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擎所說的軍隊不南下,是指不以渤海王的身份南下。
至於在未來一段時間袁紹軍遇到的劫營、劫糧等事件,那肯定是黑山軍乾的。
和我劉擎有什麼關係。
劉擎行至半途,忽見對面有人神色匆匆的向自己而來,從裝扮看,應該就是朝歌縣令。
他領著數名縣吏,神色頗為拘束與緊張,好似劉擎要怎麼他一樣。
可惜這裡現在還不是自己的地盤,若真的是,還真要治他的罪。
大軍兵臨城下都多久了,才反映過來,劉擎若是真來取城的,這城早涼了。
他還沒發現劉擎軍,城已經拿下了。
“下官楊介,見過渤海王!有失遠迎,乞望恕罪!”楊介躬身行禮。
朝歌還是有人有眼是泰山的,雖然這個人不是楊介。
“縣君免禮。”劉擎客氣了一聲,隨後道:“冀州飽受黑山軍侵擾,冀州百姓對對此深惡痛絕,本王欲為民除害,故領兵來此。”
“渤海王大仁大義,實乃冀州百姓之福,朝歌館驛簡陋,委屈大王將就一下。!”
“無妨無妨,行軍打仗,談何將就!”
來回寒暄了幾句,楊介引劉擎來到館驛後,以去備宴為劉擎接風為由,離開了。
“主公,這個楊介,似乎不是一個合格的縣令。”郭嘉評價道。
“哦?奉孝也如此覺得?依我之見,我的官應該是買來的,不過,我未通報要來,楊介依然能第一時間稱我為渤海王,說明這朝歌,必有有識之士!”劉擎道。
郭嘉笑笑,主公這是又嗅到人才的味道了,對於主公這項能力,郭嘉是佩服不已的。
只是郭嘉不知道,劉擎是天命之子,有外掛。
幾人入堂,坐了下來,劉擎不由自主的捏了捏腿,騎馬久了,腿有點僵,不過眼下,還是先議事。
劉擎先對張合道:“儁乂,我打算將大營紮在城外,你尋一合適地方,由你負責搭建營寨,新兵嘛,總是要幹活的。”
張合拱手領命。
劉擎再度望向張遼,道:“文遠,河內此戰,並非廝殺之戰,你可明白?”
“劫持糧草,牽制袁紹。”張遼回道。
“你所率之騎兵,正是此戰主力,儁乂紮營在此,日日操練兵馬即可,如此便告訴天下人,本王進兵河內,乃是為平黑山軍而來。”
“主公,那你呢?”典韋突然問道。
劉擎一笑,典韋這哪是要問自己,分明是想在問他自己,因為劉擎不出戰,他基本也沒戲了。
“我自然在這朝歌城喝酒吃肉了!”劉擎不假思索道。
果然,典韋眼中閃過一絲落寞,沒的打了。
但他還是不放棄,再問道:“那我呢?”
“你那麼像黑山軍,不去當一回可惜了!”劉擎打趣道。
不得不說,典韋可真是個憨厚人,心情就在臉上,聽聞自己可以出戰,剛剛落寞頓時蕩然無存,臉上轉而是喜悅。
只能說,好戰分子!
劉擎又看了看張繡,“佑維,你看你是想上戰場呢,還是留在營中訓練新兵呢?”
張繡一臉正色,十分正經的回道:“聽憑大王吩咐。”
毫無自我想法,無論出於拘謹還是陌生,這都是張繡還沒有融入這個圈子的表現,如今他依然心向董卓,或者說心向叔父張濟。
既然如此,那便去並肩作戰,熟悉熟悉彼此好了。
“那你便隨文遠同行吧!”劉擎道。
“謝大王!”張繡道。
從這個謝字可以看出,儘管張繡沒表達訴求,但內心還是嚮往戰鬥的。
楊介離開了館驛之後,埋頭便回了縣府,吩咐設宴。
縣尉韓浩上前問道,“縣君,如何?”
楊介神色凝重,渤海王的到來,讓他很有壓力。
“確實是渤海王親臨,渤海王還有言,他來此地,是為了清剿黑山軍。”
“縣君難道信?”韓浩問。
“為何不信?”
“渤海國位於渤海之濱,距離河內郡千里之外,若他所言的冀州百姓是渤海國民,那他們根本不會受到黑山軍侵擾。”韓浩分析道。
“或許是魏郡,趙郡一帶的百姓呢?他們求渤海王為其主持公道,也不無可能。”楊介道。
“縣君莫要小看渤海王,先前袁紹在渤海國之事,說明渤海王與袁紹有過節,此行,多半是衝那袁紹來的。”
“我管他是為誰來的!黑山軍也好,袁紹也罷,要住朝歌那就住著,可若是要霸佔此縣,我可不依!”楊介說道,隨後翻開一卷竹帛,接著道:“元嗣,你看,今年縣府收成極差,天殺的黑山軍,將百姓的油水都搜刮乾淨了,若渤海王真是來剿滅黑山軍的,我可真要感恩戴德!”
韓浩默不作聲,縣君的情況,他也清楚。
此官是去年所買,可惜上任未多久,便遭逢黃巾起義,而河內郡,馬元義在此舉事,導致戰亂不斷,車騎將軍何苗平定叛亂後,未過多久,又來了黑山軍。
可以說,楊介的回本之路遙遙無期。
碰到這樣的上官,他也很無奈啊!
