誰能擋之!”
一名騎將挺槍而出,道:“他使槍我也使槍,倒是要看看誰才是這河內槍王!”
“方悅!好!壯哉!”王匡連忙喝彩。
方悅挺槍躍馬而出,與張繡戰在一起,“鏗鏗”兩聲,方悅被張繡擊退。
“好一個蠻將!”
方悅驚歎一聲,上前再戰,使出一槍,想戳破張繡腦門,張繡對此嗤之以鼻。先前兩個回合,張繡好似已經試探出了對方深淺,面對洶洶來勢之槍,張繡退也不退,一槍刺出,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
方悅眼瞅著敵將欲拼死,當即雙臂一抽,長槍頓時上前,猛的探出一截,欲以距離優勢,率先擊殺對方。
危急關頭,只見張繡僅僅是一個輕微側身,身子偏斜開,險險的避開了方悅長槍,而自己的長槍,則不偏不倚的刺入敵軍心窩之中。
方悅一陣僵直,隨後墜落馬下。
張繡瞄了眼地上的方悅,見他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再馬不停蹄殺向王匡。
一眾兵馬跟隨,再度高喊:“活捉王匡!”
“將軍,不妙啊!”淳于瓊道,心裡又開始打鼓。
“確實不妙!”王匡望著張繡徑直殺向自己,而自己的部將方悅,竟然未有幾個回合,便被張繡挑於馬下。
而兩軍對戰,僅需片刻時間,高下立叛,己方的傷亡大大超過對方,即便有人數優勢,也難以確保勝券在握。
“很是棘手啊!”王匡道。
“王府君,不如我軍暫且退守懷縣,若是兵敗於此,恐懷縣不保!”淳于瓊建議道,“先退守懷縣,再命快馬追回文丑將軍,令其回援,再與我軍一道收復大營。”
“可營中糧草,如何是好?”王匡道。
“糧草眾多,黑山軍缺糧,應該不會毀壞,說不定黑山軍與董卓軍,還會因為分糧問題,產生矛盾。”淳于瓊道。
王匡稍一思索,便知此為可行之計,一咬牙,便下了決定。
“撤退!撤回懷縣!”
言罷,王匡與淳于瓊兩人,便不再逗留戰場,轉身離去。
張繡再度刺死數名擋路之人,卻無奈見王匡越來越遠,他是要殺過去的,自然追不上人家直接走的。
“宵小之輩,奔命之徒!滎陽逃到這,結果還要逃!”張繡扯著嗓子喊。
雖然人追不上,但聲音卻立即竄入了王匡之耳。
王匡被氣得臉色發白,奔命之徒,張繡一言,直接戳中了傷疤。
但此時,也只能無奈的當這個“奔命之徒”了。
誰讓技不如人呢!
“淳于將軍,可知西涼軍領軍人物?”
“我聽過,他自南營攻入時,自稱武威張繡。”淳于瓊道。
“武威張繡!”王匡默默記下這個名字,暗暗發誓,待文丑將軍至,一定要拿下他!
王匡率軍向懷縣逃回,雖途中不停減員,有傷者掉隊,有被追兵追上,回道懷縣之時,五六千兵馬,好似折損了四成,這四成,未必是直接被張繡軍誅殺的,而是受傷落單的,逃亡的等等。
兵回懷縣,卻見城門緊閉。
“速速開門,太守回來了!”王匡身旁的人道。
城頭上沒有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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