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痛。”
楚清甜用手按著胃部,痛得眉頭直皺。
她抬頭看著秦野,男人的臉在她眼前搖過來晃過去,都晃出重影了。
“以後還喝這麼多酒嗎?”
秦野的語氣帶著慍怒,明顯生氣了。
“不喝了。”
再也不敢這麼喝,真要命。
“還吐不吐?”
“……”
“問你話。”
好凶!
楚清甜一時沒敢吭聲,只是慢慢地搖了搖頭。
看在她酒品不錯,喝多了不哭不鬧的份上,秦野的火氣消了些。
“回家。”
她哦了一聲,剛要邁步,秦野一把拉住她。
一陣天旋地轉過後,她再次被秦野扛在肩膀上。
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她下意識抓住秦野的衣服,盯著他的腳後跟看了一會,視線順著他的褲腿緩緩往上。
唔!
秦野的屁股有點翹哦。
以前她怎麼沒發現。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狗膽,想都沒想,伸出手在他緊實的臀部輕輕戳了戳。
好有彈性。
秦野腳步猛地停住,嘴角抽搐兩下,揮起手掌在她屁股上‘啪’的一巴掌。
“……”
“老實點,再亂來我就把你扔在這裡不管了。”
秦野沉著聲故意嚇唬她。
她頓時收斂多了,只敢繼續盯著他的腳後跟。
看著看著她的眼皮開始發沉……
秦野腳步加快,進入單元樓,乘電梯上樓。
他沒送楚清甜回去,而是將她扛到自己家,放在客廳的沙發上。
她身上酒氣很重,衣服上有被吐髒的汙漬。
見她閉著眼似乎睡著了,他拿了個抱枕墊到她腦袋下面,轉身到衛生間取來一條溼毛巾,幫她擦了把臉。
楚清甜睡死過去,之後的事情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她睡醒,第一感覺是頭痛得快要裂開,胃裡火燒一樣,喉嚨幹得都快冒煙了。
她爬起來,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睡在秦野家的沙發上,身上蓋著條薄薄的毯子,屋裡靜悄悄的,不見秦野的人。
外面天光大亮,不知道幾點了。
她揉著脹痛的額角起身,順手把沙發鋪整齊,疊好了毯子,正準備回家,她聽到一個很輕的腳步聲。
尋著聲望去,她看到秦野從書房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個馬克杯。
他穿著居家服,頭髮沒有特別打理,像是洗過自然乾的,很蓬鬆。
“醒了?”
他拿著水杯徑直走進廚房,倒了杯水出來,直接把杯子遞給楚清甜。
“喝吧。”
她接過杯子一口氣將整杯水喝了下去。
喘了口氣,她詫異地看著秦野,“你今天沒上班?”
“不放心某個醉鬼,所以沒去。”
“……”
昨晚她是真的成了醉鬼。
“現在你的頭腦應該清醒了。”
秦野接過杯子,隨手放到一邊,拉著她走到沙發前,雙手抓著她的肩膀,將她按坐在沙發上。
“我們聊聊。”
他沒在她旁邊坐,而是坐到斜方的單人沙發上。
“你昨天晚上約明婭希去酒吧喝酒是嗎?”
楚清甜緊緊抿著唇,很納悶他怎麼知道自己見過明婭希。
“你被她灌酒,就為了套話是吧?說說,你都套到了什麼情報。”
秦野聲音淡漠,不是平時溫和的語氣。
楚清甜能感覺到他情緒不好,估計還在生她的氣。
“啞巴了?”
秦野語氣加重,“關於我的事情,你可以直接來問我,為什麼去問明婭希?”
“問你?”
楚清甜腦海中立馬浮現出秦野陰沉著臉的樣子。
他臉那麼臭,她敢開口?
她多說一句,他第二天直接不理她了,她哪裡還敢問?
至於她為什麼聯絡明婭希,其實只是一種直覺,她覺得明婭希或許知道秦野與他父親關係不和的原因,畢竟明婭希是他父親欽定的兒媳婦,和他的家人走得比較近。
而她,只認識秦佳奕,秦野其他的家人她都不曾見過。
他的朋友她也只知道周子恆和明婭希。
本來她是想問秦佳奕的,可秦佳奕不知情,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明婭希。
就那麼恰好,秦佳奕幫她問到了明婭希的電話號碼。
又非常巧合的,明婭希知道他的過去。
“你有任何疑問都可以問我,沒必要向旁人瞭解我。”
秦野神色凝重,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視著楚清甜。
她沉默許久,心虛道:“我不敢問你。”
秦野並不想提起過去的事,她看得出來。
或許她問,他有可能會說。
但她終究還是怕被他討厭,只能透過別的方法來了解他更多。
應該是她用錯了方法,所以讓秦野這麼生氣。
“對不起。”
她低下頭,端正認錯的態度。
秦野盯著她看了片刻,無奈地嘆了口氣,“回去梳洗一下,我帶你去個地方。”
她點了點頭,起身走出去,回了自己家。
給貓餵食換水,鏟完屎,她進衛生間洗漱洗澡。
換好衣服,她吹乾頭髮,到廚房接了杯水喝下去,然後敲響了隔壁門。
秦野拿著車鑰匙出來,見她無精打采,先帶她到樓下的早餐鋪,幫她點了碗南瓜粥。
她胃痛有點吃不進去,但胃裡吐空了,她又很餓,只能強迫自己喝了半碗。
飯後,秦野拉著她上車,一路驅車出了市區,往郊外開去。
不多時,車子開到一處墓園。
秦野把車停好,示意她下車。
她屁顛屁顛地跟在秦野後面,跟著他進入墓園,經過一個個墓碑,最後停在他母親的墓前。
“我媽患有抑鬱症,她是自殺。”
秦野面向墓碑,眉頭緊緊皺著。
這件事情楚清甜已經從明婭希那裡聽說,看樣子明婭希沒有騙她,說的都是真的。
“我爸年輕時非常好色,他有過很多女人,不但婚內出軌,還要求我媽給小三讓位。”
秦野停頓了下,挺意外自己居然把內心深處的瘡疤硬生生揭開,一字一句說給楚清甜聽。
這些話他不曾和別人說起過,也很難這般心平氣和地提起。
“他們離婚以後,我媽爭取到了我的撫養權,可我那個時候太小了,不知道她病了。”
說到這裡,秦野咬了咬牙,無法再繼續說下去。
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母親一次次的傷害她自己,她活在痛苦裡,每晚以淚洗面,身上留下了數不清的傷疤……
他幫不了她,眼睜睜看著她病入膏荒,直到某天,他在學校像往常一樣上課,她用刀割斷了頸動脈,獨自在家失血過多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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