若非他率縣兵固守,說不定黑山軍已經掀翻了朝歌了,不僅如此,韓浩還在南邊劃了一片良田,為了保證生產,他還每日親自巡視,為的就是防止其它地方顆粒無收,造成縣內饑荒。
見韓浩不說話,楊介似乎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過了。
什麼叫渤海王剿滅黑山軍就感恩戴德,他韓浩固守朝歌,一直未被黑山軍侵入,對朝歌來說,他做的不比渤海王多的多麼。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元嗣,我的意思是,朝歌這一年來,多虧了你了,今日我設宴款待渤海王,你也一同參加吧!”楊介順手拉攏道。
“多謝縣君抬愛,不過,眼下正值春耕,下官還要巡視良田。”韓浩道。
“不必了不必了,渤海王大軍屯於城外,難道還有黑山軍敢來不成!這些時日,你便趁機休息休息!”
韓浩謝了禮,離開了縣府,雖然縣令都說了不需要巡視了,但韓浩,並沒有理會。
因為他知道,黃巾會來也會走,袁紹會來也會走,黑山軍會來也會走,渤海王會來,也會走。
如果因為誰來了就可以懈怠,那朝歌遲早要餓肚子!
韓浩領著一屯縣兵,出了縣,徒步往南而去。
到了良田所在位置時,韓浩頓時傻眼了,良田邊上,竟然有一支大軍,正在打木樁。
顯然,他們是要紮營,而且從營地面看,這是要佔據他大片的良田啊!
韓浩頓時急了,當即上前,制止道:“此為朝歌縣田,不可紮營!”
聲音一出,數百名幹活的新兵噌噌的望向韓浩,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他。
只是頓了頓,然後依然繼續著自己的工作。
“你們可是渤海王的軍隊?”韓浩問。
其中一人停下工作,笑了笑,和善回道:“不錯。”
他看得出來,來人應該是朝歌的縣兵,如今渤海王住在城裡,雙方自然是和睦關係。
韓浩道:“此田乃是縣中的保留田,你們可見那邊已經翻墾過了嗎?”
“我們只是奉命行事,你等等,我去喊張將軍。”新兵說完,便去尋張合了。
韓浩望著新兵跑開的身影,忽然之間,莫名的,自己竟然不生氣了。
如此文明之師,應該能好生溝通吧!韓浩心想。
未過多久,張合騎馬來到,望了韓浩一眼,下馬上前,拱手道:“在下張合,負責搭建營地。”
韓浩回了一禮,道:“下官朝歌縣尉韓浩,此地乃是朝歌縣自留地,距離朝歌近,故而能照看到,不知將軍能否另尋一處紮營?”
張合四下張望一番,此地土地平坦,兩邊夾山,可以說是天生的營地,他也是尋了好久,方才找到的,想不到下方這未開墾的土地,竟然是田?
不過韓浩似乎沒有撒謊,因為不遠處,確實已經開墾出一大片了,張合領兵來到此地時,確實還有人在勞作、開墾。
然而一見到有兵來了,他們就嚇跑了。
“另尋一處?”張合也無奈了。
四下都看過了,就這裡最好,他才挑的,而且兵營佔據險要之地,主公此次率軍過萬,營地自然是重中之重,張合身為將領,自然懂這個道理。
“此乃軍機要事,本將不能擅自做主,當請示我王。”張合道。
如果要他選,他必然是選擇此地的,沒有二話,這是為將者的堅持,唯有一人能改變張合的意見,說是請示,張合其實是委婉的。
其實他的本意就是我不同意換!
“既如此,煩勞將軍請示渤海王,保留地事關朝歌糧食大計,萬不可有誤。”韓浩言辭誠懇,在此說道。
渤海王之名,他還是聽說過的,韓浩相信他會通情達理的。
張合望了眾多新兵一眼,只好下令暫停工作,等待通知。
“那便請韓縣尉,與我一同去見我王。”張合望著韓浩,不容置否道。
他停下了紮營工作,已經讓了一步了。
韓浩伸出手,做了個引導動作,同時道:“樂意奉陪!”
於是張合領著韓浩,來到了館驛。
韓浩進入館驛,嘖嘖稱奇,平日裡幾乎是荒廢狀態的破舊館驛,此刻卻因為嚴密的防衛,顯得別有一番格調。
目光不經意從那些身披全身戰甲的守衛身上掠過,韓浩眼中閃過一絲羨慕。
張合有精良的戰甲,他不羨慕,因為張合是將軍,而這些普普通通的守衛,他們竟然也有如此裝備,韓浩心中就有點酸了。
他做夢都想自己擁有一套戰甲,穿著它上陣殺敵!
劉擎聽聞張合與朝歌縣尉要見自己時,還挺意外,便隨郭嘉一同前來見了。
“張合拜見主公!”
“下官韓浩,拜見渤海王!”韓浩也跟著行禮。
劉擎打量來者,只見他身著赭色外衣,胸前裹著一塊鐵甲片,上方懸於雙肩,下方束於腰間,這已經不是不體面了,簡直算是狼狽。
可見這位縣尉,出身並不好。
他行禮低頭,劉擎尚未見得他面貌,不過聽其粗獷的聲音,應該有幾分武力。
劉擎心念一動,再度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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