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槊別與身後,劉擎駕馬遊走於戰場,一場鏖戰之後,此地已是屍骸滿地,只不過絕大多數都是鮮卑軍的屍骸。
騎兵們手持長槍等利器,有序的安排繳械的鮮卑兵聚於一處,另外一些,則在扶助、救治傷員。
典韋來到劉擎身旁,渾身浴血,臉上,甚至頭髮上,活像個惡鬼,他拿著插著扶羅韓首級的鐵戟在劉擎跟前晃了晃,“主公,賊首在此。”
趙雲張遼也跟著湊了過來,相比典韋,兩人則顯得體面多了,甚至現在的劉擎,也比他們狼藉不少。
“主公,粗略估計,此戰殲敵三千多人,其餘輕重傷者也有上千,但五千俘虜,還是有的。”趙雲粗略估計道。
“先將我方傷員送回大營救治,再令俘虜將人就地埋葬,今日天色將晚,全軍休整一夜。”劉擎下令道,隨後看向緩步過來的郭嘉騫縈二人。
“主公,浴血而戰,爽乎?”郭嘉打量著一身沾血的劉擎笑道。
“賊人掠地,為之奈何!”劉擎看著騫縈,意有所指的回了一句。
騫縈撫胸低頭,似是行禮,對劉擎道:“感謝府君不殺之恩!”
“你無需這般,我有言在先,死罪可免,活罪難饒,若其直接投降,只需為漢勞作十年,而現在,罪加一等,奉孝,罪加一等是多少年?”劉擎望向郭嘉。
“主公,是三十年。”郭嘉答道。
“對,令其勞作三十年,便可還鄉。”劉擎道。
騫縈瞪大了眼睛看著一說一唱的兩人,為什麼是三十年?
“府君,罪加一等,不是二十年嗎?”騫縈糾正道。
“公主,容我一言,我家主公所說的十年,乃是看在公主面上,罪減一等所得,若其主動投降,使兩軍免於廝殺,何況我家主公有言在先,保其溫飽,可惜我主一片好心,扶羅韓不僅辜負,兩軍廝殺,你看我主身先士卒,浴血拼殺,方才贏得戰鬥,公主不妨看看……”郭嘉指著渾身狼藉的劉擎道。
騫縈黛眉微蹙,看著一身是血的劉擎,自知理虧,也知道自己說不過軍師。
“府君可有傷著?”她轉而問道。
“無妨!宵小之輩,如何能傷我!”劉擎不屑道。
“不不不,主公切勿妄言,還是需要細細檢視一番!”郭嘉連忙插嘴道,再轉向公主,“此事就有勞公主了,我們這些男人,笨手笨腳的!”
騫縈一聽,俏臉刷的紅了。
劉擎眉頭一皺,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郭嘉這是……報恩?
前幾日在南匈奴王庭賜了個美姬給他,他這就替自己張羅上了?檢查身體,虧這廝想的出來!
“奉孝,這第三步。”
“主公勿慮,餘下之事交給我等便可,主公只需穩坐軍中帳!”郭嘉著說,還領著眾人一齊拱手。
“主公,軍師說的對,若每戰都需主公親戰,豈不是等同於打屬下的臉!”趙雲跟著說道。
劉擎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自己沾滿血的手,別說,這滿身狼藉還真是難受!於是道:“罷了,此地善後便交予爾等,爾等皆聽軍師調遣!”
“主公放心!”眾人齊道。
望著劉擎領典韋與騫縈而回,郭嘉戲謔的表情轉回正經,“子龍,你速領本部兵馬往南進兵,渡圜水往南,屯於延水與大河相交之處,沿延水佈置騎哨,謹防步度根北渡。”
“趙雲領命!”
郭嘉轉而望向張合,“儁乂,你令本部兵馬尋渡口過河,進兵離石,駐防此城,鮮卑與匈奴聯軍,在河東之地,必有殘餘,他們北還,必經離石。”
“張合領命!”
郭嘉又道,“儁乂,離石扼守幷州以北,你駐紮此地,除了主公,誰的令都不要奉!”
張合想了想,確認了一番,“若是朝廷之令……”
“不奉!誰知朝廷有多少王智之流,若真有人前來,你便以城外有鮮卑軍為由,拒絕聽命,此事固有不妥,這也是我支開主公的原因,主公若在,必不會同意我進兵離石。”郭嘉直接將話敞開說了出來,望向眾人,“我等皆受主公大恩,此事看似有悖,然也是為大漢之長久計,張都尉可覺得有不妥之處?”
郭嘉不知不覺換了個正式的稱呼。
“軍師放心!張合領命!”張合又大聲回了一次,字字響亮。
如今大漢在幷州西河郡一帶,幾乎是無兵狀態,只需扼守離石,可將南北隔絕,雁門郡,五原郡,以及西河郡大部,皆在主公囊中。
自離石南出,兩日便可入河東郡,一馬平川,離石又和雁門郡互為犄角,對太原郡成包夾之勢,再加上北面與鮮卑睦好,可以說無後顧之憂。
所以郭嘉才一個勁的推動劉擎與騫縈結合,將和親之事做實。
此舉一針見血,勢在必行!
劉擎回大營,一路上皆有在揣摩郭嘉的心思,他總覺得,郭嘉此舉另有深意,絕非僅僅是將好事推給自己這麼簡單。
可他能想到的最高一層就是,將大漢與鮮卑的生米煮成熟飯,這事需要這麼急嗎?
“主公,熱水已燒好,是否即刻沐浴。”事務兵迎上前道。
劉擎前腳剛回營,熱水就燒好了?
看到主公眼中的不解,事務兵連忙解釋:“是軍師剛剛派人通知卑職的!”
劉擎麻了,郭嘉你要不要這麼到位!
行吧,反正血糊了一身,裡面汗也出了不少,劉擎張開臂,道:“替我解甲!”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喏!”事務兵說著,連忙上前,動作嫻熟的開始替劉擎卸甲。
“讓我來吧!”
身後一道悅耳傳來,不用見人,劉擎也知是騫縈來了。
事務兵停下手中動作,看向劉擎,徵求意見。
“你先下去。”
事務兵衝主公一行禮,又衝鮮卑公主一行禮,退出帳去。
劉擎未轉身,只覺得有人靠近了身後,開始松戰甲上的綁帶。
一處,兩處,直到全部解開,她才走到劉擎面前,將胸甲與背甲分開,拿了下來。
劉擎站在原地,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她又一隻一隻的解去臂甲,接下來,是腰腹上的裙甲,她剛上手,那手就被劉擎一把抓住。
“我自己來吧!”劉擎有些靦腆道。
騫縈也不顧劉擎手上的血,直接將劉擎的手拿開,說道:“在鮮卑,男人征戰,女人為自己的男人解甲,是應該的,我既已身許府君,自然該為府君解甲!”
人家女人都這般說了,放開點,放開點,劉擎心裡道。
待她將裙甲退下,又開始解腿甲,不知為何,一個女人在你跟前擺弄,這種體驗怪怪的,低頭往下看去,除了束起的棕色長髮,還有視野正好的麥色山峰。
劉擎自詡是見過世面的,但可能這具年輕的身體實在過於血氣方剛,見得那些勾人的景象,最後一塊腿甲退下,他便逃似的轉過身去。
“嗯嗯。”醒了醒嗓子,“我去沐浴!”
劉擎快步走進了內帳,此時裡面已經熱氣蒸騰,五月初的天氣,雖算不上熱,但這種環境,還是令人燥熱的。
內服粘血不多,但零星也滲了不少,斑斑點點已經暈開,劉擎用手淌了淌熱水,水溫正好。
“府君跑什麼!”騫縈大剌剌的跟了進來,出聲道:“軍師要我好好檢視檢視府君,是否受傷。”
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有跑嗎?
我這是怕著涼,出門在外,著涼很麻煩!
“那你便來吧!”處於帳中帳,劉擎膽子也大了起來。
人就是這麼矛盾,明明想法很大膽,卻又羞於說出口,從替他解第一個綁帶的時候,某些人已經心猿意馬,快進到鴛鴦戲水了,實際上又會因為些許異樣,生出奇怪的羞恥心。
劉擎硬著頭皮,任憑騫縈將他的衣服一件件褪去,一具身材恰到好處的陽剛之體,呈現在騫縈面前。
肌理清晰,肌肉飽滿,劉擎並不刻意注重鍛鍊,但或許這是命運的饋贈吧,隨著耐力與武力的增加,自己的身材也越來越好,愈發顯得勻稱而強壯。
騫縈俏臉映紅,一言不發的看著劉擎的下身。
“府君,這是何物?”
“呃……此乃內部之褲,簡稱內褲。”
這是劉擎自己改的,他實在是不習慣空檔。
劉擎說著,徑直跳入木桶,坐入其中,舒服!
看著劉擎一臉愜意的樣子,騫縈道,“我方才仔細檢視過了,府君身上並無傷口,衣上之血乃是從外滲入,而且……”
騫縈頓了頓,“看府君這般模樣,也不像受傷,騫縈暫且告退。”
騫縈剛欲轉身,卻被劉擎一把抓住了手,順勢往裡一扯。
“噗通”一聲,騫縈整人落入水中,頓時溼得一片狼藉,她猛的坐到桶的另一邊,不明所以的看著劉擎。
“我看公主也風塵僕僕,正好一起洗。”劉擎厚著臉皮道,反正最難的那一步已經出手,接下來就好辦了。
劉擎的話,她已經明白得不能再明白,鮮卑沒那麼多儀式性的規矩,身許男人,坦誠相對之後,便就正式算他的女人了。
她知道,今日過後,她便是劉擎的女人。
騫縈雙臉沱紅,眉宇間的英氣早被狼狽所取代,看向劉擎的眼也多了許多一絲幽怨媚色。
她突然站起身來,當著劉擎的面,將皮裘、皮甲,一件件褪去……
帳中霧氣蒸騰,桶中旖旎盪漾,正可謂——
“煙開蘭葉香風暖,岸夾桃花錦浪生。”
……
“拜見主母!”
沮授率一眾相熟官吏,出迎於元氏縣,蔡氏昭姬,可是劉擎明媒正娶的主母。
蔡琰由杏枝扶著步出馬車,巧目顧盼,先望了一圈,最終落在一名群青錦衣的中年人身上,年齡相符,衣著相符,且又是領頭人,應該就是夫君所說的沮授沮公與。
照劉擎的私房話說起,劉擎雖稱呼沮授為叔,但若要稱一聲父,也未償不可,只是礙於身份,沮授拒絕如此。
蔡琰上前,對著沮授道:“蔡琰見過叔父!”
“主母免禮,折煞我也!”沮授笑道,嘴上說著不要,心頭卻抹了蜜一般甜,早聞蔡昭姬才學出眾,知書達理,今日一見,更是絕色,難怪主公身陷其中,圉縣之事,田豐也沒少說。
“見過元皓先生!”蔡琰接著行禮道。
田豐也樂得開了花,連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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